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清瑶
“从即日起,尔等……便是天庭正神,尔等名字,皆入天庭封神榜。凡是天庭正神,第一要义,便是不可仗着自身实力欺压凡人,随意杀生。凡是手上沾惹凡人性命者,削去顶上三花,胸中六气,剔除仙骨,抹去仙籍,贬为庶民!天庭正仙,享百姓香火,万世荣耀,自然也要以黎民苍生,为重中之重,尔等可曾明白?”
天庭广场之上,广德仙君看着场下众人,洪亮的声音,如滚滚天雷,在每个人的耳边、心头响彻。
这些个修习了《血神经》的凡人,此刻对于天庭的制度,依旧是一知半解。但是……当广德仙君散仙级别的气息浮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帮人才知道了天有多大,地有多宽,便是仙人,也有实力高低之分。
对于凡人来说,或许他们是可以随意决定人性命的无上存在。但是对于天庭来说,他们这帮修习了《血神经》的修士,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幕后之人散布《血神经》的一招,也不过是拿他们这些炮灰变相削减天庭的权威而已。所以在他们超凡入仙之后的第一课,便是交给他们,天庭众仙,与普通修士的区别以及差距。尤其是……广德仙君这位在凡间知名度极高的神仙,是天庭推出来的众多神仙中,最受百姓爱戴的其中之一。
在百姓的心目中,这位神仙仙风道骨、慈眉善目,总是以一副老爷爷的形象出现在凡俗之中,帮助百姓,广结善缘。能够被这位传说中的老神仙手把手亲身教授,这帮天庭招安而来的修士们,内心别提多激动了。便是在广德仙君现身之前,这帮修士便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随着广德仙君现身,感受到那如江河湖海般浩瀚无边的散仙气息,在场的这些被招安的数千修士,顿时便收起了那井底之蛙一般的狂傲之心。天庭的种种雷霆手段,早已经是让他们这帮修习了《血神经》的修士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天庭这次招安,能够一下子收到这上千之数的修行者了。便是那些没有被招安的,依旧是想要挤破头皮的往里挤。
天庭正仙,不单单能够入封神榜扬名立万,更是流芳百世,永世受天庭保护,自然是非寻常修士能可比拟。何况进了天庭,还有天庭的资源用来辅佐,以供修行,可以说……这当中的好处,便好似吃皇粮的差事和路边的乞丐,那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此刻,在场的这数千修士,全都一脸认真的聆听着广德仙君的教诲,入天庭之后,他们便是正统的神仙。
为仙者,自然是要受到管束,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天下岂不是要乱套?黎民苍生……不也得进入到一个混乱的时代?而且了,若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便不是天庭的神仙,而是邪魔外道,是要被天庭正神所讨伐的,便好似……那数日之前,天兵天将下凡捉拿的那些妖人一般……
而随着广场之上,广德仙君的滔滔不绝,在场的诸多修士,纷纷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职责,以及接下来要做什么!
每一个修士,无不眼中透露着狂热。
每一个修士,无不心中燃烧着热血。
“天庭为世间之秩序,尔等便是秩序的守护者,奉其一生,为万世之功,为苍生之背。从即日起,尔等……便要好好修炼,为天庭,为苍生,贡献一生!” 广德仙君慷慨激昂的演讲,一字一句,全都传入了这些方才招安进来的修士耳中。这些个修士,无论男女老少,此刻仿佛都被广德仙君的言语将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撩拨开来了一样,各个如打了鸡血一般。而这当中,却是有一个女娃娃,与旁人的狂热和兴奋不同,面色依旧平静,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洁白如玉的五根纤纤玉指中,把玩着一对泥塑。
那泥塑是一对父母造型,一者慈爱端庄,另一者威严高大,两人并立。 泥塑雕刻很有功力,栩栩如生。
无论是五官还是身形,都很见功夫。
而此刻,这女娃娃,却是手里捧着雕塑,满脸平静。
细长的手指,在泥塑上轻轻地摩擦着。
眉梢眼角,皆是情意。
而就在这女娃娃盯着手中的泥塑发呆之时,此刻,大殿广场的偏安一隅,坐着轮椅的王野,却是目光凝重的透过广场上千名修士,定格在了那女娃娃的身上。
深邃的目光,似乎是要将这名手里拿着雕塑的女娃娃彻底映入眼底一样。 似乎在他的眼神当中,这名女娃娃,与旁边上千名狂热的修士格格不入,显得更加安静,更加心事重重。
只见她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中雕塑,除此之外,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仿佛对于高台之上广德仙君的恰恰奇谈并没有兴趣一般,更没有其他成仙之人的倨傲神态,反而是平静的宛若一池春水,不见半分波澜。
看着女子这般文静,王野深邃的眸光中,似乎也是渐渐地泛起了不一样的神采。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站着天庭的女战神,此刻的她面无表情,宛若一件工具,目光呆滞,神情单一。眸光之间,不见半分神态。
只是那般静静的站着,不发一语。
而在她的身前,坐着轮椅的王野,则是静静的盯着那名女孩,半晌无言。 随着广德仙君一番慷慨激扬的发言过后,场面上的千名修士,随即跟着天庭弟子的安排,各自往修行之地而去。
而此时的王野,在目送着那名女孩离开之后,便转动着身下轮椅,往远方而去。
走了不过数步,王野突然又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片刻后,终还是开口道: “帮我查一下,那女娃的背景、身份!”
“是!”
回应他的,是身后冷漠无感的女战神的言语。
而在这声是落下之后,女战神的身影,就在瞬间消失。
而王野,则是落寞的长叹一声,不发一语。
……
“天呐,这就是咱们的屋舍吗?这也太好了!”
洋洋洒洒,上千名修士分为男女两波,各自在长老的带领下,分批入住。 天庭所安排的地方,正是当年天师府弟子所住的地方,屋宇陈设,一应俱全。
这些个天庭招安的修士,此刻也是分开男女,各自入住。
看着华丽的屋宇,不少的女弟子,都满脸兴奋。
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倍感新鲜。
他们一拥而入,七嘴八舌的挑选着自己的床位。
这一次的女弟子,便有三四百之多,平均每个房间,差不多能分到十二个人,王野所注意的女娃娃,此刻便是在自己的房间之中。
与周围满脸兴奋的人不同,女娃娃显得颇为平静,她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只是静静的选了一个床铺,将自己纳戒中的东西取出,就地排放。
而周围的女孩,早已经是热络的打成了一片,唯独女孩,显得颇为平静。 选好了床铺之后,女娃娃便将自己手里的泥塑放在一边,盘膝坐床,一边看着泥塑,一边默默修炼了起来。
四周同龄的女修士,依旧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直到,其中一人,看到了闭目养神的女孩,朝着另外一个女孩嘟了嘟嘴,眼神示意。
两个女孩,簇拥着周围的几个同龄,一窝蜂的走到了女孩身前,将女孩团团围住。
当先一人,身材高挑,面容俊美,一张瓜子脸,更显盛气凌人。
只见她走到女孩床边,先是上下打量了几眼,随即目光锁定在了女孩床铺之后,窗台之上的那一对泥塑,细细端详片刻,满脸嗤笑。
转而,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喂,你叫什么?”
女子站直身姿,气势凌人的看着女孩。
而随着女子的声音响起,那盘膝而坐的女孩,渐渐地从修行状态中退出,她缓缓睁眼,一双眸子,亮如星辰。
“我姓水,水清瑶!”
女孩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宛如泉水叮咚。
而那身段高挑的女子闻言,目光定格在了女孩那张与世无争的俏脸之上。 不同于女子的娇媚,女孩五官清纯,皮肤白皙,仿佛她自己的名字一般,给人一种十分耐看,清风拂面、细水长流的感觉。
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仿佛内中便藏着星辰,藏着大海,清澈纯粹,仿佛能够只是被这双眸子盯着,便是极大地幸福一般。
身材高挑的女子先是与女孩明亮的眸子对视片刻,短暂失神之后,女子继而又看向了水清瑶身后窗台上的泥塑,只见其上前一步,将泥塑一把握在手中。 “这是什么?”
女子满脸好奇。
而看到女子握住了自己的泥塑,水清瑶立马便急了。
“还给我!”
伸手一把,想要从女子手中抢夺而去。
但那女子却是动作迅捷,闪身到了一边,随即满脸讥讽道:
“一对泥娃娃而已,何必这般着急!我还以为什么宝贝呢!”
说罢,另外一名女子却是满脸好奇,开口道:
“给我看看!”
那身材高挑的女子二话不说,将手中泥塑扔了出去。
伴随着空中的抛物线,被另外一名女子稳稳地接在手里。
“还给我!”
看着自己的东西被这般扔来扔去,水清瑶满脸焦急,下床之后,便同这些女子抢了起来。
为首的高挑女子看水清瑶如此,却是越加得意,一边嬉笑,一边与随行女子共同戏弄水清瑶。
水清瑶往自己这边跑来,女子便将泥塑扔给她人。
水清瑶往她人方向而去,她人又会将泥塑扔给水清瑶。
总之,一屋子七八个人,全都戏弄着水清瑶,娇笑连连。
一干人等,不停地来回扔着水清瑶的泥塑,宛若逗弄小猫一般,戏弄着水清瑶。
随着一干人等的戏弄,水清瑶来来回回跑了几次之后,停了下来,在其中一个女子朝着高挑女子扔出泥塑的瞬间,水清瑶身体里的血腥之气立马爆发,只见“嗡”的一声,修习《血神经》所积累出来的血腥之气,立马迸射而出。 伴随着血腥之气的激荡,水清瑶的身影宛若一道流星,速度陡然加快,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高挑女子的面前,猛烈的速度,正结结实实与那高挑女子撞了个满怀。
那女子闷哼一声,始料未及之下,后退数步。
而水清瑶,却是已经将那泥塑牢牢握在了手中。
“你敢撞我?”
被水清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愤然一撞,身材高挑的女子顿时便恼羞成怒,当水清瑶抢过泥塑的刹那,女子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水清瑶的面前,接着……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诺大的宿舍之中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小腹处的一脚。
水清瑶从未想过与人为敌,更从未想过与人发生冲突,但是,此刻那高挑女子的一脚,却是重重的踹在了水清瑶的腹部。巨大的力道,让水清瑶摔倒在了地上,那手中的泥塑,也紧随其后的滚落在了地上。
慢悠悠的,滚到了女子的脚下。
“我让你撞我!我让你撞我!”
面对滚落到脚下的泥塑,身材高挑的女子没有半分的犹豫,猛地抬起脚来,接着,在水清瑶的注视之下,重重一脚,踩在了泥塑之上。
凡间泥土雕刻成型的泥塑,岂能抵御修士的一击,伴随着女子重重一脚踩下,那泥塑在顷刻之间便碎了一地,女子一边咒骂,一边用自己的脚,一遍遍的踩着脚下的泥塑。
而反应过来的水清瑶,顾不得腹部阵阵的疼痛,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那已经断手断脚的泥塑之上,用自己的身体,见泥塑死死地护在了身下。
面对身体蜷缩成“虾米”的水清瑶,高挑女子仅是犹豫了一下,随即便继续言语恶毒的咒骂着,同时重重几脚,朝着水清瑶的背部、小腹狠狠地踢了上去。 纵使是被人这般对待,水清瑶都死死地护着身下的泥塑,即便那一对泥塑已经支离破碎,手脚分离,水清瑶呵护之心,不见半分退缩。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承受着高挑女子的拳打脚踢。
周围的其他人,则是冷眼旁观,不为所动,只有那高挑女子的谩骂声、踢打声,在屋宇之中回荡。
许久许久……
直到……女子打的累了,瘫了,在那边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诺大的屋宇中,没有一丝声响。
只有浑身脚印、灰头土脸的水清瑶,嘴角带着血迹,蜷缩着的身体慢慢展开,露出了身下支离破碎的泥塑。
泥塑身体已经四分五裂,有的部位更是已经化为了齑粉。
看着身下泥塑的模样,本来满脸坚强的水清瑶,瞬间红了眼眶,随即,两行清泪如珍珠般颗颗落下。
只见她抱着怀中的泥塑,妄图用双手,将那破碎的泥塑重新拼接。可那些泥塑,有的部位已经化为了齑粉,有的部位更是碎成了数截,无论水清瑶如何拼接,始终无法恢复原状。
而那高挑女子,看着水清瑶如此,非但没有半分的后悔,嘴角的讥笑更是肆无忌惮。
只见她神情冷冽道:
“一堆凡间的破烂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我皆是仙人,这种凡间的破烂玩意儿,就该……”
“谁在闹事?”
高挑女子的话音尚未落下,蓦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断高挑女子话音的同时,一抹强大的神识,如泰山压顶一般,瞬间从在场所有人的身上扫过。 那抹神识的强大,甚至让所有人的心脏都狠狠地剧烈收缩了一下,尤其是那先前还嚣张跋扈的高挑女子,此刻更是瞬间变脸,噤若寒蝉。
屋子里的其他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唯有身下的水清瑶,依旧在拾捡着地上破碎的泥塑。
此刻的他们,都已经成为了天庭的正神,而有仙籍的神仙,都是要受天条的约束的。
国有国法,天有天条。
在先前的广场之上,广德仙君就和他们说明了天庭的天条,此时的她们,是要接受天庭的资源,在天庭修行,那么自然……也是要接受天庭的管辖的。若是触犯了天条,是要受天曹司危府惩治的。
而此刻,伴随着那股神识的落下,数道身影,缓步走入了屋舍之中。 领头的正是天曹司危府的一名小头目,面如冠玉、唇红齿白。
在身上盔甲的衬托之下,更显威严肃穆。
只见这名小头目在进入到宿舍之后,举目四望,第一眼便落在了水清瑶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后者还在慌乱的收拾着地上的泥塑,小头目微微皱眉,目光更是定格在了对方身上的脚印,脸上的指印之上,只是略微思索,便已然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儿。
而那名高挑的女子,在看到小头目的瞬间,便满脸堆笑的凑了上去。 “上仙,方才……方才都是这个货,是她随意的动用修为,在这里闹事!” 根据广德仙君所说,他们这些方才入了仙籍的新仙,在天庭之中,是不可随意动用自己修为的,违者要按律惩处。而先前水清瑶为了抢泥塑,确确实实是动用了自己的修为,这才被天曹司危府察觉,府下负责天庭律条的弟子,才会来到这里。
面对高挑女子的倒打一耙,小头目并没有理会,而是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泪痕的水清瑶,徐徐道:
“这些是你的东西?”
目光所及,正是水清瑶手中支离破碎的泥塑。
“嗯!”
