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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章

  等儿子他们终于起床我已洗完了头发。

  快一点要迟到了!

  我边尽量擦干头发边催促儿子。

  我的头发湿淋淋的。

  发尖上,有一些水珠往下滴。

  刚是早上七,八点的时辰,太阳鲜艳温和,落在带着水珠的湿头发上,闪烁出晶莹迷人的光晕。

  我衬衫腋下,因为正高举着手擦头发,所以露出一大片间缝,雪白的腋窝下,丛生一片乌黑却不甚浓密的腋毛。

  儿子看着我,他长得幸亏不象他象我,十四岁个子都快赶上我了。

  后面小青也跟着出来,却比儿子低了半个头,见了我,脸一红。

  精心做的饭儿子也不怎么吃,小青仍然扭捏着,小口吃着饭。

  我发现他不时偷看我,我看他时,他却脸红装做吃饭低下头。

  小地方来的孩子就是害羞。

  儿子一声不响吃饭,上学临出门竟然还跟小青打了个招呼。

  这孩子应有的礼貌还是懂的。

  上学也不和爸妈说再见!我故意逗儿子。

  好啦!撒油那拉!儿子不耐烦地冲我们摆摆手。

  我扑哧一乐,嗔道:看你这孩子没精打采的样儿!

  儿子刚要出门,我忽然想起来什么,手上拿着一袋刚从电饭煲里蒸热的袋装牛奶从客厅里追出来,……小东把牛奶带上……我拉开儿子背后的书包拉链,把牛奶塞进去。

  儿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的最爱。

  我只身在远在家乡千里之外的异地,对丈夫我是没有感情的,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讲,儿子就是我生命的支撑,是我全部的精神寄托。

  我等小青吃完饭。让他坐下来,必须得和他谈谈了。

  这男孩虽然怕羞内向的样子,但感觉却是挺有心计的。

  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等我说什么一再象我保证,等找到工作有了落脚的地方马上就走。

  这一来弄得我倒挺不好意思,好像赶人家走的样子。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怕丈夫反对,我倒挺喜欢这孩子住这里的,平时只我和儿子怪冷清的。

  但现在的工作怎么那么好找呢?

  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虽然知道现在用童工的地方很多但还是担心。

  小青吃完饭先出门了。我又收拾收拾才出门上班。

  作为医院的护士长,我工作也不轻松。

  我现在还时常想起七八年前我刚被医院任命为护士长时的忐忑心情,也还清楚的记得我刚参加工作时的那些往事。

  那时候我在外科。

  说到“性骚扰”,在医院里,外科算得上是“重灾区”。

  护士们面对穿了衣服或没有穿衣服的大男小男老男少男俊男丑男,打针发药、擦身备应、排尿导尿…… 都要一视同仁,精心呵护。

  时间长了,对这一切也就习惯了,这里没有寻常百姓眼里的那些庸俗观念,只有“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

  要不,人们就不会称护士为“白衣天使”。

  那天,病房里收治了一个因车祸导致脊髓损伤的年轻男病人。

  主管大夫说,对脊髓损伤的病人来说,如果能避免发生瘫痪,让他日后站立起来,与其说是药物的功效,还不如说是精心护理的功劳。

  小伙子每日躺在床上,拉屎拉尿都要人护理。

  我负责每天为他擦身翻身,给他导尿排尿。

  然而,有点气愤的是,每次为他擦拭会阴部或是导尿时,他的阴茎都要勃起,虽然我知道这是反射性勃起,他不是故意的,但让我这个还没有结婚的大姑娘遇上,还是感到十分尴尬。

  虽然我早已经不再是处女。

  “都要一辈子躺在床上了,还要搞‘性骚扰’,真是可恶!”同宿舍的姐妹们听完此事,七嘴八舌,纷纷为我打抱不平,出主意,“骚扰其他结了婚的人,还情有可原,骚扰到我们小肖头上来了,真是没有长眼睛。”“小肖,明天去找护士长,换人!’另外一个和我同时参加工作的姐妹是个“机灵鬼”,她把我拉一边,悄悄地告诉了我一个“绝招”。第二天,我在为小伙子擦拭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伙子不仅阴茎勃起,而且突然喷射出一股黏糊糊伴有一种特殊气味的液体在我的手上。我当然知道那些是什么。我的脸色顿时“晴转多云,多云变阴”。

  小伙子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也吓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一下子想起了昨天琪琪教我的“绝招”来,正当我拿起方盘里的长平镊,准备向小伙子的阴茎头敲下去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让我来。小肖,接电话。”原来,是老护士长站在我的背后,我把我支开后,轻声安慰已吓得全身发抖的小伙子:“没有关系,这很正常,说明你很快会好的。你今后还可以当爸爸。”小伙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双眼不停地流着热泪……

