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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皎皎 华阙阙 5000 2025-02-26 04:26

  无意间折了多少小女郎的豆蔻芳心。

   也包括她崔氏阿瑗的小小少女心。

   她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为的是有一天能与他琴瑟和鸣,读书谈茶。

   她学侍奉长辈、主持中馈,为的是有一天能与他宜室宜家,排忧解愁。

   她以为他会喜欢那种规行矩止,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却不想他爱的是洒脱不羁、不拘小节的乡野女郎。

   她追逐他的脚步,将自己变成了更优秀的女郎。

   她爱过,无怨,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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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会

   清河崔氏嫡幼女崔媛与龙亢桓氏桓七郎议亲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建康。

   传到乡君府时,萧皎皎正与母亲萧陈氏、表哥陈琰一起吃着暖锅。

   锅里炖着金黄的鸡汤,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她洒了几朵梅花,又让桃枝端来洗净切好的肉片青菜一并放下去,一时间房内鲜香四溢。

   萧陈氏见皎皎兴致不高,只顾埋头苦吃,温声相劝:“皎皎,别顾着自己吃,来者是客,快给表哥夹菜。”

   萧皎皎看了眼对面浓眉大眼、爽朗清举的郎君,朝母亲娇娇一笑:“表哥明明吃得比我还快,我煮的肉食都被他吃光了。”

   她吃暖炉热得额头冒汗,双颊泛红,笑容娇中带俏,如初绽新桃。

   萧陈氏无奈地笑,眼底尽是宠溺:“都为人妇了,怎么还跟个小女郎般,一点不懂事。”

   陈琰也是个直爽性子,不介怀地笑:“姑母严重了,表妹还如幼时一般天真可爱。”

   “说到可爱,”萧陈氏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慈蔼:“阿琰,我倒觉得你家那个睿小郎真是讨人喜欢。”

   陈睿,是陈琰亡妻留下的幼子。他叹息一声:“可惜小郎命苦,蓉娘早逝。”

   萧陈氏温声询问:“阿琰可有想过再找人照料小郎?”

   陈琰认真回:“自是有的。”回话的同时,目光却一直放在对面女郎的身上。

   萧陈氏了然一笑:“皎皎贪玩任性,与郎君常有矛盾。”

   “谢家规矩多,表妹难免感到约束。”陈琰出言表示理解,又意有所指道:“若阿琰当时能娶到表妹,陈家定不会拘着她的性子。”

   萧陈氏却是沉默了。

   皎皎及笄后,陈琰就曾帝后提及,想求娶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表妹。

   陈琰直率坦荡,皎皎与他相处是极合得来的。但齐顺帝怕将来朝堂若有变故,势微的陈家护不住皎皎性命,身在乱世,陈琰也护不住着这倾城之色的美貌女郎。

   故而,宁舍江东兵权,她与齐顺帝也要把皎皎嫁入陈郡谢家。

   但如今,皎皎若不想再与谢家牵扯,陈家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表妹嫁给表哥,还有舅舅、舅母在,总比不知根知底的外人强。

   这边陈琰见萧皎皎一直低着头吃暖锅,忽开口问:“听闻表妹与谢家郎君和离了?”

   还没和离,可外面都传言他们和离了,那就姑且当作和离了吧。

   萧皎皎低低地“嗯”了一声。

   听到肯定回答,陈琰面上露出一抹喜色。

   但有长辈在,也不好多话,更不敢放肆,只与姑母、表妹规规矩矩一同吃完这一炉暖锅。

   吃完午食,天色还早。冬日温煦,陈琰邀萧皎皎一道去明孝寺后山赏梅。

   明孝山后山是建康有名的赏梅胜地,梅林占地百倾,梅香漫山,也是世家郎君贵女,文人士大夫最爱的赏玩逗趣之地。

   萧皎皎近来对什么都只觉兴味索然,听闻赏梅,本想推脱,可见母亲也想让她出去散心。

   心思百转千回间,竟还想到了那个没良心的白衣郎君。想去又不想去,不想去还隐隐有期待,去了又怕期待落空,不去又觉得遗憾。

   她本是爽快人,却难得的犹豫徘徊好久,终是勉强应下。

   两人踏着昨夜积雪,缓步漫入梅林,衣袖当风,有暗香浮动。

   陈琰凝视着面前的女郎,素衣垂发,眉眼潋滟,本该是人间一段风流绝色。可此刻,她一双剪水清眸却暗含淡淡愁绪。

   他唤她闺名,心生感叹:“皎皎,你与以前相较,变了不少。”