面对小头目,水清瑶缓缓点头,手上拾取泥塑的动作却是没有半分迟缓。看其样子,似乎是想要将这一对支离破碎的泥塑重新拼接,但泥塑已经破碎,又岂能是拼接便能拼接好的,那些齑粉更是宛若细沙,时不时地便会从水清瑶的指尖流走。
无论水清瑶怎么做,支离破碎的东西,都无法重新复原。
而那小头目,仅仅是看到水清瑶手中的泥塑,便已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面对小头目的发问,其他的人依旧是噤若寒蝉,不敢多发一语,目光扫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躲避,甚至还有一些人,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那先前说话的高挑女子身上。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高挑女子顿时便急了,连连开口道:
“上仙,那就是个泥塑,凡间的东西,凡人的玩意儿……”
小头目自然也是明白怎么一回事,只见其大手一挥,喝声道:
“带回去!”
话音落下,身后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几步上前,架住了那名高挑女子,连带着水清瑶,都被从地上架起。接着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二人被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带离了宿舍。
这些天庭招安而来的修士,如预料中一样,单单是第一天,便有很多人触犯天条,彼此争斗。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他们入了仙籍,是天庭正神,自然是要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这是凡人蜕变成仙之后都会有的事情,因此天曹司危府对于这些初犯天条律令的弟子,惩罚格外严重,也算是枪打出头鸟吧,借那些闹事的,敲山震虎。
虽然说在招安之前,天庭就已然对外展示了自己的强大,但是那份强大,显然并没有真正的镇压到一些心高气傲的人,尤其是当这些人突然获得了力量之后,便会更加的狂傲自大,目中无人。尤其是在加入天庭之后,更是觉得自己成了仙,和凡人不同,那种优越感,往往更加让这些天庭的新人疯狂。
像水清瑶遇到的事情,已经算是那些挑事的刺头当中极小的情况了,有的天庭正神,已然是打的头破血流、彼此见红了。
而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已然是将这些闹事的刺头全都抓了起来,一律收押到了天庭的地牢之中。
“进去!”
伴随着天曹司危府弟子的推搡,水清瑶和那名高挑女子一个踉跄,两人一左一右,被推搡进了地牢之中。
他们这帮天庭招安的修士,不过是修炼了短时间的《血神经》而已,实力低微,撑死也不过方才筑了基,对天庭的散仙来说,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之所以招安,也不过是天庭对外的一个态度而已,表面上的功夫。虽然天庭众仙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这帮修习了《血神经》的凡人,却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绝对清晰地认知,尤其是在接受了天庭招安,成为了天庭正神,入了仙籍之后,他们更是觉得,自己和其他天神,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大家都是神仙,彼此也应该差不多才对!
事实上……像这样的蠢蛋,天庭招安的上千修士中,尚有不少!
也正是因为他们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彼此之间,才会有了争执,继而起了冲突。
而天庭关押他们的地方,正是当年天师府用来关押囚犯的地方,这处地牢总共分为八层,按照牢中囚犯的实力分层,像他们这种新人,一般情况下是连进入这处地牢的资格都不够的,但是此刻,却是被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关押到了地牢的第一层之中。
肮脏的地牢,昏暗不见光线,空气中充斥着潮湿腥臭,角落里散发著霉味鼠疫,深邃的地牢中,便是连个说话声都没有。
被推搡入牢的瞬间,水清瑶和高挑女子就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法力在一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仿佛是刹那之间,便从仙人变成了凡人。
水清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而那高挑女子,却是满脸紧张的看着四周。 漆黑的地牢,深邃昏暗,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在将二人推搡入牢之后便转身离开。即便二人之间只有一墙之隔,可高挑女子却是仿佛被独自关押一般,听不到丝毫的声音,万籁俱寂,仿佛诺大的地牢,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这份孤独和寂寥,再加上那昏暗破旧的环境,让高挑女子立马变了脸色,疯狂的呼喊着。
可无论如何呼喊,都不见半分动静,仿佛整座地牢,包括隔壁的水清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子的呼喊,在无人搭理之后,渐渐地变为了愤怒,疯狂的咒骂着。 而那负责将其抓进来的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却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无论高挑女子如何吵闹,不见半分回复。而一墙之隔的水清瑶,同样因为地牢当中禁制的缘故,隔壁高挑女子的谩骂声,不见半分入耳。仿佛整座地牢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
同样的遭遇,同样的境地,两人之间的心态,却是完全不同。
地牢的环境,与天庭的金碧辉煌显得格格不入,仿佛外面是天堂,这里是地狱。
破旧潮湿、阴暗诡谲的地牢,仿佛比凡间府衙的死牢都要来的破旧,整座地牢,除了苍蝇、蚊虫鼠蚁之外,也就是一张草席,草席都是直接铺在冰凉的地面之上,地面没有地砖,只是坑坑洼洼的路面,不见半分“天庭”之姿。
高挑女子入封神榜之前,可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便是没有成仙之前,过得也比普通凡人滋润,哪里到过这种地方?哪里遭受过这种重罪?可此刻,叫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她,却是被关在了这种地方,任凭她如何呼喊,如何咒骂,四周都静悄悄的不见一点儿声音。
无穷的孤寂,加上漆黑的环境,仿佛野兽一般,慢慢蚕食着高挑女子。 女子咒骂了不过半晌,漆黑的环境中,在女子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声威严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
“李萱萱是吧?天庭新神,却不遵守天条,擅自动武,挑起事端,按律当惩!”
冰冷的声音响起的瞬间,高挑女子李萱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身下地牢的脏乱不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在那威严的声音降临的瞬间,李萱萱便好似明白过来了什么一样,连忙求饶。
“长老,弟子错了,求长老绕过弟子这一次,求长老了!”
李萱萱不停地磕着头,再也没有了先前在水清瑶面前的嚣张跋扈。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却也是知道天庭的神威,尤其是……前不久天兵天将捉拿那些为非作歹的修士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摧枯拉朽、一边倒,与李萱萱一样修习了《血神经》的修士,对比天兵天将来说,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更不用说是那些天兵天将之上的上仙了。
李萱萱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却是没有想到,天庭的律条如此森严,仅仅是动用了一丝修为而已,小惩大诫一下便是了,谁知道竟然连天曹司危府的长老都惊动了。
面对李萱萱的求饶,那冰冷的声音却是没有半分仁慈,只听下一秒钟,漆黑的地牢当中,便响起了李萱萱凄厉的惨叫声……
与高挑女子的破防不同,一墙之隔的水清瑶却是格外的平静,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破碎的泥塑,一言不发。
因为禁制的缘故,对于隔壁牢房中李萱萱的惨叫声,水清瑶并未听闻。不过在李萱萱受刑的同时,长老威严的声音,同样在水清瑶的耳畔响彻。
“水清瑶……擅自动武,违背律条,现……”
长老威严的声音方才在水清瑶的耳畔响起,可下一秒钟,这威严的声音,却是瞬间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第十七章 暗潮汹涌
“水清瑶,出来罢!”
地牢一晚,除了长老那戛然而止的声音之外,再也没了其他的动静。 隔壁地牢中的李萱萱被折磨的身心俱疲,而水清瑶这边,却是什么事都没有。
当她被从地牢中放出来的时候,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水清瑶面色依旧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平淡如水。
在从地牢当中出来之后,水清瑶便朝着远处山脉而去。
寻了一处地方,偏僻角落,水清瑶将断裂的泥塑拿了出来。
泥塑依旧是那般,缺胳膊断腿,没了先前的模样。
水清瑶看着手中的泥塑,泪眼婆娑,肉眼可见的点点流光,在瞳孔之中、眸光深处回荡。
半晌,只见她故作精神,蹲下身去,双手剜了一把泥土,开始复原泥塑。 而此时,在其未曾察觉的身后,山涧之中,一道身影,坐着轮椅,身着常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朝着水清瑶而来。
那轮椅就算是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间,依旧不受丝毫的影响,若然仔细看去,便可见那轮椅并未与地面相触,彼此之间有着一丝肉眼可见的距离,仿佛那轮椅,就是那般行走在虚空之中,漂浮在地面之上。
只见轮椅悄无声息,一点一点的挪移到了水清瑶的身后。
“你这是在做什么?”
彼时的水清瑶,还在仔细的修复着摆放在地面上的泥塑,细长的手指揉捏着面前的淤泥,似乎是想要将淤泥捏成手脚的形状,于断裂处修补。
而这般认真的她,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身后静静走来的身影,直到……王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认真做事的水清瑶被吓了一跳,猛然回头。
她的瞳孔陡然一缩。
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面如冠玉的中年人,菱角分明、剑眉星目,虽是坐着轮椅,但却有一种十分罕见的气质,仿佛单单是静静的坐在了那里,便好似整片天地。
水清瑶还从未见过这般气质的人,只是瞬间,她的神情便是一愣。
而坐在轮椅上的王野,看着转过身来的水清瑶,嘴角挂着微笑,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眸光深处,却是微微的闪烁着……
一切只因,面前的女孩,太像了……
与那记忆中的身影,几乎一模一样。
那已经模糊,但却是在近日来,越来越清晰地身影……
两人的目光相对,谁都没有说话,仿佛彼此,都已然愣住。
直到许久之后,水清瑶方才反应过来。
她慌张的站起身来,开口道:
“没……没什么!”
说罢,还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泥塑藏在身后。
看着她这副模样,王野微微一笑,双手放在轮椅之上,微微转动,轮椅上前。
随即,便将王野抬手微微一抓,那剩余的泥塑,从地面飞起,瞬间落入王野的手中。
王野看着面前的泥塑,把玩片刻,开口道: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水清瑶虽然修习《血神经》没多久,但却是能够感受得出来,面前中年人方才的那一手,爆发出来的威压,是自己的成千上万倍。
水清瑶的态度,立马便变得恭谨了起来。
感受着身旁水清瑶的神情变化,王野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泥塑,半晌,握着泥塑的手掌微微一动,只见那被李萱萱踩碎之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仿若生死人、肉白骨一般。
看着这一幕,水清瑶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神迹一般。
这一手对于现在实力低微的他们来说,自然是无法理解,可看王野的模样,却是仿佛信手捏来一般的轻松。
断肢重生、泥塑塑体,不过片刻之间,原本缺胳膊断腿的泥塑,已然是恢复了正常。
“给你!”
握着手中的泥塑,王野微微一笑,将泥塑递了过去。
“谢……谢谢上仙!”
看着面前的泥塑,水清瑶方才反应了过来,连连道谢。
“这泥塑……是你的父母吗?”
王野看着面前的水清瑶,缓缓开口。
“是!”
水清瑶闻言,也没隐瞒。
“那你便收好吧,可别再损坏了!”
王野微微一笑,深表理解。
他们这帮修士,一旦入了仙籍,那便是与凡间瓜葛不深,前尘俗事,是不能再过多牵扯的。而且……按照天庭的规矩,他们轻易是不能随便下山的,更别说是探望父母了。所以王野也能理解,水清瑶为何会对手里的泥塑这般在意。 或许……这是她对凡间父母唯一的思念之物吧。
看着面前的水清瑶,两人相对无言,半晌,水清瑶方才开口道:
“上仙,我……我该回擎天司了!若是晚了,会被长老责罚的!”
“一起吧,正好顺路!”
王野闻言,缓缓开口。
随即,就见他转着轮椅,随水清瑶,往擎天司而去。
两人在这崎岖的山道上并肩而行,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沉静,好一会儿,王野才开口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水清瑶!”
“好名字!也带着一个瑶吗……”
“什……么?”
“没什么!”
“那上仙呢?怎么称呼!”
“你叫我王野便好!”
听到王野这么说,水清瑶微微一笑,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形状。
“上仙的名字也挺好,广阔!”
“哦?”
王野闻言眉毛一挑。
“何以解释?”
“野从林,旷也!自然是指上仙,心胸广阔!”
“哈……那也许……是指野心呢?”
“野心也不错,人有野心,才能过得更好!”
“那……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王野闻言,自嘲一笑,用眼神,示意着自己坐着轮椅的双腿。
而水清瑶闻言,眉头微蹙,随即道:
“上仙,仙人不是无所不能的吗?怎么还……”
“有句老话,医者难自医,仙人对于凡人来说,或许是无所不能,但是……凡人也是因为对仙人不了解,方才以为仙人真的可以无所不能。殊不知,仙人也有完成不了的事情,无法弥补的遗憾,甚至……仙人也会死亡!也有寿命将尽!”
王野说罢,坦荡道:
“我的腿,便属于无能为力!”
而一旁的水清瑶闻言,立马便露出了抱歉的神情,而王野却是不以为意,这个话题,对于王野来说,也不算是什么。
两人说完这番话后,便再度彼此沉默。
水清瑶低着头,思索片刻,找寻着话题。
“上仙,你也是负责我们这批新人的长老吗?”
“不是!”
王野微微摇头,缓缓道:
“我属于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那一种,不过……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算是交个朋友!”
王野说罢,从纳戒中掏出了一枚玉牌,送给了水清瑶。
“拿着这枚玉牌,你可以去天庭的任何地方,有玉牌在,那些长老和弟子都不会拦阻你!”
“这……太贵重了吧?不好不好!”
水清瑶闻言,连连摆手,在她看来,王野的这份礼物,着实是太过贵重了一些,不过面对水清瑶的拒绝,王野却是道:
“我给出去的东西,没有还回来的道理,收着吧!若是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通过玉牌传信便可以!”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野前行的身影陡然停下,开口道;
“你去吧,若然还有人欺负你,你大可以拿着玉牌去找广德仙君,他自会帮你做主!我还有事,便不陪同了!”
说罢,王野坐下的轮椅无风自动,从地面飞升而起。
看着王野上升的身影,水清瑶愈发觉得王野神秘。
要知道,天庭之中,普通神仙,是不能随意动用修为的,只有一些上仙,方才能可随意走动,而在水清瑶了解到的那么多神仙当中,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王野的神仙的,更没有听说过,坐着轮椅的神仙的传闻。
仔细摩擦着手中的玉牌,水清瑶越发好奇王野的身份,这个神秘的上仙,似乎为人还挺不错的,热心肠,乐于助人!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水清瑶起身,朝着新人所在的擎天司而去。
与此同时,高空之中的王野,依旧坐在轮椅之上,低着头,目光却是牢牢地锁定着下方的水清瑶,看着对方的身影,往擎天司而去,王野的眼眸,方才微微合拢。
而在王野略微移除视线的刹那,天庭女武神的身影,却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王野的轮椅之后。
王野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女战神,随即道:
“监视她,看她拿着玉牌,去什么地方,平常说什么话,与什么人交流,都要汇报,去吧!”
王野说完这番话之后,身后的女战神便再度消失。
二劫散仙,监视一个方才踏入修行行列的修士,可谓是杀鸡用牛刀了。 而在女战神离开之后,王野的目光,则是再度变得深邃了起来。
“姜黎……”
只见他嘴唇微动,若是凑得近了,便可以听到那微动的嘴唇里,依稀传出来的姜黎二字。
与此同时,伏龙峰上。
“父亲,仙帝……去了!”
