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个阴沉宅男了吧。
一个瘦竹竿，一个戴着呆呆的眼镜，还有一个肥宅。
……那个肥宅好像在看我欸。
活了这么长时间，被人注视也习惯了，我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和玲酱聊天。
玲酱的话题是最近上映的电影。好像叫《玲子之旅》什么的。导演是那个很有名的旧地诚。
“女主人公与我同名欸。”
“我倒是想知道哪个人会和我重名……”
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我还在想着有关犯罪者的问题。
身后传来脚步声。估计是穿过走廊准备出去的同学吧。也不会有什么回应，继续自己的事情。
但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无故感到了一阵颤栗，不禁回头看去。
是那个肥宅。他似乎也并没有太注意我，只是从走廊中间穿了过去。
但是……
他和我对视了一眼。
目光接触的一瞬间，脑袋有些晕晕的。
首先是意识的模糊。然后是从大脑中传出的、如同电流般酥麻的感觉。在之后，是大脑深处传来的细微痛感。我痛苦地皱起眉头。
不对。好奇怪。就好像意识被挖走一块的恶心感觉。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心灵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
……
……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感觉好像忘掉了什么的样子。
“小莲，怎么了？……你的脸色刚才不太好啊。”
“没什么吧？挺正常的。继续吃饭吧。”
刚才脸色不好吗。我可能没感觉出来就是了。
不过话说，刚才走过去的那个肥宅是谁来着。不知为什么对他稍微有点兴趣，感觉他可能与催眠者有关。
下次看看他的名字是什么。感觉能探出有用的线索的样子。
*
计划很成功。
走过去的时候，我直视着星宫的眼睛发动了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并不是一步到位的。而是需要多次实施，最终才能把那个人的意识打造成我想要的效果。
而星宫也的确表现出了暗示应有的效果。先是疼痛，再是疑惑，最后是遗忘。
我对她下的暗示是，对我产生爱，一切行动都要无条件服从我。
第一次暗示不能达到完全的效果。预计彻底完成，把她驯化，需要十到二十次的暗示。
无论如何，开头是成功的。希望之后几次也和现在这么顺利。
今天再找几个时机对她进行洗脑吧。如此下来估计过个两三天她就要彻底沦陷了。
等完成对她的洗脑，我要继续做下去。最后要把全班都催眠。虽然效率比较慢，但那可是我“伟大的事业”。
光明的未来，在等着我。
*
“椎名同学。请稍等一下。”
我叫住了椎名同学。
那个肥宅的名字是椎名山人。今天看了花名册才刚刚知道。
现在，我正准备打探一些消息。
为什么要去问他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有关系，我也应该找上别人一起保证安全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选择了一个人。……总之感觉他身上一定有线索就是了。
“……星宫同学，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想问一下椎名同学。上周末，请问你在大街上有看到过我吗？”
“没有啊。——星宫同学。”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露出不自在的眼神。
头突然感到细微的疼痛。意识开始奇怪的模糊，像是被人侵犯一样的感觉。
……但是不知为什么感到很舒服。
我按住头部，露出苦恼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啊。我的身体，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思想的某一部分改变了。
“唔……”
……
……
……
……我刚才是突然呆住了吗。
真是的。在椎名同学面前突然发愣，真是不礼貌。我也是有够不用心。
“又成功了。可喜可贺。那我再多来几次吧……”
“……椎名同学，你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头部就传过来同样的疼痛感。
……意识传来最大程度的警示。
思绪交聚。隐藏在生活中的异常感瞬间开始畅通，恍然大悟般的感觉。一种可怕的可能性突然浮现在我的脑中。
我瞬间理解了情况。
这，该不会，该不会是……精神暗示？！
给我停……停下。
停下。停下，停下！！！
……停下。
……停下。
……停下。
……停下什么来着。奇怪，我在让椎名同学做出什么要求吗。
明明是喜……
明明是重要的椎名同学，我却任性的对他提出要求。感觉有点愧疚。
啊。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并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
眼角渗出泪水。眼睛控制不住的上翻。
脑内的电流感越来越剧烈。翻涌，沸腾，要把我的身体搅碎一般的不讲理的力道。
好疼。好疼。好疼。
眼前迷离的现实开始幻化。我看到无数的鬼影在俯视着我，视野的最中央出现了一根蜡烛。
是火。是火焰。
火焰逐渐变大，直到吞没了我的眼睛。还在继续下去。火焰炙烤着我的身体，舔舐着我的神经，慢慢的摧毁着我的意志。
不要。好可怕。不要。好可怕。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我仿佛被困在了恐怖的房间里。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什么都不能思考。只有恐慌的情绪在四处弥散。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听到我的呼告一般，火焰在过了好长时间后，终于缓缓褪去。我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依靠在墙壁上，浑身都是冷汗。眼前站着一个能让感到些许安心的人影。
