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微微一笑,道:“秦先生过奖了,你我同属道家一脉,这修行本就讲究机缘、心境,可不是区区外界环境所能决定得了的。”
秦迪嘿嘿一笑,却不言语。他腰挎长剑,迈步而出,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也不管他人如何想法,径自挺立。
秦迪站在那里向宋远桥问道:“宋掌门今日比剑,我们只是切磋,切莫剑下无情,请!”宋远桥说:“秦先生,如今我师父闭关不能出来会先生,武当七子只能代师父出战了。”
俞莲舟,张松溪,张翠山,殷梨亭,莫声谷五个人不敢太慢,纷纷练出兵器摆开阵势。
秦迪星眸微闭,清奇的面孔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哼道:“得罪了。”
腰间的长剑嗤地一声脱鞘而出。跟着秦迪浑身气势大涨,眼中神光暴现,剑尖倏地爆开,化成漫天剑影,也不知那一把才是真的。那剑影刹那间到了武当六侠眼前,又复化成一柄长剑,从上而下,轰然击出。
一股气流由剑身处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涌泻,四周的树枝纷纷往外弯去,树叶散飞。武当六侠只感到周身的气流旋转欲爆,衣袖被吹得咧咧着响,竟然动荡不得。
俞莲舟心中一动:好强的杀气!这可不像是在试招,他这是要干什么?宋远桥却是色变,心知要糟。
秦迪一剑击出,每一剑都如泰山压顶般的劈出,一剑重似一剑,气势越来越强,武当六侠脚踩清风,跌步而出,正是武当梯云纵,避过那毁天灭地的一击。手中兵器挥舞,排出真武七截阵,与秦迪周旋。
如此同时,秦迪的剑身如同化身一条大龙,在空中张牙舞爪。气势之强如同化成有形之物,将地面残碎树枝、树叶一扫而空,随后发出一声龙吟虎啸,在山谷间久久盘旋不止。如果说之前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话,那么现在便是龙啸九天,直欲破天而去。
秦迪剑一出,强劲至使人呼吸立止、皮肤割痛的千百个小气旋,迎头扑至,连四周观望之人也感觉到呼吸不畅,向后倒退。而那气势似乎无穷无尽,仍在扩大,到了后来几乎有三四丈方圆。那剑身和空气发生激烈的摩擦,竟生出嘶嘶之声,到了后来已经轰鸣而出。剑身更是隐隐生出紫色的风雷,缠绕在剑身之上,将武当六侠周围各个方位全部都笼罩在其中。剑势如狂风怒号,骇浪如山,一个又一个向武当六侠扑去,直欲将其吞没。
但是真武七截阵步法巧妙,尽管秦迪攻势凌厉,但是六侠防守更是滴水不漏,漫天剑雨中,整个天地已被提升至幻梦的境界。细碎若雨点的气旋,随着点点似若有生命般精灵灵的剑雨,鲜花般蓦地盛放。
极动?极静?
修为稍差之人感觉到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秦迪的剑法已经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那种动静不分的感觉让他们分不清到底是秦迪出剑,还是六侠出剑,甚至之前的那些都是幻觉。
宋远桥心头云海翻滚:
秦迪长剑渐渐隐生风雷之势,被六侠压制的气势渐渐回升,剑气把南岩上的残枝断叶带起,莫声谷更是感到一股使人窒息的压力迫体而来,长剑离莫声谷面门只有半尺之时,乱法一声大喝:
“莫七侠,须让你瞧瞧正真的风雷剑法!”
这是秦迪风雷剑法的精华。风雷剑法不讲究剑招华丽,纯以气势取胜。虽非真的能引来风雷,却是具有风雷之势。他见莫声谷的剑招精妙非常,其变化之处绝非风雷剑法所能比拟的,加上莫声谷修为是兄无忌几个中最差的一个,秦迪显然是要挑拣弱点将六侠逐一击破。因此这手剑招更是化巧为拙,纯以速度、角度、气势取胜,非常凌厉。
莫声谷见到对方剑尖、剑身如同风雷轰鸣,自己的剑法已经相形见拙,不足以抵挡对方的招凌厉的剑势。
仓促之间剑身一转,换成武当醉八仙剑中的一招吕纯阳飞剑斩黄龙。听得当的一声,响彻山谷。
看见莫声谷遇险,其余武侠纷纷脚踏流星步来救,硬生生将莫声谷从秦迪的百剑合围中抢了回去。
秦迪赞叹张三丰真武七截阵的威力果然是攻守兼备。名不虚传。
莫声谷心中砰砰直跳:
好强的剑气,好冷的剑气!