姜武阳满脸欣喜,凑到了自己父亲的面前。
听到姜武阳这般说,姜黎脸上却是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道: “知道了,你做好准备吧!”
“准备?”
听到自己父亲这般说,姜武阳满脸的疑惑。
“父亲……准备……什么?”
看着自家儿子一脸疑惑,姜黎面色如常道:
“咱们的这位帝君,昔年……可是云婉裳亲身调教,虽说现在已是天下共主,但并不是一个昏君,相反……贤明的很。水清瑶之事,无论幕后推手是谁,我都做了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这点儿小把戏,咱们的这位帝君不会看不出来的。虽然我在帝君那边,可以随便解释,既有顺水推舟之嫌,也有锦上添花之意,帝君奈何不得我,但并不代表,奈何不了你们!”
姜黎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似乎是在给自己儿子消化的时间,随即继续道:
“先前的建议,帝君已然采纳,与其对付现在隐忍不发的血神,不如先将明面上的璇玑阁消灭。而想要对付璇玑阁,便不得不出动一些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也就是说……帝君接下来,会对付你,乃至姜家的……其他人!”
“那……”
话说到了这里,姜武阳就算不如姜黎这般老谋深算,却也是明白过来了一些什么,随即道:
“那父亲,我该……怎么做才好!”
“壮士断腕……亦或者,过河拆桥!”
“???”
听到自己老父亲这般说,姜武阳一脸的疑惑,那份不解,完完全全的呈现在脸上。
自己父亲的话太过深奥,姜武阳尚有些理解不了。
而姜黎见状,则是继续引导道:
“在你看来,现今的天庭,除了帝君,谁最大?”
“那自然是父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赤火神君呢?”
姜黎的话,让姜武阳沉默了下来。
看到自己儿子沉默,姜黎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话一针见血,随即道: “咱们的这位帝君,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副病态,仿佛随时便能撒手人寰一般。虽然……他的病不是装出来的,但是这份病,这残破不堪的身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一份武器。我无数次都想要惊叹,惊叹当年调教帝君的云婉裳。就算,现今的帝君没有云婉裳的七分睿智,却也有三分狠辣,不得不说,云婉裳将帝君调教的很好。这副病态,也让很多人投鼠忌器,踌躇不前,纵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如此!现今的天庭,表面上来看,不过是两份势力。一份自然是咱们姜家,另外一份,自然是赤火神君了!”
“帝王之术,庙堂之法,重在平衡,这一点,咱们的帝君做的很好!咱们姜家,也算是天庭的开朝元老了,为了现今的天庭,流血拼命,我虽老矣,却也是你说的那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样也带动着咱们姜家这些年水涨船高。可帝君在上,圣明无比,又岂会,放任咱们姜家做大,所以帝君才会将赤火神君推出来。这位虽然论智谋论武力都比不上你父亲我,但他的身后,站着的却是当年天师府地牢中残存下来的那些人,咱们姜家,原本便是天师府出生,无论怎么看,赤火神君那拨人,对咱们姜家还是有恨,就算是天师府已经成了历史,这份恨意,依旧转嫁到了咱们姜家之上。所以现今的天庭,是父亲与赤火神君在分庭抗礼,帝君居中正坐,独占平衡之道。便是那血神复苏之际,帝君……不也是派父亲与赤火神君共同前往么,目的,自然是让我们两个人相互制衡,彼此争斗。这些年来,在帝君明里暗里的扶持之下,赤火神君那拨人,虽然比不上咱们姜家,却也相差不远了。你若是帝君,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你会怎么做?”
面对姜黎提问,姜武阳微微皱眉,思索许久,突然恍然大悟:
“父亲,原来你说的壮士断腕和过河拆桥,是这个意思!”
“不错!”
看到自己儿子反应了过来,姜黎一边摸着自己的白须,一边满脸赞赏的点头。
“壮士断腕,不过是牺牲咱们姜家人,过河拆桥,那自然是赤火神君那方,不过无论是壮士断腕还是过河拆桥,这当中都需要量力而行,点到为止,个中体量,自然是需要你随机应变。不可做的太过,也不可留下把柄,懂吗?” “懂!”
姜武阳闻言,满脸凝重的点头。
而姜黎,则是紧跟着道:
“为父考考你,你可知,咱们天庭,现在究竟有多少山头,多少势力?” “不就是以您为首的咱们家,以及以赤火神君为首的那拨人吗?”
“那只是明面上的,咱们的帝君,明面上坐镇中枢,但实际上,无论是咱们姜家还是赤火神君,他都不会信任!为君者,不可尽信于人,这也是为君之道!咱们的帝君,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赌注,压在姜家,亦或者赤火神君那拨人身上。这也是为什么,近年来我一直让你教唆姜家年轻一辈,与赤火神君那拨人发生冲突的主要原因。帝君要的是朝堂制衡,而我们……自然是要配合他,若是臣子比帝君聪明,臣子不受帝君掌控,那么……便是臣子的末日!而现今这段日子,咱们两家彼此冲突,虽然明面上朝堂制衡,但实际上……还有第三股势力!” “父亲你的意思是……”
话说到这里,姜武阳似乎也是有了几分明悟。
“难道是指……”
看出自己儿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姜黎欣慰的点头。
“其实仔细想想便可明白个中道理,帝君的出生……可是天师府啊,天师府的那帮老人,除去一部分老古板,剩下被同化的那批人,他们……才是咱们姜家真正的敌人!”
“父亲……你现在这般说,难道是想……”
“不错,若是只有璇玑阁那帮人,或许整个天下,都是帝君的,咱们姜家,便做国之柱石,也没什么。但……前不久出世的血神,或许是咱们姜家的转机!我之所以让帝君优先对付明面上的璇玑阁,也是为了给血神以喘息之机,让血神……逐步坐大!”
“上次之战,血神的实力,实在是太差了一些……对于现今的天庭来说,血神……还没有威胁!只有血神有了威胁之力,咱们姜家,才有转胜之机。我同你说这些,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孩儿……”
与自己的老父亲深深对视一眼,姜武阳目光坚定,点头道:
“明白!”
明白两字,更是从姜武阳的牙缝当中蹦出来一般。
“明白便好,下去准备吧!”
……
第十八章 白日宣淫 花中做爱
璇玑阁大殿之中,严寒刺骨,森冷非常。
散发著淡淡白气的冰床之上,熟悉的身影,安静的仿若睡美人一般,静静的躺着,如身下冰床一般洁白的长发,宛若盛开的玫瑰一般铺满在冰床之上,皎洁的面容,宛若天上的明月,恬淡、幽静,面上虽然没有血色,但却多了一丝世间少有的冰山美人之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现在的她,更像是高贵的仙神。
虽然大殿空旷,毫无生机,但那躺在万年玄冰床之上的美人仙子,却是足以让人敬畏。
而此刻,伴随着吱呀的声响,紧闭的大殿殿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只见换了一身衣衫的楚清仪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此间的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百褶裙,更显身段窈窕,婀娜多姿。尤其是那柳腰,在长裙的衬托之下,更显得不堪盈盈一握。面似芙蓉,眉如长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发上的朱钗伴随着双足的迈动而微微摇晃,发出叮咚之响,好一个绝美的人间仙子。
而在楚清仪的身边,则是佝偻苍老的王老五,两人仿佛两个极端,一个美的惊心动魄,一个丑的震撼人心。
虽然说现今的王老五,已经远远不是当初种地的那个老农了,也不似一开始那般邋遢,但年岁毕竟摆在那里,再加上皮囊苍老,树皮般的肌肤更显丑陋,与楚清仪站在一起,仿佛鲜花配牛粪,美玉配茅厕。
这一老一少的组合,若是走在外面,别提多么古怪,而此刻,这清冷的大殿之中,却是只有这一老一少,站在一起。
只见楚清仪从外面走进来之后,便随同王老五一起,来到了万年玄冰床前。 季雪琪宛若睡美人一般,静静的躺在万年玄冰床之上,没有半分变化。 楚清仪看着躺在床上的季雪琪,面色复杂。
而王老五,同样是满脸心疼的看着季雪琪,这还是自楚清仪元神归位之后,第一次来看季雪琪。
此间的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度沉闷,但是那种伤感的情绪,却是伴随着沉闷,在二人的心中滋生。
“清仪,雪琪……会好吗?”
王老五看着面前的季雪琪,满脸担忧。
而楚清仪闻言,则是满脸的笃定,开口道:
“母亲出手,雪琪……一定会好的!”
说罢,她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季雪琪的身上,随即,又自言自语道: “雪琪……这数年以来,雪琪救了我无数次,不单单是我,还有天师府,还有王野,雪琪救了我们太多太多次,多到……连我们自己都有些数不过来了。我们……欠雪琪太多太多,甚至……连雪琪的孩子,都没有保下来!”
楚清仪说到这里,粉嫩的脸蛋之上,两行清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而一旁的王老五,看着楚清仪如此,眸光深处也闪过一抹心疼,只见他缓步上前,来到了楚清仪的身后。看着儿媳妇那高挑的身段,王老五满是心疼的从后方轻轻地揽住了儿媳妇的香肩,将其抱在怀中。
而楚清仪,便是那般轻飘飘的靠在自己公公的怀里,转而转动身形,将头,埋进了公公的胸膛之中。
王老五抱着儿媳妇,苍老的手掌抚摸着儿媳妇的云鬓,目光越过怀中的楚清仪,落在季雪琪的身上,他的眸中,同样满是心疼。
季雪琪给自己生过孩子,如今,却落得一个香消玉损的下场,王老五说不担忧,那是假的。何况……在自己消失的这树百年里,季雪琪和楚清仪,两人共经生死,早已经是情比金坚的姐妹了,不单单是季雪琪救过楚清仪,楚清仪同样也救过季雪琪,如今楚清仪恢复如初,自然是要担心自己的好姐妹。
可惜……不单单是楚清仪,就连王老五,都什么也做不了,两人唯一能做的事,或许就是在这里,看看季雪琪,看看躺在这里,宛若睡美人一样的季雪琪。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份无力感,也让两人难受。
可就像是云婉裳说的那般,现今的天庭,依旧势大,单单靠璇玑阁残存下来的这些势力,想要对付如日中天的天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救楚清仪,或许可以剑走偏锋,但是救季雪琪,在天庭有了准备的当下,便不可贸然行动。楚清仪明白,自己的母亲是在等,等天庭先出手,以不变,应万变。
就像是母亲先前说的,血神出世,天庭面对神出鬼没的血神和摆在台面上的璇玑阁,断然会选择先对璇玑阁出手。
只要天庭出手,母亲便有办法对付天庭。
虽然……连楚清仪自己都没有想到,母亲要如何对付天庭,但她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只要自己的母亲在,便是这天塌下来了也无妨。
只要自己母亲在,自己便不需要动脑子,做个听命听指挥的工具人即可。 只要自己的母亲在,无论是天庭还是其他敌人,都不过是跳梁小丑。 这是绝对的自信,也是绝对的信任。
她所能做的,只有听话即可。
正是因为如此,楚清仪方才觉得无力,若然不是母亲,现在的天庭,对他们来说,便是一尊无可撼动的庞然大物,张着血腥大口,可以将璇玑阁轻轻松松的吞下。
看着季雪琪那沉睡的身影,楚清仪满是愧疚,而王老五,则是紧紧地将自己的儿媳抱在怀里。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许久许久以后,楚清仪和王老五,方才从大殿之中出来。
圣灵宫……看着这熟悉的大殿,王老五和楚清仪,皆不由得一阵唏嘘。 昔年,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很年轻,还风姿勃发,与月心勾心斗角,与敌人,暗中周旋。但是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
雪琪有了孩子,而自己……也早已经不是那个天师府的小姐了,就连天师府,也已经不存了。
昔年许多人心目中的圣地,如今早已经被天庭所取代。
王野所谓的和平,建立在贡献万千升灵寿元的基础上,更是一刀切的斩断了所有生灵的修行之路。
这事……有好也有坏,至少在表面上,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凡人,要比天师府存在的那个时间段,来的幸福。可按照母亲的说法,现今天庭维系的所谓和平,不过是一戳即破的虚假阶级而已。天庭的神仙高高在上,而凡人,虽然可以免受修士的无端杀戮了,但是也不过是变相的将凡人变为了圈养的家畜而已。 就像母亲说的那般,真正的和平与幸福,应该是……没有仙人,没有修士的世界。
这个世界,只要有仙人,对于普通凡人来说,便是悬挂在脖颈上的屠刀。无论……仙人究竟是好是坏,强大的力量,注定不会带来永远的和平。唯有没有了仙人,没有了修士,这个世界的凡人,纵使彼此争斗不休,某种程度上来说,依旧是幸福的世界。
而楚清仪的母亲,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为那些凡人谋求所谓的幸福大同的世界,对于云婉裳来说,别人的看法,无须在意,若是全然在意所有人的想法,只会活的很累。而自己要做的,便是推翻天庭,将自己失去的,全部拿回来!让昔日的天师府,重现辉煌!
昔年,自己可以手把手的教导王野,如今……自然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拿捏王野!
这是云婉裳的自信,也是楚清仪的相信。
只要母亲在,天庭……不过如此!
这般想着,两人一言不发,只是在圣灵宫中并肩走着。
已经许久,王老五没有和自己的儿媳妇,这般相处了。
看着昔年的熟悉之地,如今依旧没什么大的变化,王老五也不由得感叹,脑中回想起的,全是昔日自己和楚清仪、季雪琪来到这里的画面。那个时候,两人还很年轻,意气风发,而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雪琪……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还有自己的孩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两人就这般漫无目的的在圣灵宫中闲逛着,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两人来到了圣灵宫中的后花园里。
两人一路行来,都是在规避着圣灵宫中璇玑阁的弟子,而此刻的后花园里,更是空无一人,只有并肩而行的两人,来到了这鲜花烂漫的后花园之中。 看着远处烂漫的花簇,楚清仪静静的站在那儿,远远端详着那些花团锦簇,半晌无言。
而王老五,看着一旁安静的儿媳,同样一言不发,只是趁着楚清仪默默无言之际,轻轻地拉住了楚清仪的柔荑小手。感受着那掌心中传来的温暖和嫩滑,王老五安静的陪在楚清仪的身侧,一言不发。
他看得出来,现在的楚清仪心事重重。
王老五不知道如何劝说,只能安安静静的陪在一边,而且,自从见过雪琪出来之后,儿媳妇的兴致便一直不高,王老五能做的,只有随她一同散心,然后……静静的陪着她!
