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宋皇后:她宋恬,绝不会束手就擒!【宋皇后加料】
坤宁宫
待那蟒服少年飘然离去,身形曼妙玲珑的丽人,此刻却维持着一副极其香艳淫靡的妖娆姿势躺在椅子之上。
满头如丝绸般的柔软青丝流淌下来,遮掩着不着片缕的娇躯,但却根本无法完全荫蔽丰腴柔媚的身材,反而是因为这样的半遮半露而更显诱惑的凸出了身体的魅惑曲线;
与纤润妖娆的娇躯毫不相称,两半边被如瀑墨发遮掩着仿若晶雪般白皙,乳酪似细腻的侧乳极丰满腴润,
更是因为俯卧的姿势而被挤压的犹如灌满琼浆的水袋般,象牙白色的乳肉几乎从中溢出。
即便仅仅是急促呼吸而胸膛细微起伏,都让这对柔软高耸的挺翘嫩脂摇曳出一阵令人目眩神迷的雪白乳浪。
只是这样任何男人都会艳羡的极品硕乳,此刻却已被玷污的留着无数指痕和牙印,就连顶端樱桃般鲜艳的蓓蕾都隐约可见啃咬过的痕迹。
但在粉媚乳晕中两颗嫩若羊脂艳如玛瑙的蓓蕾却娇立着,彰显出主人的神魂颠倒。
沿着她丰硕娇满的酥腴爆乳向下,丽人那本应在丰乳腴臀勾勒下显得纤细玲珑的盈盈蛮腰;却被圆润隆起的雪白莲腹破坏了曲线,甚至就连雪皙香肌都稍稍撑得晶莹得几乎半透明。
只是同样,这平日里都被她隐藏在宫裳之下的腰腹,也已然被男人的吻痕和齿印所覆盖;早已没有了曾经的矜持纯洁气质,而凸显着被野兽般性欲污染的淫靡,浑圆的隆更似是象征着纯洁高贵的皇室血脉已被外人的所玷污。
至于丽人肥熟丰腴,仿佛蜜瓜一般的安产型娇臀,此时也是因为还未缓过力气而暂瘫坐在椅面,尚能清晰的看见如同白桃似的圆润边缘,还有先前缠绵留下的大片碰撞红痕。
至于那双同样盈美娇嫩的修长美腿,此刻也毫无仪态地分跨在椅子两侧,将玫红鼓胀的桃苞微微的拉伸开来,
翕动开阖间,泥泞不堪的红涨花径处还在时不时地往外蠕动挤出一股股已经结块的浓稠精液,这些都在诉说着方才在殿中到底发生了怎么疯狂的痴缠。
倒涌而出的浓稠精液与从丽人花径潺潺不止的馥郁蜜露混合到一起,形成一滩散发着微热雾气的浑浊浴池,
完全将她那两只被压成雪腻肉饼的腴媚蜜臀淹没其中,浸染着专属于某个男人的标记。
而那甬道花径中汩汩不绝的浓白精浆,也证实了那仿佛甜瓜般的妖艳糜润的圆弧,绝非是因为孕育生命所致,除却令人叹息之余,更是多了一份反差强烈的背德淫靡。
“嗯咕…”
稍稍从余韵中缓过神来的丽人,从那一张雕刻着凤凰图案的梨花木椅子上起得身来。
然而骤然起身的动作不仅让丽人胸前那两颗饱满丰盈的腴润爆乳,互相对撞在一起挤碰出让人口干舌燥的腻白乳浪。
还让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仰着螓首呜咽一声,匀称雪白的胴体娇颤着抖动起来,两条饱满腴腿颤颤巍巍的夹紧,香汗沁润凸显雪媚颜色的莲足踩在湿濡的地面上。
涂着蔻丹的十根玉趾猛然扣紧,娇鼓饱满的媚丘娇蕾划出一道银线,和大股大股顺着丽人腿心间被蹂躏得红肿的窄小桃苞喷出的浊白精液混合,汇聚为一滩水潭在丽人的冰润莲足下晕染而开。
丽人柳眉之下,美眸凝露而闪一般,看向那青砖地板上正在反射着光芒的晶莹靡靡,似斑驳着细碎日光,将整个偏殿的气味都浸满了淫靡腥味,丽人那两片粉红欲滴的唇瓣勾起,不由暗暗啐了一口。
她方才真是被气疯了。
丽人定了定心神,探手拿过手帕擦了擦,披了先前被胡乱扯下丢到旁的凌乱衣裙,简单挽起发丝,向着外间快步而去。
宋皇后起得身来,来到外间,在近晌日光照耀下,那张端美、妍丽的脸蛋儿,可见玫红气晕密布团团,一举一动都是骨酥柔软、风情万种,充满了一股远超平常的成熟魅惑气息,此刻的丽人,恍若一株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宋皇后思量着,缓步来到前殿。
这会儿,内监已然护卫着崇平帝离去,只留下空荡荡的殿宇,铜雕兽头熏笼中的檀香混合着冰硝的青烟几乎袅袅而起,与弥漫萦绕在殿中的草药香气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神惊颤莫名。
这会儿,夏守忠近前而来,道:“娘娘,陛下已经移驾含元殿。”
宋皇后弯弯如黛的眉眼之间,就可见丝丝缕缕春情与绮韵流溢无声,那张宛如牡丹花丰艳的脸蛋儿,略有几许慵懒之意,柔声道:“知道了。”
这是已经开始防备着她了,数十载的夫妻感情,何至于此?
而在宋皇后思量间,近前而来的老太监却觉一阵香气扑鼻,这股香气,不似平日坤宁宫中那般清新澹雅,而是香气馥郁,令人几至迷幻其中。
夏守忠惊讶之下,偷偷拿眼瞧去,却见娘娘那精致雍丽的面容似是陷入了沉思,粉嫩红唇微微张合着,散发着水润的色调。
在这般距离下,老太监好似还能看到上面一层淡淡的白色唇彩,而张开的樱唇中更是吐露着淫靡的热气,
在寝宫之内浓烈的草药气息中,直将如同牡丹盛开般甜腻浓郁到有些刺鼻的馥郁香气窜入他的鼻腔之中,
屈身退下间,夏守忠心念一动,嗅了嗅,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有确实毫无印象。
不过倒也正常,作为一个内侍,而后宫中唯一的男人又禁欲多年,又岂能有机会嗅到六宫之主那高潮迭起时的淫靡腻香呢?