  我被老护士长叫到办公室,她没有安慰我,也没有批评我,她像平时对我们讲课一样,心平气和地说:“脊髓损伤病人可以完全无阴茎勃起,也可以有心理性或反射性勃起。反射性勃起是由触摸刺激阴茎和周围皮肤,或膀胱充盈、排尿、导尿等刺激引起的。脊髓损伤的病人出现勃起,说明他仍具有比较正常的性功能。每一个生理健康的男人都非常重视自己的性功能,对于一个或许会终生躺在床上的男病人,有性功能对他来说,或许是表明他生命存在的一个重要证据。小肖,试想一下,你那‘绝招’如果一使出来,对他来说,或许就是致命的一击,他可能会因此而终生没有勃起功能了。车祸和脊髓损伤已使他的心理很脆弱,如果再加上你的这一打击,会对他的心灵造成严重伤害,使他现存的勃起功能完全消失。”最后,老护士长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肖,有丰富的理论、精巧的技术还不行,还要有爱心,要有来自心灵深处的爱心。”

  刚接管该病房时我感到肩上的担子很沉重,心中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压力,第一因为我从未参与过护理管理工作;第二面临综合病房病人的多元化和病情的复杂性,病区环境的简陋,护患比例的失调等因素使我感到无所适从。

  生活像个巨大的磁场,让你融入其中不能自拔,只好随着磁场的转动而不由自主地忙碌。

  我咬着牙挺过了那个最困难的阶段。

  我这样年龄的女人是最不容易的,上有老下有小,担负着扶持老人与相夫教子责任的同时,还担当着工作的重任,要参与社会的激烈的拼搏与竞争。

  没事的时候,我总爱站在单位办公室宽大明亮的落地窗前,仰望蔚蓝的天空,俯视人潮涌动的街道,呼吸窗外的清新空气。

  每当这个时候,我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只小鸟飞到广阔的天空,离开这个地方换一种心情换一种活法。

  只是这样,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有时候照镜,总会发现镜子里那个女人是那么陌生,和记忆中的那个青春的少女是那么的判若两人。

  往往每看一回便感叹一回曾经的美丽或光阴的流逝。

  那是一张三十多岁岁女人的脸。

  三十多岁,是让小姑娘生畏,让老太太羡慕的年纪。

  当一个女人在暮年回首前尘往事的时候,会想起这个难忘的时段。

  三十多岁的女人,就像北半球夏季午后两点钟的太阳,最耀眼,但是从此将走向黄昏。

  我的长相不惊艳,但是经得起推敲,经得住端详。

  但我不愿意任自己的美丽流逝。

  我喜欢王小丫还有那个央视的着名女记者张泉灵,努力工作之外我通过读书什么的来充实自己,我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知性女人。

  我眼中的知性女人,该是那种格调高雅,端庄秀丽,气度不凡的人,脸上始终保持着矜持的微笑,神采飞扬,永远充满活力,充满青春活力,充满朝气和激情;每天下班回到家时,都会为自己买一束鲜花;闲暇时呆在房间里,听着那如梦似幻的曲子,优雅地举起盛满拧檬汁的高脚杯,从早到晚身上散发着不同熏香的味道;我们知道什么品牌的化妆品最适合于自己,更知道什么颜色的服装最适合于自己。

  虽然我的生活并不如意,但我努力让自己热爱生活。

  所以我虽然忙忙碌碌,虽然已经马上人到中年,虽然在很多人眼里工作的时候有时很严肃,虽然我也有许多忧伤,也有许多失眠的日子吞噬着我。

  但,我是十分喜欢笑的。

  我喜欢笑,喜欢空气新鲜又明亮。

  我总微笑着对自己。

  笑自己一颗纯洁的心灵易让人欺瞒;笑自己单纯无瑕不成熟;笑自己自视甚高的眼光;笑自己看淡尘世的虚华。

  但,生命从来不是只有微笑。

  城市是越来越热了。

  暑期一开始所有的水泥平面就呈现出自燃的局面,水泥的热熔无色的,无臭的,无形的,看上去比火苗更抽象。

  然而它热,灼人。

  的确,抽象更本质。

  太阳像疯子的眼睛,有人没人它都炯炯有神。

  你一和它对视它就缠上你了,盯着你,无缘无故地警告你。

  聪明的做法是侧过头,加快你的步伐。

  然而汽车的尾气和空调主机的散热片会盯上你的小腿。

  你无处藏身。

  城市确确实实是越来越热了。

  医院大厅里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

  划价,买单,问询,热闹犹如集市,但不是个让人心情轻松愉快的集市,大多数人脸上都写满心事,昏暗而凝涩。

  可想而知单位里事情很多,现在大家的工作都很紧张。

  我们医院,是一个人一个岗,完全岗位负责制。

  谁的岗位出了事谁完全负责。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在医院最忙的不是医生,是我们护士。