竟然能以剑气封人穴道道,这秦迪可不简单啊!殷梨亭的剑走飘渺,围绕在莫声谷身边做掩护,瞧见那剑光如同天上流光乍现,又如同火树银花般的炸开,“七无忌,不要慌乱。”
殷梨亭示意莫声谷稳住阵脚。
秦迪一声清啸,手中长剑递出,当真是捷如闪电,势若奔雷。与殷梨亭两道剑光撞在一起,手中长剑化着空中风雷,所到之处沟壑涟涟,银光飞舞,一边的王泽杰瞧得眼都花了。却见两剑交缠处爆起朵朵剑花,跟着殷梨亭手中长剑寸寸而裂,接连后退,宋远桥和俞莲舟急忙补位,迎驾住秦迪的剑气。
殷梨亭转危为安之后,换了一柄宝剑又加入战团。
王泽杰看得出来,武当六侠用真武七截阵应战秦迪,虽然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决计没有胜出的可能性,这秦迪果真是厉害,不知道张三丰若是和他比试一下的结果会如何?
正这时候,突听有人哈哈一声大笑,笑声甚为洪亮,给人眼前一亮心神振奋的感觉,但见眼前白影飘忽,一个身穿白衣,须发皆白的老道出现在面前,“秦先生,别来无恙,远桥,你们还不退下。”
宋远桥听的是师父声音,心中大喜,连忙收剑住手,六兄无忌纷纷围上来,“师父?”
张三丰摆摆手,看了六位心爱的无忌子一眼,当看到张翠山的时候,不由得眼泪在眼眶中飞转,“翠山,你终于回来了?”
张翠山已经是泣不成声,跪到面前,“师父,不孝徒儿回来请罪了。”
张三丰展露笑容,“回来就好。”
将张翠山搀扶起来,让他一旁站立,然后冲秦迪道:
“秦先生,别来无恙乎。”
秦迪看到大罗神仙一般的张三丰,终于笑道:“老朋友,秦某又回来找你讨教了。”
张三丰点点头,“请!
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朝那边的山坡走去。
武当六侠远远的跟在后面,王泽杰却因为不受约束,紧紧跟上来想观看当今两大绝世高手的对持。
一阵清风吹过,望着地上的落叶,王泽杰心中一凝。
正好瞧见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那是在后山竹林深处,修篁森森,绿荫遍地。
王泽杰顿时不做他想,向那边行去,一路上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
王泽杰不敢走近,远远瞧去,只见竹门敞开,本以为是刀光剑影的场面竟是半点也无。王泽杰心头奇怪:
他来武当山之后,未见过张三丰一面,今日有缘一见,说什么也要看清楚。他大着胆子又靠近了几分,依立在竹门之外,向内瞧去,正好瞧见一个身形高大异常、须发如银的背影。王泽杰一肚疑问呆瞪着这只是背影便使人不敢小觑的人,泛起深不可测的感觉。
张三丰挺如杉柏,静若渊海,两位宗师之中,秦迪是淡然的飘逸,这人拥有的却是一种绝无方法具体形容出来的特质和灵动不群的气魄,超越了言语能及的所有范畴。只可用深不可测去形容他,而更使人心神颤动处,是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无与伦比的精神感染力。而在他的心中第一时间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便是天下第一宗师、武当张三丰。
如同感觉到了王泽杰的到来,张三丰微微转头,深深瞧了王泽杰一眼,从那双闪动无可比拟的神采的双眼间,王泽杰似乎看到了充盈着深边广袤的智能和灵气。王泽杰心头一阵,灵台一片清明,轻轻走到张三丰身后,盘腿坐下。
秦迪和张三丰对面而坐,如同没有见到王泽杰一般,淡淡自若,神态颇为潇洒。
两位宗师算起年龄来两人也相差无几,最多不过三十年。然而从两人现在的情形看来,秦迪不过六十许,但张三丰却是苍老得很,虽然看不到百岁高龄,但也足足有八十以上。道家讲究养生自然,难道说张三丰的养生功夫还不及秦迪么?旋即想来张三丰给自己深晦如渊的感觉,顿时打消了这念头,也许是各人对自然的理解层度不一样吧。