只是这甜香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几缕难以察觉的腥臭,好似是同类之间互斥,哪怕已经身为内侍多年的夏守忠也不禁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不着声色地鼻翼翕动,企图分辨这股异样气息的来由;
但两种气息与寝殿之内的草药气息死死糅合在一起,却让缺乏经验的夏公公无从分辨。
所以现在,哪怕寝宫里已经满满都是丽人缠绵过后的煽情气味,眼前丽人已经在浑然不觉的失神之中从玉胯间淌出浊浆,将两条滚圆腴软的大腿染浸,让一双白嫩的雪足沾满汁液,甚至顺着淌进绣花鞋中。
然而即使夏守忠悄然观察着,丽人一头如瀑秀发依旧是盘在螓首之上,一双凤眸在窗外光线的映照之下闪耀着妩媚的光泽,柳眉微蹙带着明显的恼意。
可以说,除去了那不知是否因为殿内暖炉的燥热而泛起的一丝潮红外,丽人脸上的一切似乎与以往别无二致。
只是身处宫中多年的夏公公,哪怕是再胆大包天,也是不敢去想那一个可能,只得连忙压下心中再度升腾起的诡异感觉,恭顺地退出殿去。
而“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的宋皇后浑然不觉已然露出了破绽,举步进入殿中,看向那暖阁之中空荡荡的床榻,芳心深处响起一声冷笑。
她宋恬,绝不会束手就擒!
等着吧,这大汉的万里江山,一定是属于她的孩子!
然儿坐了江山之后,如果一直无子,那就让炜儿来坐,为了拉拢那小狐狸,最后洛儿来坐。
而她宋恬,要在背后垂帘听政!
她再也不要体会这种任人摆布的无力感。
“来人,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宋皇后细秀柳眉不由挑了挑,压下心头的烦闷思绪。
此刻的丽人,身形丰腴款款,一袭朱红凤凰刺绣的衣裙,端美云髻之上一只金钗,金翅熠熠流光。
因为刚刚得了雨露滋润,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渐渐少了几许温婉之态,而是多了几许华艳、端美之态。
款步来到偏殿之中,在金丝楠木的玻璃屏风后,一方木质浴桶当中,片片玫瑰花瓣与热气腾腾而升。
宋皇后缓缓去掉身上的华美裙裳,早已被香汗润透的丝绸衣料沿着精致的锁骨曲线垂下滑落;
而丽人腻嫩洁白,几如晶雪般玲珑剔透的肌肤也随之显露,哪怕已然年岁愈长,却依旧仿佛未萌荷苞似的粉白纯洁。
衣裙渐落,直到被庞硕雪峰撑起的顶端,依旧酥翘硬挺的蓓蕾轻轻地挂住了衣料,让宋皇后有些羞恼地有些费劲才将绷紧的纽扣解开;
被开发调教得更加丰腴的盈熟奶肉轻轻包裹着玫红的蓓蕾,让丽人本就异常敏感的乳首部位变得愈发不堪蹂躏。
哪怕此刻仅仅是被柔顺细腻的衣服轻轻扯动花蕊般娇弱的酥翘樱蕾,宋皇后还是不禁仰起螓首娇吟一声,略显羞恼地将那挂在乳尖的“乳帘”扯下。
这对熟至恰到好处鲜嫩多汁的丰美蜜桃,极其柔软又弹力十足,顿时因为刚被从衣衫中解脱出来而摇曳着夸张的弧度,
在空气之中翩翩起舞,让人恨不得立刻将这一对上天所赐的绝品爆乳抓进掌中,揉捏成各种淫靡艳媚的形状。
宫裳滑脱,落在包裹在熏蒸着湿濡气息的美足周围,丽人的光洁玉背也随之裸露,在阳光中晶莹得如同暖玉般艳媚玲珑。
如同午睡后的暹罗猫般舒展着娇躯,琼鼻间吐出慵懒的诱人微哼;
而随着柔细藕臂抬起,丽人的香蜜嫩腋与圆润侧乳相连成大片雪白娇盈,随着长舒气息而软腴震颤,摇晃出肉欲糜艳的凝白乳浪。
而伴随着腰带被解开的窸窣声音传出,紧接着遮掩丽人下身的裙裾便滑脱在地;
而脱离了裙摆的遮掩,丽人依旧湿泞不堪的下身亦是悉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两团散发着甜媚雌香的盈满臀脂形如蜜桃色若凝脂,
在如瀑发丝的半遮半掩下散发着欲盖弥彰的别致魅力,两条似玉石精心雕琢而成的匀称美腿不住并拢厮磨更显淫靡色情;
不过比起这些,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丽人私密的腿心蜜处,这美丽诱人的雌性苞蕊,此刻却还未恢复过来,而对外敞开着本应紧紧闭合起来的门扉。
娇嫩敏感的鲜粉腔肉随着厚嫩穴瓣如花朵般盛放而逐渐扩露,甚至能够察见粉腻稚肉之上的圈环蜜褶;
丝丝晶莹清泉止不住的向外渗出,两瓣肥嫩蜜唇更是如蝴蝶般微微翕动,仿佛如同渴求着那根粗硬肉茎般无比诱人的绽开。
一条修长黏腻的水线一路从浑圆软嫩大腿的根部延伸到冰润莲足,在濡湿的阴阜与地板间拉出一道奢靡的银线。
细细打量,那淫亮水线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不少先前被那孕床子宫死死锁住的些许浑浊浓精,丝缕水线汇流成珠滴落于地敲出清脆的碰响。
一双嫩白如笋的脚丫儿踩着地上的黏浊水洼,如同被涂上了墨水,在地上落下一个个精巧香艳的足印后,沿着三节竹榻,迈入浴桶中,将平静的水面搅起无数波纹。
丽人将身体浸在暖度恰到好处的热水里,感受到一丝一缕的热力从与赤裸肌肤相接的热水传入,仿佛四肢百骸的每一处都在为这种令人有些飘飘然的愉悦感觉而放松下来一般。
“唔…”
轻轻的躺靠在同样变得微热的桶壁,可畏优雅的粉颊也流露出了些许少女的灵动娇俏,享受着这难得的轻快时光。
而在氤氲如同云雾般的水汽之中,这方浴室更是被晕染的如同仙境一般。
似乎是因为添加的香料与花瓣的原因,此时的热水略微有些粘稠,有种如同米浆一般滑腻的质感;
只是却遮掩不住丽人如若凝脂一般,在热力浸润之下更是呈现浅绯的肌肤玉泽,让水面都透露出淡淡的鲜润粉色。