  作为护士长,我管几十个人当然更忙。

  在医疗市场激烈竞争的今天,护士长作为医院的基层领导者,管理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科室乃至全院的整体工作的发展。

  通过这么多年的工作磨炼,我已经会在对上对下中从容有余。

  基本能够让领导满意让下属喜欢。

  这个年龄的我最终找到了我永恒的乐趣和追求——工作,工作,怀着满腔热爱去工作。

  我的心灵和头脑也最终只剩下一个信念——做一个真正纯净的人,好好地活着,好好地过日子。

  是的,忘掉过去。做一个真正纯净的人,好好地活着。

  作为女人,即想当好母亲,又想当好妻子,像我作为一个护士,我更想当一个称职的好护士,这三种角色说实在是冲突的。

  记得在前几年,儿子比较小,还在托儿所,有一冬天,下班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来了一个需要抢救的病人,当时虽然有很多人都在抢救,但是我作为一个,那时我已经是护士长了,看到病人,我不考虑是不是在班,看到病人我就必须得留下,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责任。

  抢救病人抢救了两个多小时,病人已经转危为安了,我才想起我的儿子还在托儿所呢,没人接呐。

  我就飞跑着到托儿所,当时到那以后,我的孩子就在托儿所那个小门,一手扶着门,伸着脖子往外瞅,当时那个院都挺黑的,我一看那影就是儿子,所以我一下子,我觉得我对不起孩子。

  儿子自己在那块多害怕呀,那么黑,自己在那块,扒着大门就是盼望着妈妈来接,我非常歉疚。

  我小时候常听到“双职工”和“单职工”这两个词。

  这两个词现在已经用得频率少得快要消失了。

  词义还是挺明白的:“双职工”就是家里夫妇都上班,“单职工”自然是女方在家不上班了。

  那时候谁家里是双职工,家境就会好一些,最起码少一张吃饭的嘴而多一份薪金——虽然这薪金很可能就是三、四十块人民屄。

  但这证明着我们这个有上千年封建传统国家女人地位的改变。

  所以女人工作曾经是一个非常革命性的行动。

  这样的行动在今天,平常到视而不见。

  谁会为女人工作而大惊小怪呢?

  如果惊一下怪一下倒是为男人不工作而成为居家男人而发出的。

  但是在就业竞争如此激烈的现在,女人工作还是要比男人工作要付出的多。

  女人要做好工作也要比男人付出的多。

  忽然,岸上一阵马蹄声。

  那白马刚才没有系住,现在突然向旁边跑过去。

  我不自觉向岸上冲去,刚冲到岸上又停住,我这一身怎么追再说也追不上啊。

  回过头却看到小青没有动还在水里。

  快!

  马跑了!

  我急道。

  奇怪的是我感觉这男孩很为难的样子,脸竟然通红着,好像不太愿意上岸,但在我的注视下最后不得不向岸边走过来。

  一切都在预料之外,在他快离开水的一刹那,我就不可避免地知道了这个男孩之所以迟迟不肯动的原因。

  我被这个外表秀气的男孩此刻下身那一部分的变化真正地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巨大撑起的帐篷”!

  那薄薄的裤衩因为湿透而让这一切更加显露无疑。

  临走,我告诉他,以后只要叔叔不在家他都可以住阿姨家。

  看出来他很高兴很感动,黑水潭一样的眼睛亮亮的。

  ……阿姨我过几天还得回城里,到时我去找您……他告诉我。

  然后我就回去了。

  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别我两年以后才又在一个极偶然的场合里见到他。

  热水哗哗放着,水蒸气慢慢地在浴室惟一一面大镜子上凝结,看不见自己的脸了。

  我吐了口气,没人一缸冒着烟的热水,放松下来,有什么麻烦来临的时候我就把自己藏入一缸热水中,水那么热,一大把头发像黑色睡莲一般浮在水上,能回忆起来的都是一些快乐的事,优美的事。

  我喜欢看书。

  喜欢躺在松软的大床上,一个人小兰地看书,没有人打扰,把自己沉浸在书中的故事中去。

  更喜欢在夜里,在寂静的灯光下看书梳理思绪。

  现在很多人喜欢在电脑上看书,但是我不行。

  我依然挚爱一张床一盏灯一盘零食的那种意境,我喜欢深夜灯下翻动书页的那种咝咝声。

  深夜独自睡觉,最怕的事情是失眠。

  因为失眠会带来很多往事。

  沉淀的记忆就如死鱼一样从时光已经混浊的水面上浮起。

  散发出腐烂的气息。

  让我窒息。

  窗外有时有回旋的风声。

  我听到自己的皮肤发出寂寞的声音。

  还有蚀骨的寒冷。

  原来从来就没有消失。

  最近总是会想起少女时代。

  碧草青青的校园、散发着朝气与活力的操场、远方的山峦和天空……每个细节都清晰得像是被定帧的照片,一幅一幅,细说着当年。

  没有睡着,电话响了,是弟弟。

  电话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弟弟已经三十出头了。

  我们先聊了一会家里的事,他告诉我家里一切都好,妈妈身体挺好,不等我问,他告诉我继父身体也不错。

  我知道这都是例行公事的话,我已经睡意全无。

  果然,弟弟说完这些,放缓语气,我今天回娘家了就我自己在家,他说,姐姐我想你,弟弟的语气让我心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不知道,太远了,我含糊地回答。