张三丰哈哈一笑,道:
“秦先生过奖了,就连十年前叛出你师门的独孤无双都号称天下第一剑。你我相识数十年了,就不用客套了。
难得你来武当一次,贫道添长几岁,倒也有些想法,正好和先生印证一番。”
他手指一扣,捏了个法诀,一指触地,另一手掌心向外,作施阴阳诀。小指不住的颤抖,看着秦迪微笑不语。
秦迪羞愧道:“若不是因为她母亲,我就亲往大都,杀了这个叛徒,哎!老朽已经退出江湖将近二十年,却老来不得萧静,还要因为这个虐徒,再出江湖。”
张三丰笑道:“先生,独孤无双早些年走的还是正道,江湖上也很有威望,只是因为他迷恋银筝公主的美色,这才做了元顺帝的金刀驸马,人为情错,情有可原啊,况且独孤无双自归顺元顺帝之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秦迪叹道:“张真人,想不到你如此的胸怀大量,即使你不责怪于他,我也要将他捉拿问罪。”
张三丰又道:“我当然不想他助纣为虐,要是先生能够劝说独孤无双改邪归正,江湖还是有他立足之地。”
秦迪深深点头,“有劳张真人了。”
张三丰哈哈一笑,“我们开始吧。”
秦迪点点头,先由怀中暴涌出一团明漪光华,如同水波一般的向外荡漾,接着波纹扩散,瞬那间张三丰身前身后尽是透明半的光华在闪耀,到了王泽杰跟前屹然停止,令人难以相信这只是由秦迪的真气变化出来的视象。
张三丰被夜风拂动着的衣衫倏地静止下来,左手轻叩地面,即发出有若闷雷的声音,大地似是摇晃了一下,两者一撞,尽自消于无形。光华倏地散去。秦迪面带微笑,仍是意态悠闲地坐在张三丰对面,双手拢于胸前,捏了一个法诀,像是从来没有出过手。
张三丰微微一笑,手往后收。手掌一翻,阴阳互变,缓缓向前推去。
秦迪看似对方最平淡的一式到了自己跟前竟然生出无法相接的感觉来,他终是宗师级的人物,微不可辨的机理身体向后靠去。心法发动,不大的院落刹那之间想是活了一般,疯狂的围绕着他旋转,自他为中心发出一股强绝之极的剑气。由心而生,气势却是若有若无,到了后来却是铺天盖地而来,除了他自身的那一点。
他全身衣衫不动,但头发却飞扬天上,双目神光电射,渐渐连天地之间都填充了那不灭的剑气。
王泽杰在张三丰身后只觉头晕目眩,连秦迪的身影都看不清楚,虽然他脑中仍是一片清明,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秦迪气机引动而造出来的效果,却让他生出不可抗拒的心境来。想到之前自己和对方运气抵抗,真是有些可笑。
张三丰正面面对秦迪的一击,丝毫不为所动,掌化为拳,缓缓拉了个半圈,气势一收,竟然将对方那霸绝的一剑尽收于胸。翻卷着的风云倏地静止,有如忽然凝固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本来一脸正容的秦迪忽地飘出一丝无比真诚的笑意,所有力量忽然无影无踪。
张三丰收掌叹息道:
“先生的内功心法果然道家正宗,贫道也自参悟不透,当真是玄机重重,依先生的才智能得如此确非偶然。”
秦迪笑道:“张真人刚才那几下实乃正常平生所未见,不知唤着什么名堂?
秦迪的心法与之相较实在不敢入堂之雅。”
张三丰莞尔一笑,道:
“贫道闭关十年,痛思我武当一派武学较之前人不过是更进一步而已,却是没有立足之根本。我武当派缺少了这一层,即使派中无忌子或有一二才智之士,能将我武当派传下的功夫练习悟透,也不过是持前人之雅慧,难以推陈出新,因此贫道想从我武当派的功夫衍变出一门根基来。”
饶是以张三丰的心胸,谈及武当一派的根基所在,也自泛起淡淡的自豪:“贫道穷数十年的功夫,将自身的功夫融入一炉,创出这‘太极十三势’,不知能否入方家之法眼?”
秦迪闻言闭目沉吟良久,回即两人刚才动手时张三丰的手法,起身长叹道:
“原来是我过于持着了,以真人今日之修为尚且自强不息,我却苦苦追求一心法口诀不得,当真是惭愧!”