而她胸前那双高耸到衣裙都很难遮掩住的丰满乳球,也是在水上若隐若现的浮沉着,时而凝聚的水滴仿佛露珠一般从纤细的脖颈之上沿着肌肤的细腻纹理滑落,
最后融入至胸前深邃的乳沟之中消失不见,勾勒出丽人妖娆诱人的胸部曲线。
玉人一只纤纤素手轻轻撩起一团热水,在肌肤上轻轻滑落,花瓣落在丰盈柔软上。
酥挺玉脂顶端樱色娇蕾轻颤着,透明水珠装点得两粒甜美花蕾宛若含露蔷薇,在吮吸了乳尖的甜香后水珠再度滚落。
而丽人轻轻闭上美眸,一只纤嫩修长的葱指娴熟地攀上自己丰满圆硕的怒耸奶峰,手指毫不怜惜的挤压收紧,直到让柔滑温香的雪白乳肉溢出皙白的指缝。
一如男人般霸道粗鲁的揉搓动作,看上去丽人就像是把自己的乳袋当做廉价的水球玩弄。
而另一只素手更是合拢三根纤细玉指,噗啾一声便已没入了娇腴饱满的高贲阴阜中;
紧接着便饥渴难安的抽动起来,不断抠挖出股股粘腻透明的晶莹蜜露,随即转瞬便融入了温泉的热水之中。
而那温热的水流更是伴随着丽人纤指对于玫红桃瓣的扩张,一点点侵入内部,以至于丽人觉得好似那小狐狸用自己的舌头舔舐着那花径内部的腔肉般,
而这般粗鲁野蛮的自渎,浑身雪肌玉肤上还残留着嫣红指印,两瓣阴唇更是红涨酸麻的丽人,俏脸上的秀眉难免为之一蹙,
可丽人却娇喘着拱起纤柔丰润的腰肢,一脸恍惚迷乱的摇晃起自己饱满宽腴的滚圆翘臀。
贵为皇后的自己被那个小狐狸当做卑微下贱的婢子姬妾一般肆意蹂躏,正是从胸乳和玉胯上扩散到全身的这份夹带着痛楚的快感,煽动起了丽人的难以言喻的欲望。
“嗯~呜呜呜……”
被那人毫无情意地冷落许久的腴美娇躯,此刻被另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如同玩物般作践到何种程度都心甘情愿,
这份自暴自弃的报复心态与此刻浮现在脑海中的先前那个小狐狸的横冲直撞的画面重叠在一起,丽人只觉得阵阵甜美愉悦到快要蒸发理性的快感如潮的涌来;
纤手愈发粗鲁地抓捏住峰峦尖顶娇挺着的赤豆,毫不留情的骤然捏扁拉长,牵带的本来圆鼓饱涨的雪奶隆起有些惊人的凸出;
而在玉胯花径内的两三纤柔玉指向着更深处挺进的同时,第四根也加入了进来。
四指并拢在一起,轻车熟路地摸索到起初连一根手指也难以塞入的湿濡花径,摸索着深处的敏感点,借着濒临高潮时的痉挛收缩激烈抠挖起来。
羽睫频颤的美眸湿润迷离,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愈发明媚、娇艳,一双修长紧致的雪白莲腿高高的翘出水面,珠圆玉润的足趾紧紧蜷缩,红嫩的足心似是在昭示主人正在享受何等刺激。
伴随着如同惊涛拍岸般的波涛声响,浴室的雾气勾勒出一个丰腴诱人的轮廓,端美雍艳的丽人在氤氲水雾中演奏出高亢无比的娇啼。
等着,等事成以后,她非要让那人听着她与那小狐狸在身旁痴缠至深的声音,在痛苦和悔恨中去见大汉的列祖列宗!
……
暂且不提宫苑之中,宋皇后心头如何发狠,想要狠狠报复天子。
却说武英殿,内阁值庐……
随着递传口谕的内监离去,梨花木椅子上落座的一众内阁阁臣,面上多是见着动容。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天子绝不会选一个膝下无子嗣的储君,否则,将来就为社稷埋下了隐患。
李瓒目送传口谕的内监离去,那张清颧、瘦削,几乎有些仙风道骨的脸上,同样现出一抹复杂之色。
“高阁老,你如何看?”李瓒整理了下心头烦乱思绪,凝眸看向不远处的高仲平,问道。
“圣意如此,我等臣子还能如何,只能一意遵行。”高仲平目光深深,开口道。
这种情况下,还能回答什么,只能是坚决拥护。
李瓒转眸之间,看向齐昆,问道:“齐阁老呢?”
齐昆皱了皱眉,说道:“下官以为于礼法规制多有不合。”
说完此言,齐昆自觉失言,心下不由莫名一凛。
如果是这样的话,将来传到楚王耳中,只怕他……
李瓒又转眸看向吕绛,说道:“吕阁老?”
吕绛眉头皱了皱,言语却无多少顾忌,说道:“坤宁宫尚有其他子嗣,何至于废嫡立庶?”
这样说也没有错,因为梁王,乃至皇后最小的儿子陈洛,都可在候选。
如果皇后诸子皆不立,那也可以立贵妃之子八皇子陈泽。
李瓒道:“立长立贤,古来也是有的,况且本朝传历至今,也并非全然立嫡,立贤也是有的。”
高仲平凝眸看了一眼李瓒,心头感佩莫名。
这就是只有内阁首辅才能说的话。
可以说,如今的大汉,在崇平帝重病之后,大权系数托于内阁,内阁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大汉中枢。
等到崇平帝驾崩,在新君即位之前,内阁甚至能够评议崇平帝的一生功过。
本身皇权和文官集团的斗争都是处在强弱的动态平衡当中。
吕绛闻听此言,一时默然不语。
林如海手捻颌下几缕胡须,说道:“此为圣意所属,我等臣子谨遵即可,林某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李瓒道:“既然是如此,副署用印吧。”
这会儿,内阁中书也将拟定好的起复甄家的圣旨,递将过来,在场众阁臣署名。
而自内阁拟定圣旨,打算起复甄家两兄弟之后,神京城中顿时为天子此举,陷入一阵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当中。
无他,这政治信号太过明显。
甄家是楚王妃的娘家之人,先前因为江南织造局贪腐一案而被夺官、流放。
后来,太上皇驾崩之时,得以赦免其罪,返回金陵老家,如今蒙得起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宫中的天子,再为立楚王入主东宫培植羽翼。
而此举自是引起京城之中,一些科道言官的轩然大波。
因为论及出身,楚王陈钦不过庶出之藩,而魏王陈然则是皇后元子。纵然魏王无子嗣,不利社稷,但其尚有一弟,何至于此?