  我真的想你。弟弟又说。

  我无言,弟弟已经不是第一次打这样的电话了平均一两个月一次。

  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我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

  我之所以跑到几千里之外的西宁,然后胡里胡涂地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不就是躲避他和家里那另外的一个男人吗?

  我已经惩罚了自己了。

  我要过正常的生活,不能再犯不该犯的错误。

  我结婚五六年有孩子以后曾经带儿子回家了一次,那一次证明了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隔了这么多年他和继父没有能和我回到正常的家庭关系上去。

  不顾我的反对他们再次要了我,那一次我确实明确反抗了而且最后哭了,和过去一样,母亲在另外的房间没有过来阻止,我当然也阻止不了。

  我只住了两天。

  往后这七八年我没有再回去过。

  但弟弟却隔一段时间打过来一个电话。

  继父很少打,只有一次母亲得了重病时他打过来过,但那一次我没有回去。

  这三个人里,如果说怨恨谁,我只怨恨母亲。

  因为我也是个女人,当时我在我儿子还不懂事时没有为儿子负责。

  我同时也没有为弟弟负责。

  我等于毁了我们两个,最起码毁了我。

  那边还是弟弟的声音,我心潮澎湃。

  每一次接电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也不想放下电话。

  毕竟,弟弟的声音比丈夫的有男人魅力的多。

  我想你姐,弟弟的语气充满诱惑。

  我看看墙上的表,儿子应该已经睡了。

  但他屋里有一个分机,我可无论如何不想让他听到这些。

  孩子在,我也要睡了。我明确拒绝这些谈话内容。

  哦,弟弟失望的声音。

  我挂断了电话。

  这注定又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

  我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出神,那是日式的条木吊顶,装修时我别出心裁设计的,在这日式的条木吊顶上,我仿佛看到了过去了的一幕一幕。

  往事尘封得太久了。

  而且总是有那么多不堪回首的伤疤,始终没有愈合,轻轻一碰还会疼痛,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

  如果时间能够停止,你会改变原来做的事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当然你只能选择一次。

  当你懂了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已经来不及了。

  走到阳台上,俯望着楼下马路对面的夜市,这个城市因为黑夜的深入开始降温了,风不知从什么缝隙里钻出来,吹拂着昏然欲睡的城市,于是一些隐蔽的地方,或者树阴丛中和目光不能直达的场所就有男人女人的拥抱和亲吻,公开和半公开的拥抱和亲吻使这个古老的城市变得不可思议地开放起来。

  命运有时候象个脾气乖戾的坏小孩,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样,我总感觉我走出的每一步路,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次不经意的微笑,都已经被上空云层之外一双有时清醒无比,有时醉眼惺忪的眼睛看在眼里,然后一一记录在案,用它做线索来安排我该走的路,也做为以后对我最终审判时的证据,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长大以后听母亲说,生下我完全是出于无奈。

  那一天,母亲发现已经怀了身孕,急匆匆赶到医院,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打算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可就在轮到母亲的时候,医院赶巧下班了;没法子,母亲只好返回家中,心里琢磨着第二天起个大早再去医院,谁知道,第二天,因为中国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热潮,广东实行全省大戒严,母亲连门都出不了,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一天一天顽强地生长着,最后,大到已经做不了手术了,也只好生下来了……

  我不想母亲,但我想弟弟。

  “哗……哗……哗……”海浪翻涌的声音在我的体内轰鸣,我忽然感到浑身热了起来。

  许久没有这样热过了。

  或许,是自己一直在成功地逃避着这种燥热?

  我蹬掉了被子。

  在无数个烦闷的夜里,我都希望被彻底地淹没和覆盖,好让我拥有一次死也甘心的放纵。

  放纵——放开自己,纵情地发泄,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啊!

  我把睡衣脱掉,赤裸身体动也不动地躺着。

  深夜冰冷寂静的黑暗里,我变成了一块炙热可燃的沙滩。

  我狠狠抓着自己的胸,闭着眼,屏住呼吸。

  在我的幻觉中,海浪由远及近向我涌来,一层一层地将我覆盖,最终将我淹没了。

  说不出的凉爽,说不出的解脱。

  海水像冰凉的手拂过我的脸颊,我伸手去摸,摸到的是自己不知不觉流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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