说罢向张三丰长长一揖,苦笑道:“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当真让你固步自封了么?”
张三丰见他见礼,连忙站起身来稽首道:“不敢,先生何必如此客气?”
秦迪摇头道:“武当有真人坐镇,天大的风浪也自无碍,是正常狂妄了!”
说罢大袖一挥,飘然而去。
张三丰看着秦迪消失的身影,缓缓转身,在王泽杰身上一转,淡淡道:“本门太极功夫,出手招招成环。
所谓太极十三势,便是说拳招虽有定型,变化却存乎其人手法虽均成环,却有高低、迸退、出入、攻守之别。临敌之际,须得以大克小、以斜克正、以无形克有形,每一招发出,均须暗蓄环劲。”
他一面说,一面比划各项圈环的形状,又道:“我以环形之力,推得敌人进我无形圈内,那时欲其左则左,欲其右则右。然后以四两微力,拨动敌方千斤。务须以我竖力,击敌横侧。太极十三势胜负之数,在于找对发点,击准落点。”
说罢双臂一震,一股柔韧之极的劲气由内而发,堪堪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大圆,将沈七两人笼罩在其中,沈七顿觉浑身上下使不出分毫的力气来。
那圆渐渐扩大,‘波’
的一声撞到院落中的一棵松树的树干之上,也不是那树干如何的摇动,但枝条上的松叶竟自纷纷落下。
一触及张三丰三丈之内,浑自弹去,片叶不沾身。
张三丰拳劲一收,又道:
“万物都分阴阳。太极十三势中的阴阳包含正反、软硬、刚柔、伸屈、上下、左右、前后等等。伸是阳,屈是阴;上是阳,下是阴。散手以吞法为先,用刚劲进击,如蛇吸食;合手以吐法为先,用柔劲陷入,似牛吐草。均须冷、急、快、脆。至于正,那是四个正面,隅是四角。
临敌之际,务须以我之正冲敌之隅。倘若正对正,那便冲撞,便是以硬力挤硬力。”
他说着,那松叶仍自落下,张三丰伸手接过其中一片松叶,也不见他如何的使力,那松叶径直飞出,上下飞转,带得周围的松叶旋转纷飞,形成一个翻腾不止的松叶球。叹息道:“武功中的劲力千变万化,但大别只有三般劲,即轻、重、空。
用重不如用轻,用轻不如用空。我武当一派的功夫讲究的是借力使力,即用劲空为先,太极十三势尤其如此,若是一味讲究招式的精妙、内力的强劲便落入了下乘。”
张三丰,十指连动,一阵如流水、似松涛之音从琴身怡然流动。王泽杰恍然有悟,猛地明白诸般武术皆可为我所用,自己没有张三丰那样的武学境界,他讲的是最简单的拳理,但若是做到天下间却没有几人能做到。
自然强求不得,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日后若能登堂入室,武学之道自然殊途同归,便能有更深的体会。想明白了此节,登时心中舒畅。
“师父!”
院落之外数人齐声叫道,却好是宋远桥等人。
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了八十几年,胸怀空明,早已不萦万物。他刚才听到院落外脚步声起,知道是自己的几个徒儿来了。因此才趁着兴致将自己刚深明精奥的‘太极十三势’拳理说了出去,虽然对着王泽杰两人所言,却也是说给几个徒儿听的。他今日刚刚出关,正好见到十余年未见的张翠山,今日相见,忍不住紧紧搂着他,欢喜得流下泪来。
连声道:“翠山啊,回来就好。”
众人除却张翠山心神激荡之外,听到张三丰的讲解,各有不同的理解,和自身的修为一加印证,均是收获不小,回味无穷,心中欣喜不已。须知张三丰一生之中只收了这七个徒儿,每次传下法诀均是依着众人的悟性而寥寥数语,绝少这般的一概而论,实在是因为太极十三势的精妙非常,实乃武当一派的武学之根基,故才忍不住向几个徒儿传授,希望不要本末倒置、舍本逐末了。
张三丰听张翠山说了自己娶妻生子之事,又听到张无忌身受‘玄冥神掌’之寒毒,旋即想到自己的第三无忌子俞岱岩被人‘种丹,现在张无忌又中了’玄冥神掌’。他自然知晓这‘玄冥神掌’乃是百损道人的不传绝学。面上一沉,“带我去看看。”
张三丰看过了王泽杰的伤势,张三丰先给王泽杰输送了内力,让王泽杰身体好了很多。
至于如何化解玄冥神掌之毒,张三丰说:“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慢慢调节。”
张翠山和殷素素这才放心。
之后,张三丰要去看俞岱岩,十分惦记重伤在上的俞岱岩。
大家来到听松别院。
服侍俞岱岩的道童轻声道:“三师伯睡着了,要不要叫醒他?”