尤其是宋家两姐妹,两个女儿进入宫中,为天子生育了几个孩子,却颗粒无收,这落在京中一众文武大臣的眼中。
只能说一声,天子心性实在薄凉。
或者说为了大汉社稷的长治久安考虑,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魏王府,书房之中——
正值冬日午后,窗外就有一股股寒风呼啸不停,而室内暖意融融,疑似春回大地,春风拂面。
魏王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而那张白皙明净的面容阴沉如铁,一旁的漆木小几上放着一杯青花瓷的茶盅,正自向上散发着腾腾热气。
终究是难以抑制心头积郁的怒火,魏王怒喝一声,将茶几上的一个青花瓷茶盅一下子扫落于地。
“咔嚓……”
魏王那张白净面容,五官扭曲无比,手里正在拿着的一方茶盅,猛地砸在地上,可见热气腾腾,氤氲而起。
“殿下息怒。”邓纬面容倏变几许,连忙劝了一声,说道。
魏王陈然面容神情狰狞,声音中难掩愤愤不平之意,怒道:“要孤如何息怒?”
大位既失,还要他如何息怒?
“父皇他怎么能如此待我?”魏王陈然面容似哭似笑,声音几乎带着哭腔的崩溃。
邓纬心头惊惧莫名,连忙看了一眼书房,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慎言。”
“楚王不过庶出,德薄才拙,他有什么资格肩挑社稷?”魏王陈然刚毅面容之上怒气不停翻涌,目光锐利如芒,忿然道。
邓纬点了点头,劝说道:“圣上心意虽定,但未必没有改易之时。况且,只要一日未曾颁发册立诏书,此事犹有转机,殿下倒也不必操之过急。”
魏王陈然在此刻平息了心头正自翻涌不停的怒火,沉声道:“孤自开府以来,兢兢业业,夙兴夜寐,未曾懈怠一日,只是因为膝下无嗣,竟落得如此冷遇,上苍何其薄待于孤!”
此刻的魏王心头可谓负面情绪爆炸,几乎要失去理智。
因为就因为没有孩子,就即将错失大位,岂能不为之崩溃?
邓纬劝道:“王爷,现在说这些无用,还是另谋他法才是。”
这会儿,忽而,眼看从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宋璟跨过门槛,凝眸看向魏王,看向那面容满是扭曲之态的魏王。
魏王陈然剑眉下,目中带着急切之色,唤了一声,说道:“舅舅。”
宋璟面色也不好看,语气不无忧心忡忡,道:“甄应嘉调入内务府担任内务府总管大臣,这是冲着殿下来的。”
魏王陈然起得身来,面上阴云密布,说道:“舅舅,我要进宫见母后。”
宋璟心头慌乱,皱了皱眉,说道:“殿下,不可胡闹,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会引起宫中震怒。”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目中不由涌现出一抹绝望之意,喃喃道:“那孤如今只能坐以待毙,看着楚王入主东宫?”
他这两年都在做什么?不该东奔西走,应该多纳妾室,繁衍子嗣才是。
魏王陈然心头涌起一股滔天恨意。
谁能想到,不是德才而落选,而是因为……膝下无子。
宋璟点了点头,轻声道:“先看娘娘在宫中是否派人知会此事,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再看看京中的风向。”
天子的手段何其凌厉,既心意已决,定然会派人监视她们的动向。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暂且压下心头烦躁不已的思绪,道:“如今……也只好如此。”
现在,父皇既已定下储君人选,他暂且蛰伏。
但他不甘心!
邓纬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如果圣上立嗣以庶,而不以嫡,京中的科道言官,势必政潮舆论迭起,那时就是王爷的机会。”
魏王闻听此言,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道:“邓先生说的是,父皇虽然圣心独运,但天下之人未必答应,古来立嗣以嫡,乃是顺天应时,长治久安之举,也大合儒家纲常之要。”
邓纬点了点头,温声道:“王爷暂且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这会儿,宋璟眉头紧锁,低声道:“此事是否与贾子钰有关,据说今日,宫中召见了贾子钰进宫叙话。”
魏王闻言,浓眉之下,冷眸中现出一抹凶戾,沉声道:“难道是他在父皇耳畔进得谗言?”
他对贾子钰一向恭谨,几乎以兄视之,贾子钰竟如此待他?
真是岂有此理!
邓纬眉头紧皱,目光闪过睿智之芒,说道:“王爷,此事应该不是贾子钰,这等事,贾子钰还没有这样的能为和话语权。”
魏王陈然道:“论及亲疏,孤与贾子钰还要近上一层,他进宫之后。如果在父皇面前据理力争,父皇断不会让楚王成事。”
邓纬看向面带忿然之色的魏王,心头不由叹了一口气。
王爷的心,已经乱了。
宋璟想了想,开口说道:“殿下,今日下午,我以去见妍儿为名,拜访一下贾子钰。”
魏王陈然将一双灼然而视的目光投向宋璟,柔声道:“舅舅此去和子钰说,我这两天约见他一面。”
现在父皇不能视物,呆在宫中,只要他得子钰率兵拥立,再有母后在宫中为内应,不是没有翻盘之机。
此刻的魏王是不甘心就此出局,几乎想出了与宋皇后大差不差的策略。
大位面前,没有人甘心拱手让人。
宋璟凝眸看向魏王陈然,目光微顿,道:“王爷现在还是当以冷静为要,不可妄动。”
魏王陈然道:“舅舅,你要我现在如何冷静?等到册立东宫的诏书一出,事情再难更改了。”
宋璟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但如今却不宜轻举妄动。
……
楚王府
相比魏王府的愁云惨淡,此刻的楚王府。反而是一片喜气洋洋,笼罩在一股欣然莫名的氛围当中,似乎冬日的寒冷肃杀不见。
后宅,厅堂前厅——
楚王陈钦着一袭黑红缎面的王者袍服,原本落座在一张太师椅上,此刻起得身来,来回踱着步子,脸颊两侧满是不正常的潮红之意。
激动,狂喜交织在一起。
不远处,楚王妃甄晴,眉眼同样喜色难掩,嘴角的笑意比AK都难压。
楚王心绪激荡,语气中难掩欣喜,道:“王妃,大事可定,大事可定啊。”
楚王府长史廖贤,蓄着山羊胡的面颊上同样喜色流溢,拱手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楚王陈钦笑道:“父皇真是慧眼识英,待孤克承大统之后,定然继往开来,将新政发扬光大,广兴海贸,再造盛世。”
楚王妃甄晴这会儿脸上也笑意涌动,说道:“王爷定然能够再造大汉中兴盛世。”
只怕要不了多久,她就是太子妃,然后就是皇后娘娘了,母仪天下,至尊至贵。
念及此处,楚王妃甄晴一颗芳心砰砰直跳,那张重新恢复一些刻薄、冷艳的脸蛋儿酡红如醺。
等王爷一死,那个混蛋在外朝为摄政王。然后,再扶持着儿子杰儿登上皇位。
正不知「妻心如刀」的楚王陈钦目光闪烁了下,疑惑道:“宫中怎么突然就下定了决心立孤为东宫的?”