   国破,父死,嫁郎君受尽委屈,靠算计得夫家庇佑,才能保自身与亲人一息尚存。

   从晋陵公主到晋陵乡君,从有情到无情,她自认清醒,还弄丢了自己一颗心。

   过往历历在目,最终化作萧皎皎脸上风轻云淡一笑:“谁能一直活在过去。”

   陈琰感慨道:“皎皎,我很怀念儿时与你一同在乡野耍闹的时光,那会总以为日子还很长,转眼间就各自男婚女嫁了。”

   “世事弄人。”萧皎皎附声道。那会她还是个只会调皮捣蛋的小女郎,没想过以后会做公主,更没想过以后会嫁给世家里名动江左的谢郎。

   陈琰折一枝小小红梅,走上前,想插入她发间,满怀柔情道:“若是可以,我愿能与表妹再续乡野旧情。”

   萧皎皎向后退了一步,客气道:“琰表哥说笑了。”

   她抬袖接下那枝红梅,捧在手中,向陈琰施了一礼:“表哥送的梅枝很好看,谢谢表哥。”

   这是拒绝的意思了,陈琰面有失望之色。

   萧皎皎只当作没看见,母亲想她与表哥好,可她心里另有牵挂,接纳不下。

   两人一路都不作声,并肩而行。

   忽然从,一阵袅袅琴音梅林深处传来,淡雅清幽而意境优美。

   萧皎皎与陈琰闻乐而去。

   几株梅树掩映中,有一小亭,有几个世家郎君贵女在此作高山流水之音。

   萧皎皎凝眸,见王叁郎、桓五郎、谢叁郎夫妻都在,还有两叁个不熟识的世家女。

   其中正抚琴弄乐的那位,正是让她又气又恨的坏郎君。

   白衣如停云,举止若流水,他姿态落落优雅,玉白的指尖拨弄着七弦,挑抹商音曲水。

   萧皎皎不太懂琴,但听曲调婉转流畅。一时仿若大漠上的落雁平沙,一时又似阳春天的新雪嫩芽,令人百感横生。

   正心摇之时,只听羽调一错,琴声戛然而止,余音袅袅犹在耳边。

   即便不懂,也能听得出这曲子弹得极好。

   她望着那几个在白衣郎君身边端坐的世家女,不知该妒还是该气,一时间觉得心里堵得紧。

   在谢暄察觉亭外有人朝这边看来时,萧皎皎一把抱住身侧人的衣袖。

   地上有积雪,她没站稳,脚底一滑差点摔倒。陈琰眼疾手快,赶紧揽住她的腰身。

   亭中人被亭外动静惊到,齐齐看过去。只见身着白狐轻裘的娇娇女郎,眉眼低垂,倚在高大郎君的怀里,郎君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细腰。

   谢暄也看到了,脸色发白,薄唇紧抿,如覆上一层冰雪。他慢慢地走向两人过去。

   萧皎皎推开陈琰,站稳身子,与来人大大方方笑着打招呼:“谢二郎,好久不见。”

   谢暄见她做了亏心事还如此坦然,不由讽笑:“晋陵乡君真有闲情。”

   萧皎皎细眉微挑,是娇娇气气的作答声:“闲情没有,皎皎主要是陪琰表哥过来赏梅。”

   她面色不变,出言却已是反唇相讥:“俗人俗趣,比不得谢二郎会作弄风雅。”

   她真的很懂如何激怒他。谢暄忍着怒气发问:“晋陵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这是提醒她两人还没和离之事。萧皎皎重复他的话,反问自己:“我是什么身份?”

   她作娇羞状,掩唇一笑:“下次再见,说不定我就是陈夫人的身份了,到时还欢迎谢二郎来捧场吃酒。”

   谢暄气得话都噎在喉里:“你!”

   “我什么?祝我早生贵子,还是想多给我随点礼钱。”

   萧皎皎不客气地接上他的话,每一句话如刀上的尖,只往他心口扎:“谢家给了我不少庄园田产,以后还承蒙谢二郎继续照料我与夫家,钱财布帛之类尽管多给,如今落魄,只希望身外之物能多多益善。”

   谢暄双眼通红瞪着她,上前一把抱住萧皎皎,连拉带拽把她拖进梅林深处。

   众人讶然,王叁郎与桓五郎倒是见怪不怪。表妹的冷淡与拒绝,是为何人,陈琰心中一下明白。

   被谢暄抱着从身后推搡着走,萧皎皎也顾不得面子,一边挣扎一边冲他喊叫:“谢暄,你放开我!放开!”

   “不放!”谢暄停下,把人摁在一株梅树干下,愤怒地骂她:“萧皎皎,你这张嘴,就是欠干!”