张三丰摇了摇手,众人跟随后面进屋。只见俞岱岩正自闭目沉睡,脸色惨白。
双颊凹陷,十五年前龙精虎猛的一条剽悍汉子,今日成了奄奄一息的病夫。张三丰看了一阵,忍不住掉下泪来。
张翠山在师父身拭泪,为三哥难过。
看到师父出关,俞岱岩面上呈现出喜色,他浑身使着劲,看样子像做起来,其实也是徒劳无功。
徐怀钰急忙上前扶住,“三哥,师父出关了。”
张三丰说:“岱岩啊,你好好养伤,不要乱动,师父这次出关,一定想办法治你的伤。”
俞岱岩眼含热泪,使劲地点头,“谢谢师父。”
张三丰对大家说:“我这次闭关又悟出许多道理,我先给岱岩输一些功力,回头再一一交给你们几个。”
众兄无忌妯娌们点头,到外面客厅等候。
张三丰伸手掌,开始为俞岱岩输送功力。
吃过晚饭,灭绝师太来见张三丰,张三丰与她客套了几句,灭绝就要求张翠山说出金毛狮王的下落。
张翠山不肯说,灭绝就要求张三丰主持公道。
张三丰说:“这件事,容后再说,据我猜测,过两天,各大派都回来武当,到时候我一块回复你们。”
灭绝只好告辞。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张翠山,殷梨亭,莫声谷好容易等得师父出关,这天晚上就都去张三丰房里听师父讲经。
李冰冰来到范冰冰房中,见大嫂正对着镜子发呆,笑问:“大嫂,有什么烦心事嘛?”
范冰冰叹道:“还不是青书这个让人操心的孩子。”
李冰冰眼睛中怀着一种神秘的试探,“大嫂,昨天晚上的计划,成功吗?”
范冰冰含羞道:“差不多吧,青书倒是开始恨我了,我估计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可是,我又担心他很我会厉害,万一传出去,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李冰冰悄声问:“大嫂,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真刀实枪的来了?”
范冰冰心中一凛,“没有啊……”
李冰冰哼道:“还骗人,我都看到了。大嫂你好浪啊,居然和素素你们两个轮流玩无忌的大肉棒。”
范冰冰气道:“你偷窥了我们?”
李冰冰笑嘻嘻掩口偷笑,范冰冰却嘲笑道:“你是不是也眼馋了?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了,昨天晚上我们是玩真的了,冰冰,我从来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舒爽过。”
李冰冰酸溜溜地说:
“那可不呗,王泽杰那样强壮的大肉棒,还不把你美死啊。”
范冰冰一把搂住李冰冰,“冰冰,你是不是也想试一试?”