玲酱，是玲酱……不对。不是她。
眼前玲酱的身影突然变换，化为一个又矮又胖的形状。
“椎名同学……”
安心感并没有消失。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就像是这安心感并不属于椎名同学一样。
不管了。我努力抬起头，用困惑的眼神望向他。
“……椎名同学，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哟。你只是有点身体不适而已。让我把你送去医务室吧。”
“好……”
脑袋迷迷糊糊地。椎名同学吃力地扶起我的身体，一只手划到了我的臀部上。
……好恶心。但是，很快，这种想法急剧地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弱的幸福感。
就好像是玲酱接受我的告白的那种幸福的弱化版本……
不对。
玲酱接受我的告白，我就会感到幸福吗。
会的吧。玲酱可是我最喜欢的人。
但是。为什么。这种感情突然变淡了……
不明白。努力去想，头就好痛。
那么，就发挥我最常做的事情吧。逃避吧。
只要不去想，一切都是正常的。
又一次熟悉的冲击。这次，我没有抵抗，而是彻底昏睡了过去。
*
没想到星宫同学会选择单独与我见面。真是大好的时机。
瞅准时间，我连着对她释放了五次精神暗示，直到她彻底昏过去为止。
接下来，我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声叫喊。
“星宫同学昏倒了？！有谁来帮我一把手？”
很好。
计划完成四分之一。
就等到那个我所垂涎的星宫莲尘、彻底沦落到那一天了。
想到那个纯洁高冷的星宫对我露出下贱淫乱的样子，我就要兴奋了。
不行。还是要克制一点，在计划成功前，不要过早的高兴。
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我露出了经典的反派阴险笑容。
第十八话 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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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意识还很混乱。
一开始，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感觉空洞。呆呆睁着眼睛过去十几秒之后，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
记忆好像缺失了一块。但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
有一种内心被强硬篡改的感觉。浑身传来生理性的恐惧。
思维被什么侵占掉的恐怖感觉，就像——
——被精神控制了一样。
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摘下盖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被褥，我环顾四方，总算明白了自己身处何方。
这里不是学校医务室吗。
我开始努力的回想。检查，确认自己的认知。
首先是记忆。
我的记忆停留至和椎名同学见面为止。再往后，我就突然以昏倒的状态来到了医务室。一切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然后是认知。
这种异常感……肯定没错。我的某个认知，一定被修改了。某个原本一点都不合理的东西，被强硬的改变了心灵中的位置。
是常识操控吗。……可是，如果真是对常识的修改，我也根本无法分辨啊。
常识，常识。太阳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天与海是蓝的。应该礼貌待人。性事是私密而敏感的。人们不应该裸体走在大街上。我是一个完整的、拥有自尊的人，不应受到人的肆意侵犯。
……没问题吧。
继续。接下来是对我个人的认知。
我前世的性别为男。现在的身份是女性。名字叫星宫莲尘。有一个哥哥。青梅竹马是玲酱。正在被名为千昂风的人渣威胁中。尽量对外表现出冰山系美人的形象。我喜欢玲酱和山人。
……果然。还是感觉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了。我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有东西被悄悄蚕食掉了。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没有疼痛。比起身体被损坏的外伤，没有明显的痛感。但是，火烧般的警示感，一刻不停的鸣响着。
好可怕。
就像是有看不见的虫子撕咬着你的灵魂。但你的灵魂对此并无知觉，只是残留下不可修复的破洞。而你焦虑地恐惧着自己到底缺失掉了什么功能。
神志清醒不是统计数字能表达的。
那阵恐惧，终于过去。我气喘吁吁，手上悄然渗出汗水。紧抓着床单，我露出了死灰的眼神。
“真是倒霉……”
啊，有人来了。是医务室的老师。
*
详细问完我的症状后，老师认为是休息不足所造成的问题。
“不过，最好是去医院看看。”
要跟他说可能是精神操作导致的后果，他也根本不可能相信。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玲酱和那个人渣一起过来了。
“我没事的。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而已。”
“小莲！你没事吧？！”
玲酱猛然扑进了我的怀里。
“啊……玲酱，抱得太紧了。”
玲酱的气息还挺好闻的。
我轻轻放开了玲酱，然后搬出自己一贯的礼貌笑容。
“莲尘。你感觉有哪里还不舒服吗？”
“嗯，已经差不多好转了一些。就是头还有点痛。”
“莲尘。”
“嗯？”
“我们今晚上一起回去吧。”
欸。
这个混蛋。又来不管我的心情强行要挟我了吗。
……他的把柄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