   萧皎皎一听就火了,立刻驳道:“我欠不欠干你不知道吗?”

   她柔柔地笑,妩媚眉眼挑起一段似嗔非嗔的风情,吐出的却是诛心之言:“谢暄,那天你在门外都听到了吧。那两个男宠,比你温柔,比你活好,比你会伺候人!”

   她有点委屈的与他诉说:“我被弄得流了好多水……”

   谢暄叹口气放开了她,心里又气又痛,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无奈摇头:“你简直不知羞耻。”

   他越生气萧皎皎越开心,她满不在乎道:“我要羞耻做什么,我只想爽,爽了就行。”

   谢暄苦涩地笑:“是,淫荡公主,名副其实。”

   萧皎皎娇哼一声:“淫荡公主不也是你调教出来的?”

   她抬头看他的脸,神情天真懵懂:“我这么淫荡,你不满意吗,是我以前没让你爽够吗?”

   她又用这样无辜的姿态勾他,谢暄心神一晃,顺着她的意,坦言道:“没有。”

   萧皎皎满意地转头:“哦,没有也晚了。”

   她朝他笑地温柔:“我觉得和别人,比和你更爽!”

   谢暄快要气疯:“你!”

   萧皎皎发出咯咯的笑,冲他作了一个告别的姿势:“嗯,我去找能让我爽的人了,谢二郎请自便。”

   谢暄:“……”

   下次一定要把她干到嘴软,两张嘴都软!

   ———

   作话:

   别看加更,看文章字数,此章叁千字以上了 但分两章发觉得没必要。有看文的小伙伴留言区多冒泡呀。小伙伴默默看完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作者以为写了没多少人看,吭哧半天 无语望天。

   求她幸(微h,文案名场面)

   爆竹声声,一年将至。正值岁除良夜,世家贵族、平民百姓皆举家相聚,大酣美食珍馐,畅饮屠苏烈酒。

   萧皎皎在陈家用完晚饭,不想留在那边守岁,找个醉酒的托辞就回了乡君府。

   刚从马车下来,便见府门前有个雪白人影,褒衣博带,在夜风里飘飘肃肃。待走近,那人带着浓浓酒气朝她扑来。

   他冰凉的手刚隔着衣衫触到她的肩,她冷得身子猛地往后缩,娇嚷道:“谢暄,好好的岁除夜你不在谢家待着,来我这儿发什么疯。你手冷死了,别碰我。”

   谢暄抽回了手,立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他神色不太清明,但双眼灿灿如星。

   萧皎皎看他期待的眼神,不由有点心软了。他似乎等了她许久,那就让他进府吃杯热茶暖暖吧。

   她吩咐婢女将谢暄领进府里。

   到了室内,桃枝奉上清茶两盏,萧皎皎坐下喝了两口,冲他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不悦道:“谢如晦,你不说我淫荡的名副其实,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谢暄刚要吃茶,听她这么夹枪带棒上来就怼,一时间不知该气自己不中用、又忍不住过来找她,还是气她在这岁除之夜都不肯给他一个好脸。

   他把茶盏往桌上一放,也羞恼了:“对,你这么人尽可夫的淫荡公主,我还来找你做什么。”

   萧皎皎一听人尽可夫,大怒,看他可怜,好心让他进府喝口茶,他还敢甩脸色用这样的言辞辱骂人。

   她走向门外两步,大声吩咐:“桃枝,把讼风给我叫过来伺候!”

   她圆圆的眼珠瞪着谢暄,咬牙切齿地挑衅道:“谢二郎,我晋陵今天就当你的面,让你这没见过世面的贵公子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尽可夫!”

   谢暄气急败坏地大骂:“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萧皎皎哼了一声,嗤笑道:“怎么,你还想留下来同他一起陪我?”

   越说越过分,谢暄不想与她争吵,别过脸,照实道:“不想。”

   萧皎皎最讨厌他这样的态度,明明心里放不下可怜巴巴跑过来,还偏偏作出一副不肯为女色折腰的清高样。

   她懒得与他做戏,摆出乡野妇人的泼横架势,指着院外赶人:“不想就快滚,别耽误老娘行好事!”

   末了她还补了一句:“你书读得多,没听过吗,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滚。”谁知没把谢暄气走,他反而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表白:“皎皎,我想你了,真的想你。”

   见他态度软了,萧皎皎心里舒服了些,但嘴上还是娇嗔抱怨:“想我就抱我,我允许你抱了吗?”

   感到身后他的坚挺抵在她的腰臀处,她又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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