李冰冰惊叫道:“大嫂,你可不要托我下水啊。”
范冰冰蛮有经验地将手伸到李冰冰裙子中摸了一把,“哼,灾情这样重,你还狡辩?昨天晚上一定把你看得欲火一直烧到现在了,今天晚上,大嫂替你安排,包你爽……”
入夜,王泽杰来到范冰冰的房间,竟然发现李冰冰也在,看见王泽杰进来,李冰冰羞红着脸,起身告辞,被范冰冰一把拉住:“冰冰,难得有如此机会,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
看到李冰冰一副娇羞的样子,王泽杰自然也是心中有数。
李冰冰羞红着脸,抬头望着王泽杰道:“无忌,二伯母意欲厚颜自荐,二伯母自知蒲柳之姿,难入凤林之想……”
“二伯母,你言重了,无忌不过是你的侄子,能得二伯母青睐,已是前世积德。
更加上侄子情孽缠身,更感愧疚,二伯母如此说,更让侄子无地自容了。侄子只能给二伯母一个承诺:那就是此生必竭尽全力,让二伯母快乐幸福。”
王泽杰深情地道。
“无忌,能有你这句话,二伯母此生无憾了。”
李冰冰也深情地凝视着王泽杰。
王泽杰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肩膀,好像是熟识已久的情侣,又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王泽杰的手,缓缓扶起李冰冰那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头。看着她那美绝的脸孔,红润的小嘴。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唇,终于印在一起。王泽杰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小嘴里,不停的探索,不时的捣乱。她也回以王泽杰她的舌头,也不时的来捣乱。
“嗯……”
李冰冰的脸好烫,她的呼吸又大声又快。慢慢的,王泽杰的手,也开始游走。
在她的背上、胸上,也开始游走。
“嗯……”
一阵阵的欲火,已经把王泽杰燃烧的失去理智,不成人形。
王泽杰一把将李冰冰按在床上,疯狂的吻着,揉着,她柔顺的像只小绵羊,乖乖的让王泽杰爱抚。王泽杰的手慢慢的解开她的钮扣,终于露出了那对坚挺的玉峰。
一阵阵幽幽的泌香,从她的身上阵阵传来。此时的王泽杰,变得不再温柔,不再体贴。抱起她的身体,将她轻放在床上,王泽杰忙着解去她的衣裤,也顺便脱掉自己的衣裤。终于王泽杰和她是一丝不挂,坦诚相见。
范冰冰和殷素素也纷纷脱光了自己的衣衫,伴随在王泽杰两侧,不仅帮着王泽杰脱李冰冰的衣服,还帮着王泽杰爱抚李冰冰,简直就成了王泽杰的帮凶。
李冰冰羞怯的,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她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乌黑而柔软的秀发,披散在床上。
一双窥人半带羞的媚眼,小巧如菱角般,红润的小嘴,是那么迷人。雪白如玉,凝脂般,且又微微透红的胴体,既丰满,又细嫩。
一身洁白滑溜溜的肌肤,胸前一对乳峰,高耸而坚硬,顶上一粒腥红的乳头,有如草莓般的艳红,令人垂涎欲滴。平滑的小腹,两股交界处,阴毛丛生,有如一片小草原。微微隆起的肉丘,柔弱无骨,在乌黑的阴毛遮掩下,一条细细的肉缝,若隐若现。
“大嫂,素素,无忌,你们好坏哦,三个人欺负我一个?”
王泽杰被这么一叫“无忌”,顿时如梦初醒。对着她这丰满而又恰到好处的胴体,王泽杰看得是心头狂乱。于是,王泽杰将整个身体,压在她那柔嫩的肉体上,低下头,吻着她那发烫的红唇。李冰冰也放开了自己,不再矜持。她双手用力的拥抱住了王泽杰,全身起了一阵颤抖,也把舌头伸入了王泽杰的嘴里,彼此相互的吸吮。
“嗯……”
彼此都感到浑身欲火飘汤着。
“嗯……”
彼此也都发出饥渴的声音。
王泽杰的舌头,顺着她那雪白的脖子,到了她那性感的酥胸上。只见柔软高耸,随着李冰冰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的动着。坚实的乳房,迷人的胴体,给了王泽杰一股无名的诱惑,疯狂的刺激。王泽杰的嘴对着那颗艳红的乳头,轻轻的咬,轻轻的含。另一只大肉棒手,则旋转揉搓着奶头。李冰冰被王泽杰逗得有点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丰满的胴体扭动着,口中哼叫着:
“嗯……嗯……哦……”
好美的娇态,好动人的呻吟声。
那只原本搓揉奶头的手,慢慢的往下轻抚,爱抚过了她的小腹。爱抚过了她乌黑的小草原,大手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