感受着一旁公公的心意,被拉着手的楚清仪,缓缓地将身子朝着王老五靠了过去,头更是轻轻地歪着,枕在了王老五的肩膀上。
说来,不单单是季雪琪,自己与王老五,也已经许久不见了,昨日的一夜云雨,并不能够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情。
再度相见的两人,彼此其实都有很多话要说,只不过当两人再次相见的时候,那些酝酿了许多许多的话语,却是没了力气,相对无言。以前想要说的那些话,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此刻的两人,只能彼此静静的坐在一起,看着远方的云卷云舒,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楚清仪靠在王老五的肩头,一脸平静的看着远方的花团锦簇,而王老五,则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只为了让自己的儿媳妇,舒服一些。
两人就这般靠着坐了许久,楚清仪方才将自己的脑袋从王老五的肩膀上抬了起来。
“爹爹,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楚清仪呢喃半晌,缓缓开口。
声音轻柔,彷如初见。
“不会!”
而王老五,在听到自己儿媳妇这般说之后,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语气更是坚定无比。
“爹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那就好!”
看到王老五这般,楚清仪眉眼一弯,嘴角带笑,朝着自己爹爹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面对儿媳妇的主动,王老五受宠若惊,同样满脸惊喜的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媳。
日光之下,楚清仪笑脸盈盈,面对自己公公突然而来的目光,楚清仪更是满脸羞涩的低头,不敢直视。
那羞答答的小女子模样,更是瞬间点燃王老五的心中欲火,只见他连忙四下看看,确定无人之后,伸手揽住了自己儿媳妇那不堪一握的盈盈柳腰。粗犷的手掌,在儿媳妇的柳腰乃至后背处轻轻地上下摩擦着。
整个人的身子,更是朝着自己的儿媳妇凑了过去。
当来到近前的时候,王老五一双眼睛满是火热的看着自己的儿媳,视线定格在了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之上。
楚清仪慌张的小鹿乱撞,不敢与自己的公公对视,视线微垂。而王老五,则是在凑过去之后,对着儿媳妇那诱人的朱唇便吻了下去。
儿媳妇的朱唇,仿佛那方才出水洗好的樱桃一般,看着鲜艳诱人,让人恨不得咕咚咕咚直吞口水。
王老五趁着四下无人,径直便朝着那诱人的朱唇吻了上去。
楚清仪虽然羞涩,却也没有躲闪,任凭王老五的嘴巴吻在了自己的嘴上,而随着两人的朱唇相碰,就见王老五的舌头灵活的长驱直入,同时,另外一只手,慢慢的抬了上来,目标明确,正是儿媳妇的胸口。
当那火热的手掌放在饱满的胸膛之上的时候,王老五还没来得及揉捏,只见楚清仪突然满脸通红的推开了王老五。
“人……别在这里!”
楚清仪满脸娇羞,而王老五,则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哪里有人?人都在修炼呢!”
看着面前诱人的儿媳,王老五心头火烧。
只见其再次朝着自己儿媳妇凑了过去,那手再次放在了楚清仪的胸膛之上,隔着衣服,感受着那份柔软和饱满。
由于要和天庭开战的缘故,现今的圣灵宫中,一片火热,全民皆兵。几乎所有的璇玑阁弟子,近日来都是在闭关,抓紧修炼,因此整个圣灵宫中,几乎无人。
除了王老五这一个闲人,估摸着也就剩下陪他的楚清仪了。
因此,王老五才会这般大胆,想着白日宣淫。
只见他满脸火热,在自己的儿媳妇耳旁吹着热气。
“清仪,咱们好像……还从来没有在花园做过!”
说罢,还趁机用舌尖挑了挑楚清仪的耳垂。
听着爹爹这般说,楚清仪心神晃荡,一双玉腿,下意识的紧紧并拢,白皙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上一层红雾。
面对王老五揉捏自己胸膛的大手,楚清仪就像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一般,害羞的用手推搡着王老五做坏的手掌。
“爹爹,咱们……咱们回房吧!”
楚清仪满脸的害羞,一想到要在这大庭广众的花园之中做那种事情,楚清仪就感觉自己身子都软了,万一被人发现……该怎么办啊!
看着儿媳妇这害羞的模样,王老五更加的色心大动,这种感觉,只有男人才知道。
只见王老五作乱的手,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隔着儿媳妇的衣衫揉捏了,只见王老五的大手,轻车熟路的从楚清仪的衣衫领口处伸了进去。
楚清仪一介修士,阻止王老五本应该是轻轻松松,但是此刻面对性欲高涨的公公,却是仿若无助的小女子一般,压根就推脱不开王老五。
王老五的大手已经穿进了衣衫之中,零距离的揉捏着儿媳妇的乳房,感受着那份饱满,同时一个翻身,便将自己的儿媳妇压在了身下。
此刻的两人,就躺在花园的青草之中,泥土的芬芳和柔软的青草,就铺在两人的身下,甚至,两人的肌肤都能够感受到身下草地的坚韧。
只见将儿媳妇压在身下的王老五,喘着粗气,再度朝着楚清仪的朱唇展开了攻伐。同时那揉捏着乳房的大手开始解起了自己儿媳妇的衣衫。
“别……爹爹,等……等一下!”
面对喘着粗气的公公,楚清仪眸光带水的出声阻止着。
面对楚清仪的阻止,王老五虽然停下了动作,但是,身子依旧死死地压在儿媳妇的娇躯之上。
“能……能不在这儿么!”
楚清仪依旧是满脸的担忧,大白天的在花园里做这种事情,若是被人发现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王老五,则是开口道:
“没事,没人的!咱们快一些不就好了!”
说罢,继续想要上下其手。
而楚清仪,眼见坳不过王老五,只能开口道:
“爹爹,能……不脱衣服吗?”
见儿媳妇那满脸为难的神情,王老五只能点头答应。
“好!”
说罢,他也从楚清仪的身上起来了。
而楚清仪,则是趁机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同时看向四周。
“爹爹,能去……那边么!”
楚清仪伸手指了指花园远处,圣灵宫的花园不是假山和池塘,而是一整片诺大的草地,一望无际。草地之中,花团锦簇,五彩缤纷。一些个花丛,甚至已经到了半人高的地步。
楚清仪所指的地方,正是那些半人高的花丛。
王老五见状,倒也没有拒绝,反而是一脸火热的拉着自己儿媳妇,往远处花丛中而去。
白日宣淫,花中做爱,自然是别有一番刺激之感。
楚清仪满脸娇羞,半推半就,与自己的公公,来到了花丛之中。
下一秒钟,伴随着一声娇呼,王老五就已经是急不可耐的如饿虎扑食,将楚清仪压在了身下。
一席长裙,包括那曼妙的身姿,都被王老五压在了花丛之上,下方烂漫的花朵,仿佛也成了床铺,承载着仙子的娇躯。
纵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儿媳妇那小女人般的模样,依旧是让人痴迷。 王老五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楚清仪,那冰清玉洁的面庞,泛着红云,似乎是不敢和王老五火热的眼神对视,将头歪到一边。
饶是如此,那饱满的胸腔都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彰显著此刻的紧张不安。 “清仪,你真美……”
而王老五,依旧在满脸痴迷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意,翻来覆去,似乎也只有这一句话。
一边说着赞美之词,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儿媳妇的脸颊,从脸颊,摸到了红唇,继而顺着下巴,一路向下,隔着衣衫,揉捏着那胸前饱满挺拔的山峰。 在王老五的揉捏之下,楚清仪气吐芳兰,尤其是,王老五还趁机亲吻着楚清仪的耳垂、脖颈,
嘴巴里吐出来的热气在楚清仪的肌肤上游走,让后者越加的难受,一双玉臂,也是动情的揽上了王老五的脖子。
王老五见状,加速进攻,大嘴巴直接盖在了儿媳妇那红润诱人的朱唇之上。柔软的舌头,第一时间伸了出去,与儿媳妇的香舌搅拌在了一起。
两条香舌彼此你追我逐之际,王老五火热的大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放在了儿媳妇饱满的胸脯处,隔着衣衫揉捏了几下之后,王老五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不过瘾,转而那手开始解起了儿媳妇的衣衫,无孔不入的伸入进了儿媳妇的领口之中。
大手揉捏着那份饱满和火热,王老五舒爽的喘息着。
王老五的手法依旧高明,揉捏挑拨,尤其是儿媳妇那粉嫩的乳头,更是王老五的重点关照对象,在王老五的挑逗之下,楚清仪的呼吸越加的急促,那一对粉嫩的乳头,此刻也已经是硬了起来。
“清仪,奶头硬了……”
王老五依依不舍的将舌头从自己儿媳妇的朱唇当中收了回来,随即在儿媳妇的耳边吐著热气,满脸坏笑的用言语刺激着。
彼时的楚清仪,已经是害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到自己公公这般说,更是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双浑圆的美腿,更是已经并拢在了一起,下面……早已经不知道是何等的泥泞不堪了,就像是那一双会说话的眸子一般,满是春意,满是爱欲。
王老五仅仅是与那双眸子对视了一眼,便深深地陷了进去。
下一秒钟,他的脑袋就埋进了儿媳妇的双峰之间,纵使是有衣衫阻隔着,依旧如发情的疯牛一般,疯狂的索取着。
“爹……爹爹……”
面对王老五如此,楚清仪一双纤纤玉手抱着王老五的脑袋,想要阻止,可那散仙之躯,却是连王老五的脑袋都抬不起来,相反,只能任由后者,在自己雪白的胸脯之上,留下一滩滩的水渍。
王老五压在楚清仪的身上索取了许久,方才将脑袋从那双峰之中抬了起来。 “爹……爹爹……换……换个地方吧!”
楚清仪满脸的娇羞,青天白日之下,两人在这种地方,楚清仪心里总是打鼓一般,生怕有人发现,而王老五,此刻则是满脸的亢奋,相比于楚清仪的害羞和胆怯,王老五已经是被儿媳妇那小女人模样的仪态蒙蔽了双眼,此刻欲火沸腾,哪里能够顾得上那些。面对儿媳妇的商讨之声,王老五反而是声音颤抖的道: “没事,爹爹快一点儿,没人发现的,来……把裙子脱了!”
说罢,王老五便手忙脚乱的想要去解儿媳妇的裙子,后者脸红的仿佛熟透了的柿子一般,面对王老五如此,只能小声地道:
“那你快一些!”
说罢,就见楚清仪颇为配合的曲起了双腿,没有脱去裙子,而是自己利索的将内中的亵裤脱了下来。
只见脱去亵裤的她满脸红云,娇艳欲滴。
而王老五,则是手脚并用的顺着儿媳妇的完美身躯爬了下去,抬手一撩,整个脑袋,便钻进了儿媳妇的裙子之中。
“爹爹……”
楚清仪满脸娇羞,伸手隔着裙子抱住了王老五的脑袋,想要将王老五的脑袋从自己的裙子里拿出,可彼时的王老五,俨然是来到了儿媳妇的蜜穴前端,那方才吻过了儿媳妇朱唇的大嘴巴更是不管不顾,径直扣在了儿媳妇的蜜穴之上。 “唔!”
楚清仪一声嘤咛,开口的话语,被王老五突如其来的动作硬生生的阻止了。 只见王老五火热的大嘴巴盖在自己的蜜穴前端,满是口水的舌头伸了出来,在自己的阴唇周围转着圈,时不时地,还会用那柔软且满是口水的舌尖,挑拨着自己的阴唇,也不进去,而是在外围轻轻一点,继而向上挑拨。
不过几下,楚清仪就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自己公公这捣蛋的舌头吸了个干干净净,那妄图想要将自己公公脑袋从裙子里拿出来的双手更是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只能任由王老五,继续使坏下去。
“嗯……唔……”
面对王老五舌头的进攻,楚清仪不安分的在花丛上面扭捏着自己的身体,她只感觉,自己的全身上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行一样,酥麻的感觉从自己的下体弥漫全身,尤其是,王老五那灵活的舌头,起初还只是在自己的蜜穴周围转圈,此时此刻,已然开始发起进攻,柔软的舌头撑开了楚清仪的阴唇,进入到了那阴道当中。
不过就算是进入了阴道,那舌头依旧是在不停地使坏,时而前后抽送,时而向上剐蹭,别样的快感,侵袭着楚清仪的四肢百骸,完全平躺在花丛中的玉腿,此刻也不由得曲了起来,左右分开,以更好的姿势,迎接着王老五的舌头。 此刻的楚清仪,依旧是有着些许的担忧和害怕,面对王老五的使坏,不敢大声的释放着自己的欲望,只能小声地低吟着,时而还夹着自己的嗓音,一双纤纤玉手更是握着自己的衣裙,脸上的迷离随着情欲的波动而波动。
王老五那淅淅索索的口水声,在两人的耳中格外的清晰,尤其是那舌头时不时地快速上下挑弄,更是带起了阵阵的水声,仿佛单单那断断续续的嘤咛声,就能让人猜得到此间是怎样激烈的场景。
只见王老五在将脑袋埋进儿媳妇的裙子中片刻后,似乎呼吸都有些呼吸不上来了,连忙将自己的脑袋从儿媳妇的裙子中钻了出来。只见此刻的王老五,鼻尖乃至嘴唇四周,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似乎刚刚喝完水一般,四周的痕迹还没有完全的清除。
而他的儿媳妇楚清仪,此刻俨然是与那身子下方的花簇融为了一体,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的散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满是情欲和鲜红,仿佛与身下的花簇在彼此争艳一般,身上杂乱的衣衫更是如同花朵的花瓣一般,四下散落着,依稀可见那洁白如雪的肌肤暴露在日光下,白的刺人眼球。
“清仪……”
王老五看着自己乖巧听话的儿媳妇如此,色心大起,只见他顺手便拿起了身下的一支花朵,将花茎从中间折断,拿在手中。
接着,王老五满脸火热的看着自己的乖儿媳。
“清仪,把裙子掀起来!”
“嗯……啊?”
满脸羞红的楚清仪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后续满脸的惊愕,愣愣的看着一脸火热的王老五。
而王老五,则是催促着自己的儿媳。
“没事,你把裙子拉起来!”
“这……不好吧?”
楚清仪满脸的娇羞,如小女子一般扭捏着。
“没事,乖,听话,拉起来!”
王老五则是一手拿着花朵,一边不停地催促着楚清仪。
楚清仪没有办法,只能满脸娇羞的抓起自己身下的裙子,一点点的掀了起来。
起初楚清仪并没有掀起来多少,只是露出了白皙的一截小腿,而王老五,则是满脸火热的急促催促。
“再往上点儿,整个掀起来!”
面对王老五的催促,脸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楚清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还不停地扭头看着四周,但最终还是将自己的裙子彻彻底底的掀了起来。
暴露在外面的,正是那一双足以令人为之疯狂的完美美腿,美腿最中间,是那女子最为私密、最为神圣的地方,有着细长阴毛的芳草地!