“王爷,好像是圣上召见了卫郡王入宫。”这会儿,王府长史廖贤开口说道。
楚王目光一闪,道:“果然如此,孤就知道,子钰心头还是倾向于孤的。”
楚王妃甄晴此刻也有些目光恍惚,那个混蛋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毕竟她给他生了龙凤胎,等到孩子长大之后,也就是成为储君了。
楚王陈钦转而看向楚王妃甄晴,欣然说道:“说来还是魏王无子,这一切真是多亏了王妃。”
他比魏王的长处在于,他膝下有着孩子,而且是一对儿龙凤胎,这真是多亏了王妃。
虽然楚王凉薄,但这会儿的楚王,心头却满怀……感恩。
等他入主东宫,为天家繁衍子嗣而计,他也会广纳妾室。
楚王如是想道。
楚王妃甄晴容色微顿,笑着赞扬说道:“其实,也是王爷英睿果断,气度恢宏,得了父皇的青眼。否则,纵然有着孩子,也不会得到父皇的倚重。”
楚王陈钦在这一刻也赞扬一句,低声道:“这些也都离不了王妃的苦心绸缪。”
楚王妃笑意嫣然,柔声道:“还有子钰,定是在不久前,在圣上跟前儿为王爷美言几句。”
楚王道:“是啊,父皇这次想来是征询子钰的意见,子钰当是在父皇跟前儿为我美言了不少。”
楚王妃甄晴道:“要不这两天,唤子钰过来,一同叙话。”
楚王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可,如是外人见到,却不知如何视之,最近还是当深居简出,为父皇祈福才是。”
这一刻,楚王对崇平帝的孺慕之情已经到了极致。
毕竟,崇平帝说话之间,将自己的皇位和天下传给了楚王。
楚王妃甄晴修丽双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中沁润着妩媚流波,低声说道:“明天,我带着杰儿和茵茵去宫里探视一下父皇。”
楚王陈钦点了点头,又道:“这两天,父皇估计要召见于我,我还是照常处理事务,来往于兵部和军器监,起码不能让人看出,我得意忘形,失了体统。”
留在家祈福未免有些太过刻意了,还是正常一些。
楚王妃甄晴笑了笑,道:“父亲和二叔年前应该会到京城,那时候,王爷就有帮手了。”
楚王这些年的确是势单力孤了一些。尤其是甄家被打掉以后,更是缺了不少帮手。
楚王陈钦点了点头,感慨道:“这些年孤是根基浅薄了一些。”
可以说,此刻的楚王恍若是一个中了五百万大奖的普通人,没有手足舞蹈、发疯,已经是心性修养绝佳的表现。
楚王妃那张晶莹如雪的玉容笑意嫣然,柔声道:“以父皇心智,定然会帮王爷培植羽翼,得以驾驭群臣,使大汉社稷屹立不倒。”
这会儿,冯慈接过话头儿,手捻颌下胡须,笑道:“王爷,王妃说的在理,以圣上之心智,既已决定以王爷为储,定然会择辅臣伴于左右。
尤其,如今内阁李高等人,皆为名臣,再加上贾子钰同样是殿下连襟,彼等文武制衡,王爷足以从容登临大位。”
楚王妃妍丽玉容上笑意氤氲浮起,说道:“大义名分,天下人心所望,无人敢违逆。不过这东宫需得尽快立下,否则迟则生变。”
楚王这会儿,得了崇平帝的圣旨册封东宫,无疑具有了天然的法理性。
楚王颔首道:“父皇心性坚韧,思虑周全,不会留有后患的。”
楚王妃甄晴笑道:“王爷如今将立东宫,兰儿和溪儿那边儿,封为侧妃当在近日了。”
那个混蛋,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请封兰儿为侧妃呢。
楚王笑道:“那时候,孤与子钰也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不论是安邦兴国,将多有倚重之处。”
贾子钰智略过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果托为军机,咨以军国大事,倒也未尝不可。
楚王妃甄晴柔声说道:“臣妾想这两天,带着杰儿和茵茵去宁国府,拜访一下秦氏。”
楚王道:“应该的。”
贾子钰啊,等他御极之后,必有所报。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崇平帝:生前而定庙号,只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宋妍+李婵月加料】
含元殿,内书房……
崇平帝为了防备皇位传承出现意外,决定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光,呆在内书房里。
此刻,内书房的一方软榻上,崇平天子静静躺在床榻上,那张瘦弱、黢黑的面容上,脸颊两侧凹陷下来,周身似是笼罩着一股衰败和萎靡不振的气息。
这位帝王,如今也渐渐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崇平帝忽而开口问道:“戴权,宫中的护卫都换过了吧?”
戴权垂手而立,道:“回陛下,已经换过了。”
“太后那边儿可曾派人知会?”崇平帝声音沙哑而虚弱,又问道。
“陛下,奴婢已经知会了太后娘娘,这会还没来。”戴权道。
就在这时,外间的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内监,快步进得厅堂,禀告道:“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不大一会儿,就见几个内监和嬷嬷簇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进入殿中,这位大汉帝国最为有权势的贵妇。
此刻,那张白腻、慈祥面容上似是现出丝丝缕缕的哀戚。
“皇儿。”冯太后举步进入四四方方的暖阁,慈祥而和煦的目光关切地看向崇平帝,柔声道。
说话之间,近得前来,一下子握住崇平帝瘦成枯树枝的素手,说道:“皇儿,现在是怎么了?”
心头不由一惊,分明也被崇平帝冰凉的手,一下子给震惊到。
所谓人之将逝,身体渐凉。
崇平帝当真是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崇平帝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许中气不足的虚弱,温声道:“母后,皇儿只怕已经时日无多。”
冯太后一时间鼻头发酸,那张白净苍老的面容上,可见老泪纵横,沿着脸颊横流,颤声道:“皇儿,何出此言?”