“哦……”
李冰冰全身抖了一下,也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王泽杰将手掌盖住了整个嫩屄,来回的搓弄着整个小屄。
此时李冰冰整个人被欲火烧得全身炙热,娇躯不住的颤抖,那神情真会使人发狂。
“嗯……嗯……嗯……”
虽然王泽杰一面爱抚着李冰冰,可是王泽杰的大肉棒早涨的受不了了。王泽杰急忙的一翻身,分开她的双脚,大肉棒头抵住了嫩屄洞口。
“无忌……嗯……你要慢慢来……不然姐姐会受不了……”
“好,无忌会轻轻的弄。”
略略的用力,大肉棒头仍无法进去。
一用力,一挺腰,大肉棒才进去一半。
“啊……啊……小屄……痛……痛呀……小屄是第一次……进来这样大的肉棒啊……哎唷……真要命……二伯母痛死了……无忌……啊……不要动……小屄痛死了……啊……”
王泽杰再度用力一顶,大肉棒又进去了三分之二。
“啊……啊……痛死了……啊……啊……啊……你好狠……啊……小屄好舒服啊……”
“啊……小屄裂开了……啊……痛……啊……痛得真要命……啊……无忌弄得我好舒服啊……啊……插得好深啊。”
大肉棒这一次狠狠插入,把李冰冰弄得死去活来,飘飘欲仙。
王泽杰加快节奏,殷素素和范冰冰一边一个,俯下身来吸允李冰冰的两只玉峰。
王泽杰则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轻咬她的舌尖,两只手在她那雪白细致的胴体上轻抚着。被三个人这一阵子的爱抚,李冰冰小屄阵阵酸麻,混身急颤不已。
嫩屄内的淫水,汩汩的流,似温泉潮涌般的涌出。
李冰冰渐渐的扭动她的娇躯,口中也不停的低声呼道:“嗯……无忌……无忌……嗯……你不是要吗……嗯……小屄好痒……嗯……痒……无忌……你动吗……”
“无忌……无忌……你快点动嘛……嗯……小屄好痒……嗯……二伯母要……嗯……你快干小屄……”
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声声低呼。王泽杰知道她是需要,她是痒了。王泽杰再一用力,将最后那一截大肉棒给塞了进去。小屄真是又温又热,包得大肉棒好美、好舒服。
“哎唷……好痛……痛呀……无忌……轻点……小屄胀裂了……好痛……不要动……不要动……”
范冰冰在一旁安慰道:
“冰冰,忍耐一下就不会痛了。”
又对王泽杰道:“无忌,冰冰不太适应,你要尽量温柔一些。”
王泽杰温柔地吻着她那雪白的胴体,左手揉弄着她那鲜红的乳头,右手则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大肉棒被两片红润润,又带有一点弹性的肉丘紧紧的包着,好美,好舒服。嫩屄内热呼呼的,滑滑嫩屄壁一收一放的收缩着,使得大肉棒也更美,更舒服。过了一会儿,李冰冰又在扭动屁股,脸上像苹果似的好红。
王泽杰连忙的问道:
“舒服吗?”
李冰冰嗲声的应道:
“嗯……好舒服,只是小屄好涨,里面好像又有点痒。”
“好二伯母,无忌现在动一下好不好?”
“无忌,只要你想干,想插小屄,二伯母……”
看着她那副骚荡的模样,她是无法忍耐了。于是乎,王泽杰开始慢慢的抽插,一点一点的抽、插。大肉棒头,也慢慢的刮着子宫壁,如此好一会儿。
李冰冰不禁的叫喊:
“嗯……无忌……小屄里面痒死了……痒死了……嗯……二伯母要你……大力的干小屄……”
有她这么一说,那王泽杰还客气,开始比较用力的抽插。
“嗯……嗯……哦……小屄……哦……小屄好美……好舒服……无忌……二伯母美死了……嗯……”
“小屄里面好舒服……舒服死了……哦……二伯母好美……哦……无忌……大肉棒真好……哦……”
“无忌……哦……二伯母爱你……嗯……大肉棒干得小屄真好……太好了……太美了……嗯……”
大肉棒的抽插速度,是愈来愈快,越来越用力。李冰冰也不时的把屁股往上顶,配合著王泽杰的动作。
口中也不断嗲声的淫叫着:
“嗯……好大肉棒……嗯……好无忌……小屄好舒服……哦……太美了……嗯……”
“大肉棒入得真美……嗯……真舒服……哦……无忌……无忌……你干得太爽了……嗯……太美了……”
李冰冰热切的叫着,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王泽杰的脖子,白而多肉的屁股又挺又扭。她可真是热情如火,淫荡万分。大肉棒进行着工作,一阵又一阵的轻抽猛入。李冰冰紧紧的抱着王泽杰,如梦幻般的叫着:
“嗯……小屄舒服死了……无忌……二伯母就知道你会爱二伯母……嗯……二伯母好爽……好爽……嗯……”
“大肉棒无忌……你干得小屄真美……插得小屄好舒服……二伯母好爽……哦……嗯……爽……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