此刻……那芳草地在日光的沐浴之下,闪烁着光泽,周围细长的毛发之上,还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也不知道是王老五的口水还是什么……那内中粉嫩的蜜穴,更是在这般刺激的场景下微微收拢着,一股股如流水一般的爱液,潺潺而出……
楚清仪抓着自己的衣裙,歪着头,害羞的不敢直视面前的王老五。
而王老五,看着儿媳妇如此听话,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欣赏着儿媳妇的蜜穴,这种暴露的刺激感更是让王老五欲罢不能。
楚清仪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裙,两条美腿如山丘一般的撑开,女性私密的地方就那般轻易地暴露在自己公公的面前,若说不害羞那是假的,可一旁的王老五,却是不允许楚清仪放下,拿着那折下来的花朵,凑到了楚清仪的近前。
那细长的花茎,宛若竹节一般,在王老五的手中,轻轻颤动着。
“爹爹,你要……”
看着王老五如此,楚清仪满脸羞涩,那玉腿不由自主的想要并拢,包括那爱液流淌的蜜穴,此刻也不由得微微合拢。
而王老五,则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的乖儿媳,满是褶皱的大手微微分开着儿媳妇的玉腿。
“清仪,没事……很刺激的!”
说罢,就见王老五拿着那朵红花,花茎正对着楚清仪的蜜穴,细长的茎根在楚清仪的蜜穴周围撩拨着。
这种细微的感觉,与王老五的手指不同,但却是……有着另外一种别样的刺激!
只见在王老五的撩拨之下,楚清仪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那横陈在花簇上的玉体,却是细微的颤栗着。
显然王老五手捧鲜花,细细玩弄的举动,带给了楚清仪不一样的感觉。 后者只感觉有一股电流,在自己的全身上下乱窜。
而且王老五手中细长的花茎,在楚清仪的蜜穴周围转了几圈之后,就跟着往里面探入。
那细长的花茎,直到蜜穴最深处,花茎底部,不停地撩拨着楚清仪的花心,别样的感觉,终于是让楚清仪坚持不住,那诱人的红唇中,再次传出了足以让人血脉飙升的嘤咛声。
"嗯……哼……"
轻微的嘤咛声响彻四野,伴随着王老五手捏着花茎前后抽送,那嘤咛声越加的急促绵长,声音断断续续,时而高亢,时而回味无穷。
而王老五,看着自己儿媳这个样子,跪在儿媳身边的双腿轻微移动,慢慢的与儿媳的头颅相持平。
接着,就见王老五三下五除二的脱去了自己的裤子,那粗长的肉棒宛若冲出栅栏的野马,瞬间笔直挺立。
脱离裤子掌控的瞬间,粗长的肉棒甚至还在半空中晃了三晃,就见上面青筋冒起,盘根虬结,棒身因充血而变得紫红,龟头发亮。
只见王老五挺着自己的下半身,来到了儿媳妇的面前。
彼时的楚清仪,在王老五的挑逗之下,已然是意乱情迷,情欲沸腾。面对王老五递过来的肉棒,楚清仪满眼春水的张开红唇,那红唇中吐出来的热气先一步扑打在王老五的龟头之上,后者不由得舒爽的全身一激灵,紧跟着便见儿媳妇红唇往前轻凑,含住了王老五的龟头。
柔软的唇肉抿住龟头的感觉,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王老五只觉得浑身舒爽,思绪升腾。他低头看着,不想错过此间的一分一秒。
只见脸颊红扑扑的楚清仪,在含住王老五的龟头之后,便轻轻地前后吸吮,那龟头太大,导致楚清仪的脸颊都被撑得鼓鼓的,前后吸吮了几下之后,楚清仪跟着将王老五的龟头吐了出来,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小舌头,小香舌围绕着王老五的龟头转着圈,舌尖时不时地还会扫过王老五的马眼。这般仔细小心、温柔无比的侍奉,是最能够让男人为之疯狂的,只见捏着花茎的王老五,再度用力,让那细长的花茎,加速在楚清仪的蜜穴当中进出着。
楚清仪的情欲似乎也被挑逗了起来,欲望翻腾间,楚清仪的身体给出了最完美的回应,只见她含着王老五肉棒的朱唇,一下子加快了动作,伴随着嘤咛声,一前一后的快速吸吮着王老五的肉棒,那副样子,恨不得将王老五的整个棒身吞入喉中。
伴随着楚清仪突如其来动作的加快,那一双美腿,更是径直的并拢在了一起,同时,那躺在花簇之上的腰身,也弓了起来,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般。
在王老五“独特手艺”的刺激之下,楚清仪高潮了……那收拢的蜜穴当中,一股股爱液,如潺潺流水一般,喷薄而发!
一双杏眼,更是仿佛被水淹了一般。随着王老五花茎的整根没入,楚清仪的身躯,激烈的颤抖着。
王老五就这般静静的欣赏着,欣赏着儿媳妇高潮之时的绝美身姿,欣赏着一个女人最是感性和魅惑的时候,直到,楚清仪弓起来的身子渐渐地瘫软了下去,王老五才将自己手中的鲜花从儿媳妇的蜜穴当中抽了出来。
“唔……”
抽出来的瞬间,伴随着是楚清仪的一声动情的嘤咛,只见那细长的花茎之上,水滋滋的,布满了楚清仪的爱液。
拿在手中,甚至还有爱液,如水珠一般,滴落而下。
日光中,那花茎仿佛汲取满了养分,熠熠生辉,反射着淫靡的光泽。 楚清仪激烈的喘息着,此时她的朱唇已经松开了王老五的肉棒,正在贪婪的汲取着外面的空气。
王老五看着儿媳妇这副诱人的模样,那方才脱离了儿媳妇朱唇的肉棒,依旧冒着热气,就像是王老五此刻的心境一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亲芳泽了。 已经高潮了的楚清仪,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此刻的她,仿佛连抬一下胳膊,都是奢望。
而王老五,已然是喘着粗气,满脸亢奋的换了位置,将儿媳妇已经平躺下来的一双美腿抬了起来,将那一双粉嫩的美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火热粗长的棒身,就抵在了楚清仪的蜜穴前端。
纵使没有进去,王老五的龟头,依旧能够感受到儿媳妇那蜜穴流出的爱液,包括内中的温度。
彼时的楚清仪,在高潮的刺激之下,显得更加的有韵味,当真是那种,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欲火攀升的类型。
彼时的王老五,哪里还能忍得住?
尤其是楚清仪现在这种不反抗,任君采劼的模样,更加刺激王老五,只见后者深吸一口气,身子缓慢的前倾,那粗长的肉棒,彼时更是伴随着王老五的动作,缓慢的撑开了儿媳妇的阴唇,硕大的龟头挤进了那紧致的阴道当中。
蜜穴的褶肉层层包裹着龟头的感觉,就算是有爱液作为润滑,那紧致的蜜穴依旧散发著若有若无的阻力,这种令人舒爽到毛孔深处的细节,无一不是刺激着王老五。
只见后者低着头,亲眼看着自己的肉棒进入到儿媳妇的蜜穴当中,随即,他调整姿势、调整呼吸,开始缓慢的抽送了起来。
粗长的肉棒,一下接着一下在儿媳妇的蜜穴当中抽送,起初的动作还很温柔,也很缓慢,而且一边抽送,王老五一边欣赏着身下儿媳的表情。
先前已经高潮过的楚清仪,此时此刻没有一丝力气,面对王老五的抽送,只能用轻微的嘤咛声来回应着。
“啪啪啪啪……”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王老五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一双大手甚至还伸到了前面,将楚清仪的衣衫撩开,在身下烂漫的花丛中,把玩着那一对白皙粉嫩的乳房,让那乳肉,在自己的手里随意变换着形状。
“嗯……哼……嗯……”
伴随着王老五的抽送,满脸红云的楚清仪已然是将头歪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嘤咛着,那急促的呼吸声,仿佛也预示着渐渐进入了状态。
“清仪……”
王老五看着身下诱人的儿媳,疯狂的吞咽着口水。
“清仪,声音大点儿呗!”
王老五满脸坏笑的开口。
而楚清仪,则是呼吸急促,断断续续的道:
“嗯……被……被人听到呀!”
“哪里有人?没人的,放心吧!”
说罢,王老五抽送的动作停了下来,只见他缓缓地将自己的肉棒从儿媳妇的蜜穴当中抽了出来,青筋冒起的棒身上,满是儿媳妇蜜穴之中的水渍,抽出肉棒的王老五,看着身下美艳动人,不可方物的乖儿媳,开口道:
“清仪,换个姿势,我想从后面……干你!”
面对王老五丝毫不加避讳的粗鄙之语,楚清仪听得耳垂泛红,目光在扫过那依旧笔直坚挺的大肉棒的时候,更是感觉心肝发颤。
她顺从的翻身,双手撑在花丛之上,将那雪白的臀部,翘了起来,正对着王老五。
看着儿媳妇如此听话,王老五也是自豪和满足感油然而生,一双粗糙的大手,在儿媳妇挺翘的臀部乱摸着,随即,一只手握住了自己那粗长无比的棒身,将龟头的位置,对准了儿媳妇的蜜穴。
不过王老五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握着自己的肉棒,在儿媳妇的后面转着圈,用龟头,挑逗着儿媳妇的阴唇。
“爹……爹爹……”
察觉到王老五身后的动作,楚清仪媚眼如丝,紧张中又带着不安,她回头看向自己的公公,开口道:
“爹爹你快点儿吧,来……来人呀!”
面对儿媳妇的催促,王老五此刻反倒是不着急了,他也不怕被人发现,反而是继续撩拨着楚清仪。
“快点儿什么?”
面对王老五那满脸的坏笑,楚清仪又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她一脸无奈且羞涩的白了一眼王老五,随即主动地晃动了两下雪白的屁股,开口道: “快点儿……干我,干……清仪!”
“拿什么干呀?”
王老五看着楚清仪如此配合,只觉越加亢奋。
“拿爹爹的……大肉棒,鸡巴……干清仪!”
楚清仪则是小声地回应着,说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声音也越来越低了。
不过王老五要的便是这种效果,面对儿媳妇的主动邀约,王老五色心爆棚,此刻更是没有丝毫的废话,双手把着儿媳妇的屁股,亲眼看着儿媳妇的柳腰弯了下去,上半身紧贴着地面,那一对饱满挺拔的椒乳也陷入了花丛之中,王老五继而猛地一挺腰,“噗嗤”一声,伴随着楚清仪张开朱唇的一声嘤咛,王老五粗长的肉棒,没有丝毫的阻力从侯敏整根进入到了楚清仪的蜜穴之中。
那粗长的肉棒,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填满了楚清仪的蜜穴。
只见王老五双手把着儿媳妇的翘臀,粗长的肉棒伴随着“啪啪啪”的肌肤撞击声,疯狂的从后方撞击着楚清仪,后者低着头,将脸颊埋入了下方的花簇当中,小声地嘤咛着。
断断续续的嘤咛声,反而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王老五一边亢奋的撞击着,一边整理着儿媳妇掉落下来的衣裙,让那裙子,盖住两人的下体,可那持续不断的撞击,却是让楚清仪的身子,在花簇上不受控制的移动着。
“啪啪啪啪……”
王老五每一次都是十成力的大力抽送,肉棒一次次的整根插入,撞击着楚清仪仿佛要喘不上来气一般,纵使是将脸埋进了花簇之中,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依旧是有些控制不住的趋势。
而王老五,更像是一头只知道索取的公牛,哼哧哼哧的输送着自己。从后面撞击了楚清仪许久之后,王老五似乎还是觉得不过瘾,继而又将楚清仪翻转过来,压着那一双美腿,变幻姿势,换着花样的发泄着自己的兽欲。
那原本还有些许整齐的衣衫,随着王老五的疯狂,变得凌乱不堪,胸前的雪白,更是毫不避讳的裸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王老五的口水,甚至还有……淡淡的牙印。
甚至于,王老五还让楚清仪自己动了起来,来了一出观音坐莲,楚清仪一边上下蠕动,一边看着四周。
以观音坐莲的姿势,楚清仪的一颗脑袋,正好高过花簇,花园前方的场景,一览无余。
好在,圣灵宫中没什么人,但饶是这样,楚清仪都觉得不保险,就算是女上男下的姿势,楚清仪还是害羞的将头和半个身子低了下去,用自己的朱唇和柔软的香舌,伴随着鼻孔散发出来的热气和急促的呼吸,向王老五索取着。
两人在这空旷的环境中,尽情释放着彼此。
不停地变换着姿势,不知疲倦的冲锋着。
终于……王老五将楚清仪压在了身下,楚清仪的一双美腿如八爪鱼一般的环住了王老五的粗腰,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仿佛融为了一体一样,楚清仪的脑袋,更是搭在了王老五的肩头,这样的姿势,能够让王老五更加全面的感受到儿媳妇那曼妙的玉体,同时,王老五的肉棒能够更加深入的进到楚清仪的蜜穴之中!
伴随着王老五接连数下的狠狠顶撞,只见下一秒钟,王老五如打桩机一般的动作猛地停下,阴囊一阵收缩,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在儿媳妇的阴道中,疯狂爆炸!
伴随着精液的输送,楚清仪的身躯也一下下起伏着。
喘息声随着王老五最后一滴精液的喷洒而趋于平稳。
结束剧烈动作的两人,依旧紧紧地抱着彼此,恨不得两个人融为一体一样。 直到许久之后,两人方才分开,王老五的肉棒,“噗嗤”一声,从楚清仪的蜜穴当中抽了出来。
纵使是射了精,那粗长的肉棒依旧是没有半分的疲软,同时,那张合的马眼中,还有一滴残存的精液滴落了下来,正巧,滴在了身下一座绽放的鲜花之上。 仿佛清晨的露珠,为那盛开的花朵,增光添彩……
王老五看着那朵承载了自己精液的花朵,随即,他将那花朵采摘了下来,拿到了楚清仪面前。
“清仪,还剩下一点儿!”
王老五满脸坏笑的看着楚清仪,他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媳妇会有什么反应。 面对这承载着自己父亲精液的花朵,楚清仪风情万种的看了自己爹爹一眼,随即,在王老五震惊的眼神当中,红唇微张,将那花朵,连带着花朵上的精液,吞入口中……
细细咀嚼几下之后,咕咚咽下。
随即,那细长的小手上下撩拨了几下王老五的龟头,开口道:
"爹爹满意了吗?"
“满意了满意了!”
王老五回过神来,不由得在内心深处再度赞叹了一声自己的儿媳。
尤物啊,尤物!
而楚清仪,则是用粉拳轻轻捶打着王老五的胸膛。
“爹爹真坏,就知道……变着法的折腾清仪,真是受不了你了,改天……改天雪琪妹妹醒了,让她伺候你,我可是……没力气了!”
“嘿嘿……”
王老五闻言,满脸坏笑。
“雪琪一个人也伺候不了我,等她醒了,你们一起伺候,哈哈!”