对于老妇人而言,刚刚经历丧夫之痛。如今却要再次经历丧子之痛,心头苦痛可想而知。
崇平帝容色微顿,声音也有几许哽咽,道:“母后不必悲怆,儿臣此生于国社,无愧于心,唯独对不住梓潼与您。”
冯太后心头一惊,颤声道:“皇儿,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
崇平帝又叙道:“儿臣决议立楚王为储,肩挑祖宗打下的基业,还请母后看顾后宫一二。”
冯太后闻听此言,目光担忧不胜,颤声道:“皇儿,立储不以立嫡,岂非取祸之道?”
“魏王虽贤,然膝下无子,梁王虽为梓潼所出,但性情乖戾,心胸狭隘,八皇子虽聪敏过人,但尚在冲龄之年,而洛儿尚处襁褓当中。楚王虽然性情刻薄、忌刻,但有帝王之心性,可保我大汉社稷万年不失。”崇平帝道。
冯太后眉头皱了皱,不以为然,道:“我瞧着那楚王倒不像是温良恭让的,能否为盛世之君?还是得选宽宏雅量的圣君才是。”
这位冯太后也是久居深宫,政治智慧并不低。
崇平帝闻听此言,苦笑了一声,道:“如父皇那般?宽以待下,贪官污吏充塞上下,纵然再有隆治中兴,也是盛极而衰罢了。”
冯太后:“……”
她这个皇儿,就是什么都明白,所以才会如此忧劳成疾。
其实,如果按照平行时空的雍正立储,那么崇平帝的立储,恰恰是雍正对选择弘历的纠正。
崇平帝道:“母后,如今,朕用楚王而非魏王,梓潼与宋家势必不能忍之,宫中还望母后坐镇,以定大局。”
冯太后「嗯」了一声,定了定心神,道:“皇儿放心就是,宫中一切交给母后就好。”
其实,冯太后也不大喜欢宋皇后这个儿媳妇儿。
但是,念及崇平帝,终究给着几分薄面。
崇平帝此刻沙哑声音当中,就带着一股帝王末路的悲情和苍凉,说道:“朕无愧于大汉社稷,无愧于列祖列宗,无愧于万兆黎民。”
说话之间,中年帝王又是剧烈咳嗽起来,就在梁柱之畔恭候侍立的戴权,迅速近前,拿过帕子,递将过去,关切说道:“陛下。”
“皇儿。”冯太后拿过帕子,凑到近前,给崇平帝嘴角擦了擦,将其血迹擦干净,道:“皇儿这一辈子,真是为了天下操碎了心。”
崇平帝轻咳了下,叹了一口气道:“倒也不知后世之人,如何评价于朕?”
相比隆治帝的一生,崇平帝的一生,可以说是宵衣旰食,夙兴夜寐,励精图治的一生。
当然,先皇隆治帝也得了高宗的庙号。
在陈汉历代皇帝当中,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高宗康皇帝,也就是隆治帝。
而高宗因赵九之故,往往则有明褒实贬之意,而康这一谥号,更是将隆治帝的生平囊括包含。
安乐抚民曰康,当然,还有好乐怠政曰康。
冯太后宽慰道:“这些是臣下所议,而皇儿乃为中兴之君,兢兢业业,继往开来,百年之后,当得美谥。”
崇平帝咳嗽了一阵,放下帕子,说道:“母后,那些文臣多半是要给朕世宗之号了。”
世宗有一说是帝系偏移,但很有可能是某种巧合。
有的时候,帝王功绩不卓,德行不着,再用美谥更具讽刺之意,这也是后继之君往往不停给祖先涂脂抹粉,文官集团的阴阳怪气。
自唐宋之后,谥号越来越长,且都是美谥,而文臣也就只能在庙号上表达对君主的评价。
冯太后想了想,说道:“皇儿在位之时,开创新政,收复辽东,祖有功而宗有德,如以母后来看,皇儿来日当为烈祖。”
崇平帝苦笑了一声,道:“烈祖吗?几如曹魏明帝,生前而定庙号,只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魏明帝曹叡,生前给自己定了烈祖的庙号,给曹操、曹丕都上了庙号,直接把庙号之制玩废,从此拉开帝王都有庙号。
冯太后叹了一口气,苍声说道:“皇儿,是非功过,皆由后世评说,你又何必在意这些?”
崇平帝一时之间,默然不语。
冯太后目中现出几许怜惜,柔声道:“皇儿,还是好好将养身子,皇儿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母子两人叙了一会儿话,天色赫然渐近傍晚时分,冯太后也没有多做盘桓,离了含元殿内书房。
……
福宁宫
在用罢午饭之后,贾珩与咸宁公主坐在一块儿,小两口手拉手,话着家常。
咸宁公主正将螓首偎靠在贾珩怀里,秀挺、笔直的琼鼻轻轻耸了耸,柳叶修眉下,晶然美眸莹润流波,嗔怪说道:“先生,你这是从哪儿过来的?怎么一身的胭脂水粉味道。”
也不知是与谁的欢好气息。
贾珩这会儿,拉过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无奈说道:“早上出门时候,你潇潇姐非要缠着我。”
嗯,这个时候只能拿潇潇来做挡箭牌了。
虽然潇潇不再望风,但哪里都有潇潇的身影,无处不在。
咸宁公主修丽双眉下,眸光涌动着狐疑,暗道,真的是潇潇姐?潇潇姐她可是从来不用这般浓艳的香料。
贾珩轻轻拉住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转眸而视,看向那张明媚、丰润脸蛋儿,柔声道:“咸宁,最近宫中有些不大太平,你在福宁宫,不要胡乱走动。”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旋即,心头一惊,问道:“先生,怎么了?”
贾珩轻轻抚过丽人隆起成球的小腹,目光幽远几许,道:“你这两天就知道了,圣上那边儿已经重新启用甄家,东宫之位渐渐尘埃落定了。”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神色倏然一变,语气当中担忧不胜,说道:“那魏王兄那边儿……怎么办才好?”
贾珩道:“魏王膝下无子,圣上也是不得不为之。”
咸宁公主春山如黛的柳叶细眉之下,那双莹澈微微的美眸中蕴藏着担忧之色,关切道:“那母后那边儿该怎么办?”
