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紫瑶好像就是在睡梦中,不明不白的被李隆基拐回京城,甚至连半反悔的机会都不留给紫瑶。
回到阔别一年多的皇宫,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充斥着阴谋的味道,沉闷的让人讨厌。
还是在原来的院落住下来,翠儿也早在屋门外迎接。
空旷一年多,这里倒是都没有落魄的样子,听翠儿说,那是因为李隆基直有派人按时在里打扫整理的缘故。
而后李隆基下道圣旨,封紫瑶为贵妃,紫瑶对贵妃这个身份并不感兴趣,不过听人说贵妃可是在后宫中仅次于皇后的,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今后是不是可以不用看哪个恶婆娘的脸色了。
这一点倒是让紫瑶心情舒畅。
紫瑶在宫里听了很多消息,也当年皇后力保二皇子为储君之后,果然在后宫地位大大提升,而相反武惠儿的儿子生出来没几个月就死了。
武惠儿当时的心情极其抑郁,一直宠爱她的李隆基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才有了李隆基下江南散心的故事……
其实,紫瑶对这些八卦消息,倒也不是很在意。
既然人都会来了,她也只是想能安安静静的在这儿过下去,别再折腾那些个事事非非。
却不料,才回到大明宫没几个月,紫瑶就遇上了一件天大的事……
那天,紫瑶难得起个大早,正想着趁早呼吸下新鲜空气。
门外,突然就冲进来很多的侍卫,也不问为什么就将从紫瑶屋里带出去,直接就带到宣政殿上。
那时候李隆基还在上早朝,大殿上文武百官整齐的站立两旁,而紫瑶就跪在那大殿的中央。
而随后李隆基的声音庄严地在大殿中响起:“紫瑶,今日有奏在京城之内截获封飞鸽传书,收信的对象是吐蕃王子善擦拉温,而信的署名却是你。可有此事?”
“啊?什么信?”
飞鸽传书?这么高深的玩意她还不会好不好!还有那善什么的西藏王子,她怎么可能认识他?
“大胆,圣上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还不快从实招来。”一旁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大人,冲着紫瑶怒吼,官威十足。
“力士,把信拿给她看!”李隆基再度开口,吩咐高力士把那个所谓的“飞鸽传书”拿到紫瑶的面前。
紫瑶大致的瞟了几眼,信的内容不长,先是扯了几句家常,大约是她已经和李隆基回去京城,很久不见他甚是怀念,而后很大一段内容则是关于大唐边关的一些军政方面的事情,看的也晕晕乎乎的,而信的最后果然是书写的“紫瑶”二字。
这……算是……通敌卖国吧?没想到才回来就受到如此的关注,后宫人的嫉妒心真不是般的恐怖。
可是有谁写密报还专门署上自己的名字的?……这……也做的太……白痴吧!
“紫瑶,如今证据在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李隆基看紫瑶一直不回话,又问道。
紫瑶抬起头望着他,“敢问陛下,您相信此信是紫瑶所写吗?”
李隆基大概没料到紫瑶会这样问,愣了几秒钟才回答:“你在扬州,与那姓善公子……”
善俍?!如果他不提,紫瑶倒是真忘了还有事儿,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异族身份,他的奇怪姓氏,还有眼前这封秘信。
莫非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吐蕃王子……
呵呵,紫瑶自嘲的笑了。
真是意外中的意外,紫瑶在这个年代,真的遇上的都是不得的人物。
这一下子,仅凭和善俍在扬州那一年多时间的相处,她的罪名恐怕是神仙都洗不清!
“既然陛下也知道那善公子的身份,紫瑶自是无话可。”
紫瑶不想怪李隆基的不信任,也不是在与他赌气的认罪,在朝堂之上,在这样的证据之下,如果她硬要辩解,如果非要他保她,只会给他们俩都带来无休止境的麻烦。
他们可以调查到善俍的身份,可以知道她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可以伪造这样的一封书信,想必早就也安排好的结局,又何必做那些无意义的抗争,让旁人看笑话。
“好!”李隆基面无表情的点头,“来人啊!把紫瑶压入大牢,着刑部审查……”
就这样,不足三个月,紫瑶从扬州的大牢又来到刑部大牢。
京城的大牢比起县城,倒也没什么不同,一样的脏样的臭,就是宽敞不少,整间牢房只关她一个人,不知道是是不是对种犯卖国罪的重刑犯的特别待遇。
预定开审的日子是三日后,不过但凡入狱,事情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晚已经被人秘密提审。
刑部大堂之上,坐着的除了刑部尚书大人,身边还有另外一位似乎就是早朝参奏此事的某个大人。
“堂下人犯可是紫瑶?”真是一句明知故问,很无聊的开场白。
“罪女紫瑶,参见尚书大人。”紫瑶也恭敬的回道。
“紫瑶,你勾结吐蕃,透露大唐边防的重要机密,通敌卖国,如今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是,紫瑶认罪。”
反正自己招是招,屈打成招也是招,认不认都是死,她只是不想死前还被他们借口折磨。
“那是否还有什么同党,快快并招来!”
同党?紫瑶明知这事儿就是你们一手策划出来的,还问要同党?他又是想从儿顺便拖哪个看不顺眼的下水呢?
“回大人的话,此事是紫瑶一人所为,并没有同党。”
“此事事关重大,凭你一个人又有何胆量作出等私通敌国的事?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指示?比如当日与同在江南的某些大人,若从实招来,将功补过,本官自可从轻发落。”
他算是在暗示她吗?
在江南?司徒枫还是高力士?
不管怎么,他俩都是有恩于自己的人,自己一个必死之人,没有必要在死前还连累他们。
再次肯定的答道:“回大人的话,此事就是紫瑶一人所为,没有任何人指示。”
“好,看来本官不用手段,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目的没有达成,那尚书大人立即变张嘴脸,恶狠狠的道,“紫瑶,我看是还没见识过刑部大堂的厉害吧!”
他朝边的衙役使个眼色:“来人,给我把东西都拿上来!”
随即,看到一旁的衙役,陆续的把各种刑具搬来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