说罢,爽朗的大笑声,在整个花园之中回荡……
第十九章 桃花烂漫
“尔等修习的《血神经》,乃世间玄妙之功法,需以生灵鲜血、魂魄为滋补,以速进之功。天庭会安排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以身为炉鼎,供各位修炼。天庭众仙,以实力划分,所以各位在修炼一途,切记不可懈怠懒惰,要勤勉用功,时刻努力。”
龙虎山广场之上,上千名天庭招安的修士,席地而坐,在他们前方高处,广德仙君居中正坐,一字一句的箴言,声声不绝,仿佛余音绕梁,响彻在了所有人的耳畔。
上千名席地而坐的修士,每一个人的身周都有血红色的气息缠绕,在广德仙君的话音响起的同时,这些修士全都认真的沉心修炼。
而在他们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口大锅,仔细看去,那口大锅也不过是平民百姓平日里煮饭所用的大锅。可那口锅中,此刻却是承载着整整一锅的血水,血水当中,更是有无数人形的魂魄,在沸腾的血水中哀嚎,凄厉的声音在整个广场当中回荡。
大锅下方,是绿色的火焰,火光之中,可见烧的噼啪作响的人的骨头,伴随着森森绿火,映衬着鬼魅阴森。
无数人的哀嚎声,凄惨无比,仿佛此间不是金碧辉煌的天庭,而是鬼哭神嚎的地府。
那噼里啪啦的骨头爆裂声,诡谲阴森的绿色火焰,以及沸腾血水中不停挣扎,想要逃出的魂魄,与上方彩虹贯身,浑身金光的广德仙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面对前方大锅中凄厉惨叫的亡魂,天庭的这数千名修士,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的不忍,反而满脸狂热,疯狂吸取着锅中的灵魂。修炼《血神经》的他们,只要有魂魄和血腥之气,修炼起来自然是要比寻常的修士快上很多很多,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与血神大战的时候,那么多的修士加入到了血神的阵营之中。 对于修士来说,这种快速提升实力和境界的法门,是很难以拒绝的,就好比凡人喜欢的钱、权、欲,修士也无法拒绝。而且天庭供他们修炼的这些灵魂,皆是一些凡间穷凶极恶之人,死有余辜。
某种程度来说,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而就在这上千名修士疯狂修炼的当下,人群中却有一人,显得那般的格格不入。
只见她没有修炼,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周遭的人。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角落,坐着轮椅的王野,同样在看着人群的那名女孩,看着她脸上浮现过的不忍和痛苦,暗处的王野不由得嘴角一弯,轻笑出声。仿佛在那眼神当中,有灵魂深处的人影浮现,与那长相相似的女孩,彼此融合。 也不知这般看了多久,直到广场上的修行结束,一个个修士离开,王野方才转着自己的轮椅,离开此地。
而那水清瑶,却是与大部队不同,没有随着众人进到屋子里修行,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大部队,往天庭的后山而去。
天庭后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山势起伏,丛林深邃。 只见水清瑶满脸认真的走在后山之中,时而左顾右盼,也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
而王野,则是悬浮在云层之上,目光深邃,默默地看着身下的水清瑶。 看着她满脸认真的在山中穿梭,王野的目光,深邃中又透露着古怪。 只见他紧盯着云层下方的身影,默默地看着水清瑶的一举一动。
后者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仿佛是有什么秘密,生怕被人发现一般。 而现今的天庭,制度森严,与水清瑶同一批的修士,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每天醉心于修炼,因此……即便她不这么谨慎,也不会有多少人来的。诺大的后山,基本上只有她一个人。
在天庭的有意教唆之下,那些修习了《血神经》的修士,几乎已经陷入了癫狂,他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疯狂的展开修炼,只求为天庭立功,只求成为上仙。而与这些人不同的是,水清瑶并没有那般癫狂,甚至当众人齐聚广场,以万千生灵之魂血练习《血神经》的时候,水清瑶都没有参与进来,相反,在那帮人修炼结束之后,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来到了后山。
随即,就见水清瑶以极其快速的身法,在林间穿梭,片刻后,她似乎便发现了目标。
那是一头麋鹿,此刻正在林中觅食,面对身法鬼魅的修士,这头麋鹿并没有半分的反应,随即,便见水清瑶的身影从刺斜里闪烁而出,以清风过岗一般的速度,两根手指在那头麋鹿的身上轻轻点了几下,片刻间,那觅食的麋鹿便停止了动作,而水清瑶的身影,就那般鬼魅的出现在了麋鹿的面前。
只见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麋鹿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将脑袋凑到麋鹿的耳边,小声的道:
“鹿鹿,抱歉了,我要用你的血来修炼,不过你放心,不会杀死你的,只用……一点点!”
说罢,就见水清瑶修长的手指从麋鹿的脑袋上缓慢移动,慢慢的从脑袋挪到了身上,在那满是绒毛的身上轻轻抚摸着。半晌,她细长的手指微微用力,缓缓地插入到了麋鹿的身体当中,点点殷红,顺着指肚滴落而下。
紧接着,水清瑶的身周,血腥之气四下蔓延,如层层雾气一般,在水清瑶的身周汇集,继而四下飘飞。
不过片刻间,那不能动弹的麋鹿,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不过水清瑶并没有将这头麋鹿彻底的吸干,而是在吸食了一会儿麋鹿的血液之后,便将后者放生了。
接着,她的身影在天庭的后山满山转悠,孜孜不倦的吸食着其他动物的鲜血。
看着水清瑶如此,高空之上的王野眉头紧皱,那一脸平淡之下的心思,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活泛,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水清瑶费力的吸取了天庭后山不少动物的精血。
这一幕幕,王野全都看在眼里。
好在,天庭之地钟灵鼎秀、地大物博,在天地灵气的影响之下,那些动物也早已经非同寻常,因此,他们的血液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比天庭大肆抓来的死囚们的气血来的差劲,修行起来,自然也是事半功倍。
只见水清瑶就地盘膝而坐,吸收融化着这些吸取而来的血腥之气。
看着这一幕,王野的身影,也缓缓出现在了水清瑶的后方。
修炼中的水清瑶并未有感,而是满脸认真,自顾自的修行着。而王野也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目光若有若无的盯着修炼中的水清瑶。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山间不时吹起的微风,在两人的脸颊、身周飘荡。 半晌之后,水清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彼时的她,已然将那些精血完全消化。
也是在这时,她才看到了一旁的王野。
“上……上仙!”
看到王野的瞬间,水清瑶吓得浑身发抖,仿佛犯了错的孩子,见到了家长一样。
看着水清瑶这般窘态,王野似乎有心逗弄,故作威严的板着一张脸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是后山吗?非上仙咳咳……非上仙……不得入?”
“啊?”
听到王野这般说,水清瑶满脸的疑惑。
事实上,还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后山不能来。
不过看王野那一脸凝重的表情,水清瑶也是知道自己犯错了,登时吓得小脸煞白,结结巴巴的开口解释:
“上……上仙,我……我不知道……”
“哈!”
看水清瑶如此,王野久违的露出笑声,随即满眼狡黠的道:
“我骗你的!”
这番话说出口,仿佛那满脸的病态,都好了不少。
……
看到王野如此,水清瑶脸上的慌乱,方才减轻了一些。而王野紧随其后道: “你方才,咳咳……用动物精血,练就《血神经》,你可知,这是错误的决定?”
说罢,王野又继续补充道:
“天庭,不是提供了你们每日两次的修炼契机?为何……不趁着那个时候,多多修炼?”
面对王野的疑惑,面对这位神出鬼没的上仙,水清瑶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连忙道:
“那个……太残忍了!”
说到这里,她的脑海当中,仿佛又浮现了今日清晨的画面,那些可怜无助的凄惨灵魂,在哀嚎,在惨叫的画面。
“他们皆是有罪之人,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天庭将他们抓来,让他们作为炉鼎供你们修炼,也是为他们犯下错误所应当得到的惩罚,有何残忍?” 面对王野的疑问,水清瑶犹豫片刻,随即道:
“他们……他们犯错不假,但是……完全可以给他们一个利落,何必如此折磨!”
“非是折磨,咳咳……不过是废物利用而已。这世界上,任何人,任何物,都有其价值,便是这些无恶不作,灵魂污秽之人,也有自己本身的价值,天庭所为,不过是将他们的价值最大化了而已。咳咳……过程虽然痛苦残忍,但是这也是他们改得的,被他们杀害的那些人,何不是痛苦残忍?如此看来,也不过是天理昭彰,罪有应得而已!”
王野说到这里,暂时无言。而一旁的水清瑶闻言,自然也是沉默了下来。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王野才淡淡的道:
“咳咳……你应该抓住机会,好生修炼,《血神经》越是修炼到后期,所需要的精血,便越是庞大。单单靠这些小动物,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与其他人的差距,咳咳……差距……将会越来越大!”
面对王野的好言相劝,水清瑶面露挣扎之色,随即冲着王野点了点头,感激道:
“多谢上仙!”
听到上仙二字,王野眉头轻皱,缓缓道:
“上仙二字,咳咳……未免显得……咳咳……显得太过生疏了,你若是不在意,便唤我一声王野大哥吧,如何?”
“嗯嗯!”
听到王野这般说,水清瑶连连点头,开口道:
“多谢王野大哥!”
对于她来说,能够在天庭结交一位上仙,那自然是无上的荣誉。
而王野听得她这声王野大哥,平淡的瞳孔也是瞬间收缩,仿佛那封锁在灵魂深处的身影,又再次浮现了一般。之后,他满脸微笑的道:
“随我来吧!带你去一处地方!”
说罢,王野的手掌轻轻一按,轮椅之下,白雾弥漫,雾气瞬间形成云团,托着王野。
王野冲着水清瑶招了招手,后者也是紧随其后的跟在了王野身边,二人踩着脚下祥云,飞升而起。
水清瑶的修为,尚且做不到腾云驾雾的本事,因此当她脚踏祥云,随着王野飞升而起的刹那,看着下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连绵山脉,顿时张大了嘴,发出了“哇”的赞叹,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天庭的后山美景所征服。
山势连绵,翠绿环抱,叮咚泉水,绕山而行。
飞鸟灵猴,遍地食禄,青草野花,随风而绕。
这等美景,此生罕见,水清瑶看着下方的美景,感受着那自脸颊吹来的微风,心旷神怡。
而王野,则是一边目视着前方,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着一旁的水清瑶。看着她一脸好奇地神情,王野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弯了起来。
二人在高空飞了半晌,方才在一处地方缓缓落地。
那是一片桃林,桃花烂漫,粉色的云瘴遮天蔽日。二人还没有落地,鼻息之间,就已然闻到了那令人心脾气爽的桃花香味。
只见王野与水清瑶二人,缓缓地落在了桃林前面,桃林前面是一条碎石小路,前方烂漫的桃林也不知多大,二人方才落下,忽的便迎面刮起了一阵微风,风中卷积着的,正是那鲜花粉嫩的桃花,花瓣蹙着微风,随风摇曳。水清瑶还从未在后山见过如此场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开口呢喃道:
“好美!”
听着水清瑶这般说,王野嘴角的笑意更胜。
而水清瑶,趁着微风刮起漫山桃花之际,张开双手,缓缓地跑入到了桃林之中,那漫天桃花中,缓慢旋转,仿佛花中的仙子,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更是莹莹如叮咚山泉,传入到了王野的耳中。
看着水清瑶如此开心,王野的脸上,似乎也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说来,王野似乎……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
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
只见他看着在花中转圈的水清瑶,脑海当中,那熟悉的身影,似乎正在缓慢的浮现,继而与那张脸,彼此融合在一起。
她与她,是那般的相似。
不单容颜,就连性格,也那般的相似。
尤其是此刻,如雪的容颜在漫天飞舞的桃花映衬之下,更显绝美。
王野看着在烂漫桃花中转圈的水清瑶,笔直的目光不由得看着痴了。 直到水清瑶停下了脚步,眉眼星星点点的看了过来,王野方才回过了神来。 “王野大哥,这里……怎么会有桃林的?”
水清瑶笑眯眯的看着王野。
而后者,坐在轮椅上的王野缓缓地抬手,轻轻地抓住了其中一片随风飘荡的花瓣,一双眸子,满是柔情的看着面前的桃花,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也似乎是在对水清瑶说。
“这林子,咳咳……是我自己种的!”
“王野大哥,你……种的?”
听到王野这样说,水清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片桃林,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占地少说上百亩,这样漫山遍野的桃花,确实……足够浪漫。
“对!为一个人……种的!”
“为谁?是王野大哥的娘子吗?”
“咳咳……算是吧!”
王野闻言,嘴角露出一抹讥笑。而水清瑶闻言,则是睁着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开口道:
“那我改天一定去拜访拜访!”
“她已经……咳咳”
听到水清瑶这般说,王野的面色一阵哀伤,似乎过往的记忆,牵扯到了伤口,不免得脸色变得一阵通红,狠狠地咳嗽了几口,随即道:
“不在了!”
听到王野这样说,水清瑶的表情微微一僵,眉宇低垂道:
“抱歉,我不知……”
“无妨!”
王野则是抬手制止了水清瑶,大度一笑,神色似乎恢复了不少,坦然道: “好看吧?”
“好看!”
水清瑶笃定的点了点头,在凡间,她还从未看到过如此庞大的桃林。更不用说是这漫天飞舞的桃花了。
听到水清瑶说好看,王野的表情也是舒缓了许多,随即他缓缓道:
“好看的话,再往里走走吧!”
说罢,王野转动着自己的轮椅,吱呀吱呀,朝前方而去。
看到王野如此,水清瑶立马跑到了王野的身后,伴随着淡淡的香味,那一对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放在了王野身后的轮椅之上,代替了女武神,轻轻向前推动着王野。
作为天庭之主,这世间的绝对主宰,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与人这般亲近过了。更不用说是,被人推着往前了。
整个天庭,王野唯一信任的人,也唯有被自己抹去了神识的女武神,水清瑶可以说是这数百年间,第一个握住了王野轮椅的人。
但此刻的王野,面对水清瑶突兀的动作,没有半分的恼怒和不适,反而,那古井不波的眸子,再次荡起了阵阵涟漪,随即,他便强压下了波动的神情,原本笔直的背部,也慢慢的朝后靠了过去,靠在了轮椅之上,而身后的水清瑶,则是轻轻推动着王野,在漫天飞舞的粉红色桃林中,渐行渐远……
细碎的石子小路,空气中飘荡的淡淡花香,这一刻,仿佛画家笔触下的画卷,永恒而又唯美,让人恨不得永久的停留在这里,停留在此时此刻。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而是默契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桃花林,心思各异。
唯有那吱呀吱呀的轮椅转动声,在两人的耳畔响彻。
桃林庞大,桃花烂漫,随微风而动的花海,更显唯美。
二人就这般静静的欣赏着,保持着这一份宁静。
便是这般相顾无言的走了许久,王野方才缓缓开口:
“清瑶……”
清瑶二字出口,王野顿了一顿,随即道:
“我这般叫你,无妨吧?”
“无妨!”
水清瑶则是摇了摇头,满脸尊敬。
“王野大哥这样叫我,显得亲切!”