生了三个孩子,然而一个都没有继承皇位,这要怎么说才好,只怕母后早已伤心不已。
贾珩道:“圣意如此,娘娘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甜妞儿当初提出的拥立魏王,其实还是有一些可行性的,但他可能要承担骂名。
因为他是托孤之臣,却没有遵从天子的旨意。在这个忠信赤诚的时代,是要被人唾骂的。
咸宁公主翠丽几如青烟的柳叶修眉下,美眸莹莹如水,柔声道:“先生。”
贾珩轻轻抚过丽人的香肩,宽慰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
而后,凝眸看向不远处,目光依依而望的宋妍以及李婵月。
“婵月,妍儿,等会儿咱们一同返回晋阳长公主府。”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凝露而闪地看向宋妍,温声道。
自从回来以后,也没有怎么和宋妍、婵月一块儿温存。
不仅是宋妍和婵月,漏掉的还有平儿、鸳鸯。
顾若清也有段日子不见了,倒也不知她现在去了哪里。
宋妍声音娇俏几许,说道:“珩大哥,成亲以后,我这还没有归宁呢。”
当初,珩大哥是答应过她的,也到了该兑现的时候。
贾珩笑道:“妍儿妹妹说的是,咱们后天过去。”
咸宁公主柔声道:“先生,你这是要走了。”
贾珩凝眸看向咸宁公主,低声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回头再过来找你。”
咸宁公主轻轻点了点头,旋即,也不多说其他,只是芳心之上渐渐蒙起一层厚厚阴霾。
父皇怎么这般狠心?
母后如何承受得了?
可以说,宋家两姐妹进宫,给天子生儿育女,结果东宫之位,一个都没有捞着。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
……
贾珩没有在福宁宫中多做盘桓,而是与李婵月和宋妍乘上马车,前往晋阳长公主府。
此刻,帷幔四及的马车之上——
李婵月将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恬然脸蛋儿上现出安宁与温馨之意,柔声说道:“小贾先生,京中是不是要发生大事了。”
李婵月虽然性子单纯可爱一些,但并不是傻,相反感知敏锐,从方才贾珩与咸宁公主的议论中,已然了然于心。
贾珩伸手轻轻抚过李婵月的肩头,道:“婵月,这些我能够应对,没事儿的。”
说着,隔着轻薄如羽的裙裳娴熟地揉捏把玩着李婵月那娇挺香滑的莹白奶脂,把少女雪腻的雪乳搓得透着异样的红霞;
探入那温软衣襟当中,在脂粉香软的气息中徜徉来回。
婵月这几年年岁也不小了。
李婵月白腻莹莹的玉容,浮起浅浅胭脂红晕,腻哼一声,说道:“小贾先生,咱们回家再闹吧。”
可少年那双粗糙温热的大手如同带有魔力,娴熟的揉捏让自己粉躯一阵酸软;
因羞赧而升腾的一抹淡淡抵抗心思如汤沃雪,未竟的娇语只得化为一声酥媚苦闷的甜吟。
李婵月微抬螓首,水雾朦胧的星眸倒映着少年的身影;
健壮的雄躯,刚强有力的胳臂;
俊美的脸庞如同天工雕琢,青年模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严气质,然而冷峭的脸上此时却噙着一抹微笑,让少女越发沉溺,心跳都加快了一拍。
两团粉嫩香滑的酥挺奶脂也随着主人急促的呼吸而酥挺轻颤,不过这反倒让少年更加爽快的把玩揉弄。
而贾珩见着少女一副欲拒还迎的娇俏模样,唇角上扬,只觉婵月着实是长大了,都会卖弄风情了;
动念之间更是恣意地挑逗李婵月逐渐硬挺欲绽的樱蕾,欣赏少女的莹透玉靥染上浅绯的娇媚模样。
宋妍秀丽柳眉下,明眸莹莹如水,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道:“珩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宋家?”
贾珩道:“就这两天吧,明天,我要先去一趟甄家。”
妍儿也知道向他争宠了。
宋妍轻轻应了一声,将螓首靠在贾珩的另一侧肩膀。
而显然通晓少女“暗示”的贾珩,原先环绕着宋妍纤窄的腰肢的大手亦是从善如流地覆上了少女娇挺圆润的酥嫩奶脂,
在宋妍幽漾迷离的眸光中,右手顺着少女的交襟领口钻了进去,入手的温软嫩滑让贾珩暗暗称赞,不愧是有着雪美人之称的甜妞儿的亲侄女;
少女的甜美乳肌腻润得像是敷了一层珍珠粉末,又像是上好的丝绸锦缎。
“珩大哥…嗯啊……轻些……会被人看到的呜…”
宋妍抿着如樱粉唇,压抑着音量软语相求道,晶莹剔透的星眸眸晃动着娇怜,少女酥颤着粉躯,明明心中羞赧不已,可却反倒乖巧的将玲珑香嫩的女体往少年怀中挤去,似是借此来遮掩。
“呜?”直到娇软弹滑的饱满玉臀触到一根坚硬灼烫的棍状物,霎时间宋妍的精致雪靥上腾起了两团粉绯,星眸闪过一丝慌乱;
珩大哥…这里………
娇臀上传来的火热触感让宋妍玲珑稚幼的女体一阵酥麻,幽兰星眸飘过了一缕难以置信的哀羞,相比早已尝试过这般羞人事情的李婵月,从未想过自己的情郎居然在马车上这么大胆;
冷娇少女反倒不敢乱动,生怕被车外的其他人看到似的,甚至主动拉了拉因为纤腿微夹而凌乱几许的裙裾。
而贾珩见两位少女如此乖顺,不知餍足的少年更是得寸进尺,一边巧手如蝶地解开衣襟的纽扣,让少女的玲珑粉躯暴露在空气中;
借助身高的优势,贾珩能清楚的看到婵月和宋妍白皙幼滑的粉腻奶脂被他把玩得微微肿胀,樱粉色的甜美娇蕾更是晕染成了妖艳的冶红色。
“珩大哥…嗯…不要……”
宋妍无力的倚在男人怀中,荡漾迷离的娇甜嗓音中再无丝毫冷静;
在行进于街道之上的马车中被一个青年剥开上衣,袒胸露乳的羞耻感混着生怕被人发现的惊惶感,让大家闺秀的宋妍几乎要哭了出来。
芳心迷离荡漾,星眸朦胧萦雾,宋妍缩了缩身子,却是让娇嫩雪白的纤躯和贾珩宽厚刚硬的身躯贴得更紧;
少女纤眉微蹙,身体各处涌现的酥麻感混着被迫露出的异样刺激,化为一丝丝侵袭的狂澜,让本就敏感已极的女体愈发酸软无力。
而李婵月更是仿佛连说话的气力都已失去,樱桃檀口轻翕间呼呜呼呜的小口喘息;