听到水清瑶这么说,王野也便没再多心,而是顺势而为道:
“清瑶,你为何……来天庭?”
这是王野的疑问,也是王野的试探。
“若是为了地位,你也不似别人那般,不择一切的向上爬。若是为了仙籍,也不见你修炼有多刻苦和勤劳,反而因为不忍,而舍近求远!你加入天庭,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野说罢,依旧目视前方,可心思,却是直勾勾的尘埋在水清瑶的身上。 后者闻言,则是目光深邃的低下了头去,半晌,方才道:
“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就是为了我父亲!”
水清瑶说到这里,似乎打开了话口,缓缓开口。
“我父亲,双腿残疾,无法动弹,为此,我们家遍寻名医,无法,唯一的办法,只能我成为仙人,或许……才能治好我父亲的双腿吧!”
“原来如此!”
听到水清瑶这么说,王野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思索片刻后,随即道: “不过……你既然是为了救治你父亲的顽疾,那你更应该抓紧修炼才是,咳咳……天庭……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唯有一步步修行,攀上高峰,才能实现你自己的愿望。咳咳……你现在……你现在的修为,太低微了,若然你能成为天庭的长老,这种事情,莫说是你自己动手了,便是天庭,都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王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随即又道:
“不如,你从明日起,便来这座桃林,找我吧,我帮你!”
“真的?”
听到王野这么说,水清瑶停下了推动轮椅的脚步,一个闪身来到了王野的面前,睁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满脸欣喜的看着王野。
后者看着水清瑶那一脸惊喜的模样,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心中,俨然是狠狠地泛起了一番波浪,随即镇静的点了点头。
算是彻彻底底的应承了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用你认可不了的方式,算是当作,咳咳……算是当作,你这一声王野大哥的回报吧!”
“谢谢……谢谢王野大哥!”
眼见王野如此,水清瑶激动地无以复加,但随即,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疑惑地开口道:
“不过……王野大哥,你为何……要帮助我呢?”
看着后者满脸严肃的神情,王野也没有撒谎,而是用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地道:
“或许……咳咳……或许是因为我欠你吧!”
“欠……我?”
水清瑶闻言,满脸愕然,显然没有明白,王野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的意思。 反倒是王野,说完这番话后,又跟着摇头讪笑,开口道:
“没啥,硬要说的话,就归咎于你我之间的缘分吧!咳咳……毕竟你喊了我一声王野大哥,这个大哥,无论如何我也要对得起才是啊!”
说罢,王野便不再多言,而水清瑶,也是沉默了下来。
二人身周,唯有那桃花,依旧在漫天飞舞着……
……
“王野大哥,这是什么?”
漫山遍野的桃花林间,香气四溢。
只见坐着轮椅的王野,满脸微笑,身前,是那与徐阮瑶一般无二的身影,长相一样,身形一样,便是连那性格,都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只见她拿着手中的丹药,满脸好奇的问询着王野。
那副模样,当真是与徐阮瑶,如出一辙!
越是接触,王野越是发觉,面前的人影,仿佛便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意难平的那道身影,仿佛上苍,真的将那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无论言语,还是动作,举手投足间的模样,皆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尤其是此间,拿着血神丹的她,睁着一双饱含星辰的眸子,满脸好奇地询问着王野的模样,仿佛,回到了数百年之前……
看着面前的水清瑶,王野一阵失神,随即,他徐徐开口道:
“咳咳……这是血神丹,是当年血神作乱时的遗留之物。用来修炼,事半功倍!”
“血神?”
听到王野这般说,水清瑶的好奇心顿时便被勾了起来。
“是前段时间,天庭追捕的那个祸世大魔头吗?王野大哥,你和我说说呗,那个血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清瑶的八卦之心被勾了起来,毕竟现如今的凡间,血神和天师府那个年代的事情,痕迹已经被清除了,像水清瑶这种刚刚晋升仙籍的修士,自然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甚至在他们的记忆里,连天师府都没有听说过,对于血神,自然是无所了解,压根不知道,当年的血神,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而面对水清瑶的八卦之心,王野犹豫片刻,却也是开口了。
“血神,咳咳……血神是天庭数百年前镇压的一个祸世魔头,实力强悍。当时……咳咳……当时天庭还没有建立,咱们的那位凌天仙帝,便是带领着众仙,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血神降服镇压。咳咳……只不过前段时间,血神挣脱了封印,逃了出来!”
“那……”
听到王野这般说,虽然仅仅是三言两语,但是水清瑶的脑海当中,已然是浮现了王野口中所说的那一幕,随即,她更加好奇地开口道:
“那血神……真的很强吗?”
“很强!”
王野则是笃定的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面,王野倒是没有撒谎。
“那……”
而水清瑶,则是继续道:
“和仙帝比呢?”
水清瑶是凡间晋升上来的修士,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天庭的仙帝,那自然是最强的存在,而此刻,水清瑶并不知道,自己面前坐着轮椅,一脸病恹恹模样,时不时咳嗽两嗓子的上仙,便是真正的凌天仙帝!
而面对水清瑶的疑惑,王野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水清瑶,随即道: “你觉得呢?”
“我觉得……”
而水清瑶,则是露出了一脸崇拜的模样。
“我觉得,肯定是比不过仙帝了,仙帝……那可是天庭的帝君,是整个世界的主宰,至高无上的存在!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齐,不不不……就连日月,都归天帝掌控,是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真神!”
“是吗?咳咳……这么看来,仙帝他老人家,是你心目中的……咳咳……心目中的英雄?”
看着水清瑶那一脸痴迷的模样,王野的脑海当中,不由得又浮现了徐阮瑶当初见自己时的场景,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如现在这般一样,眸光中,有着星辰。
他的心神,不由得一阵激荡。
而水清瑶,并没有注意到王野平淡外表下的变化,而是满脸崇拜的道: “仙帝,是天地的主宰,是无上的存在,那自然是……无敌于天下,血神……断然不会是天帝的对手。”
看着水清瑶如此,听着对方毫不吝啬的称赞,王野嘴角,不由得挂起了一丝苦笑。
他在心里看着水清瑶,苦涩一笑。
仙帝这个至尊之位,在外人看来,是天地的主宰,无上的存在,但是谁又能知道,坐得稳,镇得住,这六个字,说出来容易,做起来,该是何等的困难! 表面的光鲜亮丽,隐藏的不过是背后的肮脏不堪。
不过,从此刻水清瑶的反应来看,天庭的威严,似乎已经深入到了每一个百姓的灵魂深处,便是那方才在襁褓之中的婴孩,似乎都知道,这个世界是归仙人统治的世界,而仙人所在的地方,便是天庭,天庭的主宰,便是仙帝!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真神!
看着水清瑶如此推崇自己,王野脸上的病态似乎也消减了不少,转而一脸认真严肃的冲着水清瑶道:
“放心吧,你心目中的英雄,是会扫除一切障碍的,无论是血神……还是……其他!”
第二十章 交锋
天暗了,太阳顺着地平线,缓缓地匿了下去。
伴随着热情似火的晚霞消失无踪,天地间的光亮渐渐消失,转而,星辰银月,皎洁悬空。
普通百姓,早已经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天庭的众仙,此刻却并没有休息,相反,大多数的上仙,都聚集在了天庭的大殿之中。
殿堂之内,王野正襟危坐,虽然依旧是满脸的病态,并且时不时地咳嗽两下,但是那锐利的目光,却是好似一柄利剑,在堂下众仙的身上一一扫过。 彼时,大殿之中,正站着一位上仙,此人身长九尺,面如冠玉,胸脯横阔,仪表堂堂。乍看之下,给人一种如清风拂面的端庄之感。
不是旁人,正是寻常百姓家家户户皆要鼎礼膜拜的天庭医神——保生大帝! 吴公瑾,吴真人!
只见吴真人冲着龙椅之上的王野跪伏下拜,满脸虔诚。
“公瑾,准备的如何了?”
看着殿堂中的保生大帝,龙椅之上的王野缓缓地开口。
此人,正是那数百年前,同为地仙之一的,铜椰岛扶摇散人的二徒弟,深得扶摇散人的真传,炼丹之法,归顺于天庭之后,也是屡立奇功,昔日璇玑阁季雪琪所中之毒,便是出自保生大帝的手笔。
非地仙,不得解!
如今,王野将其,招入了大殿之中。
一句准备的如何,让保生大帝低下去的脑袋抬了起来,后者与王野对视片刻后,开口道:
“启禀帝君,臣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如此……便出发吧!”
说罢,王野又看了看堂下一言不发的姜黎,开口道:
“姜太公,你的儿子姜武阳,这次便随同公瑾,一起去吧!如何?” “是!”
听到王野这般说,姜黎没有反对,而是点头称是。
至于另外一边的赤火神君见状,脸上一闪而过幸灾乐祸的表情,随即冲着王野抱拳道:
“帝君,让臣领兵压阵吧!”
“好,一同去吧!”
王野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应承了下来。
而在说完这番话之后,王野再次咳嗽了两声,随即道:
“若无其他事情,众仙便告退吧,姜黎……你留下!”
“是!”
面对王野的话语,大殿中的众仙纷纷告退,不过多时,诺大的宫殿之中,便只剩下了姜黎和王野两个人。
王野坐在轮椅之上,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利剑一样的眸子,俯视着姜黎。 而姜黎,则是一脸的平淡风情,只是静静的低着头,等待着帝君训话,自始至终,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古井不波。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一度寂静的可怕。
这死一般寂静的气氛,最终还是被率先开口的王野打破了,只见原本正襟危坐的他,忽的撩起了面前的冕旒,身子微微前倾,一双眸子缓缓地眯了起来,看着堂下的姜黎。
半晌,他冲着姜黎招了招手。
“姜太公,上前来,咳咳……朕,有些看不清你了!”
听到王野这么说,姜黎恭敬弯腰,迈着细碎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 “再上前来!”
王野继续招了招手,姜黎无法,只能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他的脚尖抵在了龙阶前面,方才停下。
而王野,则是细细的打量了姜黎几眼,开口道:
“姜黎,你说,朕的方法,可会奏效?”
“帝君亲身,布局排计,自然是算无遗策,定会奏效。何况……现如今的璇玑阁,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璇玑阁,楚清仪若是想要救季雪琪,除了杀上天庭来,唯一的方法,自然是在始作俑者,保生大帝这里下功夫了,可以说……帝君这一次派保生大帝出去,是楚清仪那等宵小,唯一的机会,纵使这是陷阱,这是阴谋,这都摆在了台面上,楚清仪为了救季雪琪,也不得不中计!而且对于楚清仪那伙人来说,可以随意变幻位置的圣灵宫,自然是脱身救命的良策,只要擒拿住了公瑾,楚清仪他们,自然可以随意离去。有圣灵宫这等至宝做后盾,楚清仪,自然会出手!”
“而只要他们出手,帝君……自然有办法,将圣灵宫,璇玑阁,一网打尽!”
姜黎说完,只见他的身后,突然,瞬间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身影出现的瞬间,强大的威压,便让站立在地的姜黎,噗通一下子跪了下去,他脸上原本云淡风轻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满脸恐惧和骇然。
而王野,看着后者跪在地上的模样,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随即,他看着下方的姜黎,缓缓道:
“你是……咳咳……你是唯一见过我手中底牌的人,你说……咳咳……你说,朕除掉了璇玑阁之后,血神……血神会是朕的对手吗?”
“不会!”
姜黎闻言,没有任何思索,斩钉截铁道:
“血神若是以前的血神,天庭……早已经不是现在的天庭!帝君,帝君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真神,只要帝君出手,就算是复苏的血神,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看着跪伏在地的姜黎,满脸认真的神情,王野突兀的笑了起来,随即,那出现在姜黎身后的身影,如鬼魅般的消失无踪。
强大的压力消散之后,姜黎方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的衣物,似乎在那方寸之间,已然全湿!
那一瞬间,他方才是在生死之际走了一遭,心脏直到此刻,依旧在剧烈的跳动着。
同时,他的脑中只有一句话——他想杀我!
这句话仿佛执念一般,在姜黎的脑海当中不停响彻,纵使方才的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但是此刻,生死边缘走一遭的状态之下,额头也是大汗淋漓。
仿佛那龙椅之上的视线,越加的沉重,让人,升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 在方才那一瞬间,姜黎明确的感觉到了王野的杀意,那杀意,宛若实质性的利剑,差一点儿,就要贯穿姜黎的胸膛!
好在……最后时刻,那杀意消失无踪。
而彼时的王野,就是这般面无表情的端详着姜黎,看到对方那大汗淋漓的模样,王野的神情,方才有了一丝的变化。
只见他缓缓地开口,慢悠悠的道:
“姜太公,你是……咳咳……你是这天庭,当之无愧的开国元勋,朕希望你记住,臣子……永远都该是臣子,若然臣子有了别的心思,岂不是要……咳咳……本末倒置了么。朕的手中,鲜血太多了,朕不喜欢杀戮,但不代表……咳咳……不代表,朕不会杀戮!你明白吗?”
“微臣……微臣明白!”
“下去吧!”
看着姜黎那瑟瑟发抖的模样,王野轻轻地摆了摆手,后者如蒙大赦,立马便退了下去。
随着姜黎离开,诺大的宫殿,再度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此时,空荡荡的大殿中,突然再次传出了声音。
“帝君,姜黎此人,浪子野心,老谋深算,现在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突兀出现的声音,浑厚沉着,似乎说话之人的年岁,已经不小。而一旁的王野听到此言,咳嗽了几声,随即道:
“昔年……咳咳……昔年的云婉裳,都未曾杀过姜黎,朕……自然也不会杀!何况……咳咳……何况,姜黎这种人,心高气傲,留着他,让他一辈子,低人一头,要比杀了他,来的更加难受!”
王野说罢,眸光之中,精芒闪烁。
“何况……若没有血神……咳咳……若没有近日来的这一系列变数,姜黎……也不会……咳咳……也不会生出这许多的心思!敲打一番,也便足矣!” “他的性命,还有其他作用!”
王野说罢,大殿之中又一阵沉默,随即,那方才出现的声音,缓缓道: “帝君,水清瑶之事……”
“她不像是撒谎,咳咳……姜黎……姜黎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不必理会!”
“是!”
“退下吧,朕……要静静!”
王野说罢,诺大的宫殿之中,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仿佛整座宫殿,又只剩下了王野一人。
没了外人,此刻的王野,再次捂着嘴巴,重重的咳嗽了数声,随即,他才满脸疲态的靠在身后的龙椅之上,抬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
这是昔年天师府建造的宫殿,数百年了,王野没有任何的更改,将其完完整整的保留了下来。
这里,有着关于他自己太多的回忆,初入天师府的激动,初见楚清仪的惊艳,包括后来,被云婉裳和楚天南赏识,成婚,以及……后续云婉裳对自己手把手的教导。
此刻,看着这熟悉的地方,王野的面前,一个个的身影仿佛都缓缓地出现。 没有人会知道,身为天庭主宰的天地,也会有如此沧桑,如此寂寥的一面。 孤家寡人……
虽然得了整个天下,但王野也印证了那句话,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这个世界,太宽阔了。
这个王位,太狭窄了。
窄到除了自己,容纳不下第二个人了。
“成王败寇!”