只是在那素雅肚兜半遮半掩下的粉嫩乳蕾却早已娇挺欲绽,仿佛莹润玛瑙般轻轻抵着贾珩粗粝的指腹,以敏感久旷的身体诠释着她早已迫不及待的渴望着情郎的更多亲昵。
一辆车厢高立的马车辚辚而动,一路不停,驶过积雪薄覆、轩敞雅致的青石板路街道,向着晋阳长公主府行去。
而车厢之内,伴随着晶莹腻润的清亮水线与两位少女难以压抑的甜美酥吟交织共舞,冬日清冷的空气也仿佛升高了几度,蜜糖般的幽幽暖香浮映在空气中。
此刻,晋阳长公主府——
晋阳长公主这会儿正在教自家儿子贾节认字,手里的书册正是一本《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晋阳长公主指着其上的字,轻声道。
贾节糯声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位身形雍容的丽人生了孩子之后,容颜愈发丰润白皙,肌肤白里透红,一股股脂粉香气无声逸散开来,更添几许雍容美艳。
“殿下,卫郡王来了。”这会儿,怜雪一袭素色广袖衣裙,款步盈盈地进入厅堂当中,对着晋阳长公主,轻声说道。
晋阳长公主放下自家儿子,那张粉腻嘟嘟的玉颜上笑意繁盛,柔声道:“节儿,你爹爹回来了。”
说话之间,就见一个身穿黑红织绣蟒服的少年快步而来,其人面容刚毅,目光炯炯,身后不远处则是白皙玉靥晕着异样桃红的李婵月和宋妍。
“晋阳。”贾珩快步近前,剑眉之下,那双目光犹如温煦初阳,看向那丽人,说道:“我过来看看你和孩子。”
晋阳长公主看了眼眸光流媚的女儿和侄女,翠羽秀眉挑了挑,晶然美眸莹莹如水,柔声道:“子钰,你这是从宫里回来了?”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微顿,说道:“倒也没有别的事儿,刚刚去面圣了。”
晋阳长公主柳叶细眉之下,目光莹莹而闪,见那少年刚毅面容上似有几许异色,柔声道:“怎么了?”
贾珩道:“圣上那边儿,已经决定启用甄家,甄应嘉与甄韶两人都会调至京城,充为楚王羽翼。”
晋阳长公主那张雍容华艳的玉颜上,似乎蒙起讶异之色,道:“这……皇兄是要立楚王?”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明晦不定,轻声道:“差不多吧,魏王无子,诸子尚幼,唯有楚王最为合适。”
晋阳长公主秀眉蹙了蹙,晶然美眸莹莹如水,柔声道:“楚王如何合适?”
那楚王当初曾对她投以觊觎目光,似是个心术不正的。
贾珩轻轻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温声道:“明天,我和兰儿还有溪儿去一趟甄晴那边儿。”
贾珩却不知道甄晴已经打算携一双儿女上得门来,与贾珩坐而论道。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那也好。”
说着,丽人秀眉紧蹙,语气嗔怪莫名,问道:“你身上什么味?一股骚狐狸的味儿,别带坏我家节儿了。”
贾珩:“……”
什么骚狐狸?这是一国之母的媚肉之香,能是什么骚狐狸味儿?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那你和节儿说话,我等下去沐浴更衣。”
“等会儿一块儿吃晚饭。”晋阳长公主翠丽秀眉之下,美眸莹润剔透,轻声说道。
贾珩此刻看向一旁托着腮帮、怔怔而望的李婵月与宋妍,道:“妍儿,婵月,随我一同过去吧。”
李婵月那张清丽、明艳的玉颊,羞红如霞,轻轻应了一声。
然后,与宋妍一同前往伺候贾珩沐浴更衣。
这会儿,怜雪行至晋阳长公主近前,颤声道:“殿下。”
“真是山雨欲来啊。”晋阳长公主轻轻捏了捏自家儿子的脸蛋儿,引起贾节的轻哼不停。
每次夺嫡,对朝局而言,都是一场血雨腥风。
另一边儿,贾珩前脚儿进入厢房,对着身后的李婵月以及宋妍,柔声道:“婵月,妍儿,帮我更衣。”
李婵月「嗯」了一声,行至近前,伸手帮着贾珩去着身上的衣裳。
此刻,浴桶当中,热气腾腾,热水当中,可见一片片花瓣以及各式香料混合在一起,香气氤氲开来,沁人心脾。
贾珩在说话之间,踩着一方三节竹榻,进入木质浴桶。
“小贾先生,你脖子上怎么有胭脂印记啊?”李婵月抬眸之间,见得那蟒服少年。
贾珩面色有些不自然,随口说道:“是你潇潇姐,不小心留在上面的,她有时候就是挺胡闹的。”
宋妍这会儿,行至近前,一双柔嫩白皙的小手,帮着贾珩去着衣裳,道:“珩大哥后背上怎么有血印子。”
贾珩面色古怪了下,柔声道:“你潇潇姐抓的吧,她越来越胡闹了。”
甜妞儿实在是太疯狂了,先前,几乎要抓破他的后背。
李婵月正在帮贾珩放着身上的衣裳,这会儿,也渐渐转过温煦目光,心疼地看向贾珩后背上的血印子,道:“小贾先生,潇潇姐怎么这样啊,这上面抓的都是的。”
贾珩捏了捏李婵月粉嫩柔滑的脸蛋儿,笑道:“等下次见到她时候,你帮我说说她,她实在是太胡闹了一些。”
李婵月「嗯」了一声。
贾珩轻轻拉过李婵月的纤纤素手,柔声道:“好了,咱们进浴桶沐浴吧。”
贾珩在李婵月与宋妍的侍奉下,沐浴而毕,换上一身崭新的落拓青衫,凝眸看向宋妍,柔声道:“妍儿,想我了没有?”
宋妍这会儿,迎上那双蟒服少年的目光,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上浮起酡红红晕,道:“珩大哥。”
“珩大哥,唔……”少女低声说着,却见那蟒服少年近前而来,一下子搂过自家肩头,炙热、湮灭的气息恍若一股江河洪流,一下子覆在自家莹润微微的樱唇上。
宋妍芳心剧颤,琼鼻之下,腻哼了一声,那张白腻如玉的香肌玉肤脸蛋儿上,渐渐浮起两朵玫红气韵,明媚动人。
李婵月在一旁,那张清丽如雪的脸蛋儿通红地看向两人,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那双藏星蕴月的眸子中似有莹润微光泛滥而起。
小贾先生不管她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