她轻声的呢喃着。
“清仪,怨不得我了!”
与此同时,圣灵宫璇玑阁内部。
“母亲……”
收到消息的楚清仪,第一时间跑了进来。
彼时的云婉裳,正居中正坐于大殿正中,看到进来的楚清仪,她没有率先开口说话,而是与自己的女儿对视一眼,随即看向一旁的琼山真人。
现今璇玑阁残存的最强战力,也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其他的弟子,实力低微,只是累赘,无法称之为战力。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自然是无法派他们出场。
而随着楚清仪入场,云婉裳方才微笑道:
“看来你也接到消息了,王野这小子……成长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仿佛并没有将王野乃至整个天庭,当做一回事。
而听到自己母亲这般说,楚清仪却是面露担忧之色,缓缓开口道:
“母亲,这明摆着,就是陷阱!”
“自然是陷阱!”
而云婉裳则是紧随其后轻笑道:
“而且还是很拙劣的陷阱,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冲着你来的。保生大帝是昔年扶摇散人的徒弟,雪琪所中之毒,便是出自他手,非地仙不能解。若想解毒,只能将他抓过来。按照常理来说,王野明白这点,自然也不会放保生大帝离开天庭,更不会将他的行踪这般泄露。之所以如此做,便是吃准了你!为了救治季雪琪,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王野这小子,确实成长了……难怪,这些年来,他能稳坐钓鱼台,压着姜黎了。”
“那……”
相比于云婉裳的赞赏,楚清仪更想知道自己母亲的打算。
“那母亲,你打算怎么做?”
楚清仪话音落下之后,一旁的琼山真人也是直勾勾的盯着云婉裳。
自从夫人出世之后,琼山真人便和楚清仪一样,成了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只要遵命行事即可。
说一句让人笑话的话,只要夫人在,自己……完全可以放弃思考。
这是绝对的信任,也是绝对的崇拜。
因为只要有夫人在,自己的任何想法,不过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而已。 而云婉裳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琼山所想。
“既然王野设了陷阱,我们何不卖他个面子,钻一钻这个陷阱!”
说罢,云婉裳正色道:
“琼山,清仪,你们二人,去拦截保生大帝,务必要将其,带入圣灵宫之中!对了,要装的,像模像样一些……”
“是!”
听到云婉裳这般说,琼山真人和楚清仪抱拳行礼,各自离去。
而彼时的保生大帝,已经出了天庭,往东海而去。
他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昔年自己师尊所在的岛屿——铜椰岛!
而保生大帝的身旁,有天兵天将护送,足足上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 霓虹开道,白云让路。
仙人出巡,如同那凡间的王爷高官出巡一般,尽显神圣威严。
所过之处,凡间的百姓们无不是诚惶诚恐,跪地膜拜,为能够一睹仙人出道的风采而沾沾自喜。而保生大帝这一帮人,也不怕被璇玑阁的人发现行踪,就这般大摇大摆、声势浩大的往东海而去。
璇玑阁的圣灵宫,相当于缩小版的白玉京,可以随时变化方位,入虚空遁走,整座宫殿,既能当做基地,又可以当做移动的法宝,可以说是攻守兼备。 若不是圣灵宫可以遁走,璇玑阁那帮跳梁小丑,早已经是被天庭消灭了。 毕竟现在的天庭,可是一统宇内,天下无敌!
莫说是璇玑阁远不如以前了,就算是以前的璇玑阁,没有地仙撑腰,也比不过现在的天庭!
现如今的天庭兵强马壮,仙人众多,疆域辽阔,战力强大,莫说是璇玑阁,便是前不久复苏的血神,不也被天庭擒获了么。
虽然说最后逃脱了,但是……直到现在,血神都没有在露头,可见天庭的强大。
而保生大帝一行人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自然也是为了将璇玑阁的人引出来。
而楚清仪和琼山真人两人,也没有选择在中原地带动手,直到保生大帝一行人来到了东海地界,那辽阔无边的海平面之上时,楚清仪和琼山真人,方才动手!
彼时,随同保生大帝一起的姜武阳,方才吩咐了姜家族人注意戒备,毕竟他们也不傻,知道离龙虎山越近,璇玑阁的人越加不会动手,所以一踏入了东海地界,姜武阳便谨慎了起来。
不过楚清仪和琼山真人,也是杀伐果断之辈,姜武阳的嘱咐方才落下,平静的虚空突然泛起一阵涟漪,接着,半个圣灵宫突兀之间便自虚空中浮现。 金光璀璨、神圣圣洁。
突然出现的半个圣灵宫,让众人还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突然,自那半个圣灵宫当中,两道身影从刺斜里杀出,如陨石一般,轰隆落地。
不是别人,正是楚清仪和琼山真人!
二人表情冷冽,速度诡谲,所过之处,那帮还没反应过来的天兵天将,如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的从地面掉了下去,楚清仪二人一路摧枯拉朽,目标明确,朝着人群当中的保生大帝,飞扑而来!
犀利的剑气,掌风,所过之处,那些天兵天将不是一合之敌,尽数被击飞了出去,有的更是被锐利的剑气从中间劈成了两半,缺胳膊断腿。
楚清仪和琼山真人的突然袭击,可谓起到了奇效。
琼山真人虽然已经是重伤之躯,缺了一只胳膊,但毕竟是二劫散仙的境界,实力依旧摆在那里,面对天庭的天兵天将,就算是一些散仙,都不会是琼山真人的一合之敌。
只见琼山真人首当其冲,如一头下山的猛虎,所过之处,一片凄惨嚎叫。 “敌袭!敌袭!”
面对突然而来的袭击,训练有素的天兵天将虽然短时间的慌乱了一下,但随即,这些天兵天将便恢复了冷静,纷纷站在了保生大帝的前面,将保生大帝挡在了身前。
纵使是面对琼山真人这位二劫散仙,天庭的天兵天将们也没有丝毫的惧怕,无数的法宝、飞剑,如海浪江河一般,朝着上空飞来的楚清仪和琼山真人激射而去。
从遇袭到反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而琼山真人和楚清仪虽然速度极快,但是面对天兵天将的反击,二人的攻势依旧是不可避免的受阻了。尤其是那些法宝飞剑,数量极多,浩瀚如烟海。 面对这么多的法宝攻击,琼山真人没有丝毫犹豫的挡在了自家小姐的面前,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是其面上的神情却是没有丝毫惧怕,手中的袖袍猛的一卷,虽然不是袖里乾坤的神通,但袖袍翻卷间,强大的法力凝聚在身前,形成一股龙卷风,将面前激射而来的那些法宝,全部卷在了一起,上面的法力和力道,也在顷刻间消散了个无影无踪。
守护着琼山真人的天兵天将,实力最强的,也不过是一些散仙,不过好在这些散仙的数量不多,面对攻击,身为二劫散仙的琼山真人依旧是游刃有余。 而在琼山真人挡下了这一击之后,楚清仪的身影就已然从后者身后杀出,目标直取保生大帝。
“放肆!”
兀的,传出一声冷哼,随即就见姜武阳的身影挡在了楚清仪的前方,手中的金钹左右开弓,夹住了楚清仪的佩剑。
二人瞬间形成僵局!
“姜武阳!”
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楚清仪眉头紧锁,满脸杀气。
而姜武阳,同样紧盯着面前的楚清仪,开口道:
“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哈……你们姜家,还真会倒打一耙,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俗话说得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面对姜武阳,楚清仪没有过多废话,在那句乱臣贼子落下之后,手中的飞剑猛地一个旋转,巨大的法力灌输于飞剑之上,瞬间从夹着自己剑身的金钹党总挣脱开来。
飞剑挣脱开来的瞬间,楚清仪便持剑与那姜武阳厮杀在一起。
双方厮杀之际,那身为二劫散仙的琼山真人却是再度飞冲而下,半空中仅剩的一只手五指张开,面对下方严阵以待的天兵天将,却是没有半分的惧怕。 伴随着手掌张开,只见下一秒钟,琼山真人手掌往下一按,半空之中,法力凝聚而成的巨大的手掌印轰然现世,足足有数十米之巨,宛若如来佛的五指山一般,照着保生大帝一众人,当头压下。
面对这一击,余下的天兵天将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或者说……现今保护着保生大帝的这些天兵天将,全部都是姜家的族人,面对琼山真人的神通,这些姜家族人没有丝毫害怕和后退,各自施展着姜黎自创的《浩然一气功》,雄浑的浩然正气弥漫身周,朝着琼山真人反冲而去。
轮人数,楚清仪这边,只有她和琼山真人两个人,而护送着保生大帝的天兵天将,却是足足有数百之多,这当中还有着十数位的散仙,个顶个都是好手。 琼山真人自从那次与女战神交手之后,虽然境界依旧是二劫散仙,但是实力,已然下降了不少,身受重伤!
因此,合众人之力,却是能够暂时抵挡住那琼山真人。
只见在场的天兵天将同时发力,朝着琼山真人反冲而去。
“轰隆”声响,彼此碰撞的声音,石破天惊,下方平静的东海海面,一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剧烈的爆炸波动着整个海面,水柱冲天而起十数米,海浪更是翻出数里之地。
琼山真人这边一己之力的声势,比那一旁的楚清仪和姜武阳打斗的声势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姜武阳这边,虽然这数百年间,境界未曾进步,但与楚清仪相比,依旧是伯仲之间,二人都是散仙巅峰,因此短时间内,也难以分出胜负。不过两人自从方才交手之后,彼此争斗便没有停下来过,只见楚清仪挥舞着手中飞剑,剑气森森,长剑宛若灵活的小蛇,不时地便从令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探而出,或刺或挑,或砍或劈。
而姜武阳这边,与楚清仪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双方早已经熟悉了彼此,面对楚清仪的攻势,姜武阳应付自如、游刃有余,手中的金钹或挡或夹,短时间内,也是让楚清仪攻不下来防线。
二人彼此争斗片刻,随即,就见姜武阳猛地挥动手中的金钹,将金钹狠狠地一拍,无形的音浪化作实质性的音波,朝着楚清仪激射而来。
楚清仪横剑在前,另外一只手轻抚剑身,以此抵挡。
无形的音波撞击在剑身之上,巨大的力道导致火花四溅,更是将楚清仪整个身形霸道的推飞了出去。
“剑阵!”
就在楚清仪与姜武阳交手的同时,那与琼山真人交手的姜家子弟,彼此之间也是拼了个四六之数。
面对琼山真人的再次进攻,以姜家散仙为主的天兵天将,立马井然有序的重新站位,却是以极快的应敌之速,摆出了一个剑阵。
剑阵以八卦之数站位,当中的阵眼更是蕴含太极之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乃至无穷无尽,源源不绝。
这数百年间,天庭也不是安于度日,就算是没有了敌人,天庭的众仙,依旧在进步着自己。
昔年天师府、璇玑阁、百花门遗留下来的一些剑阵、术法,这数百年间的时间,早已经是被天庭们的能人异士不断推陈出新,立异更始,论威力论玄妙,早已经不是天师府的那个时代能可比拟的了。
在无数能人前仆后继的创新之下,如今的剑阵,竟然是比昔日琼山真人与天庭反目之时所见到的剑阵更加的玄妙,只见这些天庭的天兵天将,以十几个散仙为阵眼,普通天兵为辅,彼此环环相扣,生生不息,而且在剑阵成型之后,这些人手中的法宝飞剑便各自幻化出了剑身虚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随阵法而动,缓缓升空。
不过片刻间,这些虚幻的剑影便各自迸发出了锋利的光泽,整个剑阵蕴含的能量,更是让只剩下一只胳膊的二劫散仙琼山真人皱起了眉头。
他看得出来,这些剑阵虚影中,竟然包含着昔年璇玑阁剑阵的影子。璇玑阁的剑阵,当年便是以量取胜,无穷无尽、生生不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剑芒剑气铺天盖地,以亿万计!
此刻,这些姜家天兵天将组成的剑阵之中虽然还没有那么恐怖的剑气虚影,但是确确实实,剑阵运转的轨迹当中,有着昔年璇玑阁剑阵的影子。
不得不说,虽然是敌人,但琼山真人有时候也不得不由衷佩服王野,这位昔日自己服侍伺候的少爷,确实有其过人之处。至少,天庭在一统天下之后,并没有安于现状,无论是最顶尖的战力还是最低端的战力,一直在不停地进步着。整个天庭,论疆域、论制度、论修士人数,都比当年的天师府,强过太多太多。若然……若然自己的夫人没有出现的话,现今的天下,说不定真得都会是王野的,可惜……夫人出来了!
从一开始,这场战争就已经注定,王野……必输无疑!
心下这般想着,那剑阵成型的速度却是超过琼山真人的预期,在成型的瞬间,数道剑气,便朝着琼山真人激射而来。
琼山真人微微侧头,躲过其中一道,另外的几道剑气,却是朝着琼山真人的胸口、双眼而来。
速度之快,宛若雷霆!
琼山真人将浑身法力猛然外放,无形气浪意图吹散那些剑气,可谁知道,想象中的剑气溃不成军非但没有出现,甚至那些剑气,仅仅是被拦截在了琼山真人身前十米的地方。
看到此景,琼山真人的瞳孔也是一缩。
他也没有想到,这剑阵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而就在琼山真人诧异之余,更多的剑气剑芒,朝着琼山真人飞射而来,一支、十支、百支、千支,数不清的剑芒剑气,宛若刺猬一般,出现在了琼山真人面前的虚空之中。
二劫散仙的境界,竟然没有将这些外表看似华丽的剑气剑芒全都吹飞,这也不得不让琼山真人重视了起来。
只见下一秒钟,他的双肩之上、额头之中,一点金黄色的光芒宛若夜空中的星星,缓缓发亮。
光芒起初只是萤火之光,但一瞬间,便跟着化为了皓月之姿。
伴随着额头光芒的浮现,只见闪烁的光点越来越亮的同时,一枚造型古朴的古钟,缓缓自琼山真人的额头飘飞而出。
不是其他,正是琼山真人的本命法宝,功德钟!
这件至宝,在数年前,曾经被琼山真人大气给了自家小姐,如今,完璧归赵。
那宛若一根手指大小的功德钟,在出现的瞬间,以琼山真人为圆心,金黄色的能量如煮沸了的开水,四下沸腾了起来。
一波接着一波,一阵接着一阵,四处荡漾。
且那原本只有手指头大小的功德钟,在脱离琼山真人的额头之后,便越来越大,兀自转圈。
不过多时,就已然变大了数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