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萨尔很难描述菲尔丝表达感情的方式,表面上显得笨拙,实际上却有股疯劲,不仅不顾体面,还带有强烈的刺痛感。她对相互占有一事异常执着,仿佛要融合彼此全部的灵魂和肉体才能满足似的,肌肤之亲并不足够,非得往表皮更深处探索不成。
也许这和她小时候就和尸体、祭台和孽怪相伴有关。
虽然菲尔丝效仿伯爵等人学会了伪装,平常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她内心深处可能并不具备寻常的情感认知。前段时间喝了点酒,她趁机整夜缠在他身上,牙咬在他脖子或肩上,指甲像爪子一样挠在他脊背甚至是后脑上,像是蜘蛛成了精。到早上起来菲尔丝都没松开,犬齿已然陷进了他的皮肉。
如果当时菲尔丝咬在他唇上,等到了第二天凌晨,他的嘴唇应该会直接陷进去。
身为异种的狗子在爱欲上极尽包容,这家伙分明是人,表现得却像个异种,颇让塞萨尔有种身份上的倒错感。
不过,也许正因为菲尔丝是人,她才会表现出这样强的自我意识,分毫都不愿退让。无貌者虽然缺乏常识,屡次让塞萨尔以为自己在带小孩,但抛开狗子这个身份——一个并不存在模仿对象的人不谈,她其实更像是父亲和母亲的综合体。
所谓父亲和母亲,其实就是无处不在的包容感。
无貌者扮演力比欧时,其实是在用力比欧的身份去当一个完美的父亲,最终又以父亲的牺牲给身份划上句点。此外,假白眼保护他逃跑的时候,她在港口给他喂鱼的时候,都是在表现自己分别身为父亲、母亲的特征。
哪怕是塞萨尔要求她当狗子,当一个会让她显得天真无知的不存在的人,她也不加拒绝地接受了这件事,当了这个无知的小孩。
这也是在退让,是在包容。
无貌者不提意见,也不做拒绝,他往前走几步,她就往后退几步,这其实就是塞萨尔最烦躁的地方。群6#999c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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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三6壹!999这种包容会让人沉溺,让人沉醉,但它是不可理喻的,来源于一张莫名其妙的契约,另一头连着一个更加不可理喻的异神。
总不能因为无貌者曾经囫囵吞食过他一次,把他重新孕育了出来,她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吧?正因为如此,她才如此包容?
这想法实在很匪夷所思。
很快,舌头的刺痛感就让塞萨尔意识到,人们表达爱欲的方式并不完全一致,有时候还和表面上的性格差得极远。窥探一个人最好的机会,莫过于欣赏对方在床第之间表现出的面目。
菲尔丝把光溜溜的小脚踩在他脸上,有时候弯的像轮月牙儿,拿细长的脚趾别住他的舌头,有时候又绷得笔直,因为他舔舐足底的软肉而把脸憋得通红。她那条发出光泽的腿也轻轻弯着,忽而抬起,忽而往后缩,和她的小脚一样顽皮淘气,近乎产生了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
塞萨尔咬住了她的脚趾,牙齿划过圆润的趾肚,咬得往内陷了进去,接着轻吮起来。这只脚趾玲珑可爱,在热水里浸泡得白净又软糯,让人爱怜不已,想用牙齿和舌头细细品尝。他不止可以把脚趾沾染的药水舔的干干众筹群④五⑥①贰⑦玖四零净净,甚至都能舔掉一层皮。
此时菲尔丝在他肚腹上磨蹭着雪白的屁股,浑身骚动不安,还把脑袋往后仰,脸也转过去,牙齿咬着渗出唾液后闪着光泽的下嘴唇不放。而他不断呼出热气的嘴,也逐渐吻到了她的脚背,感到了她明显可辨的脚掌骨节。
他握住了她的小腿,捏着她娇嫩的腿肚子,轻轻按摩。他上齿咬住她脚背,下齿咬住她脚心,从她前脚掌划过整只软糯的足弓,一直划到了脚踝和脚跟。她的喘息加重了,塞萨尔立刻下齿用力,咬得她足跟皮肤陷了进去。
这只热烘烘的小脚实在很有弹性。
菲尔丝发出按捺不住的低叫,声调逐渐抬高,变成尖得几乎压抑不住的呜叫声。同时她两条腿来回磨蹭,一股清亮的水线就扑在了他胸口上,淅淅沥沥流了下去。
他在吻她脚踝的骨节时顺着小腿肚往上,一直亲吻到她暖烘烘的膝盖窝,然后在洼处咬了一小口,——就像她当时咬他的脖子和肩膀一样。她忍耐不住了,把身子靠了过来,双手扼着他脖子,张嘴咬到他嘴唇上,咬得他嘴巴都陷了进去。
又是一阵带着刺痛感的吻,菲尔丝又是噬咬,又是舔他嘴边的血,又是贴着他的耳朵低声呢喃,说着听不清的话,最后把两只手的食指都伸进了他的嘴,在他口腔里挠来挠去。她脸上没有陶醉,只有不满,哪怕晕红一片也还是瘪着嘴,好像是永远都得不到心灵的满足,所以要把这种行为也持续到永远似的。
塞萨尔问她究竟怎么才算满足了。
“不清楚,”菲尔丝说,接着又补充道,“以后有的是时间试。我要把我能试的全试一遍。等什么时候你挨了刀我也能很快治好你,我就拿刀捅你。”
“呃,你说什么?”
“以这个希望为目标,我会更用心地研究怎么给你治伤。等到别人怎么刺都刺不死你之后,我就可以想怎么戳你就怎么戳你,想怎么咬你就怎么咬你。”
“人身上的皮肤也就那么多点。”刚说完塞萨尔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这句话有它潜在的另一层含义。
菲尔丝立刻声明:“我还可以切开你的皮肉,欣赏你的内脏!我要咬你的心脏,舔你的肺叶,吻你的胃和肝!没错,总有一天我可以这么做,而且你还得清醒着睁大眼睛看着我这么做。”
说完她咬在他手上,咬住他食指和中指,一直咬到底,咬到他的手指尖都碰到了她的喉咙。“抱我。”她咕哝说,“如果你让我感觉太痛,我就把你的手指咬断。当然我不会吃,我会待会再给你接上。”
菲尔丝实在很瘦,胸脯青涩,腰肢细柔,在他眼里像个孩子,只有两条腿因为习惯了四处跋涉有那么点肉,臀部也圆滚滚的,称不上窄小。“我很难保证,你看着不止是娇小,还挺易碎。”塞萨尔说着撑起上身,用另一只手把她抱住,在她腰侧的软肉捏了捏。
“你就是仗着自己体格高大健壮才这么说。”
她咬着他的手指,身子已经贴了上来。其实他克制了这么久,就是觉得自己难免会让她受伤,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克制不了很长时间,若她只一声不吭地像过去那样抱着他睡还好,现在她这般冲动,他个人的道德水平也已经跟着跌落到底了。
当塞萨尔刺穿她的身体时,他的手指顿时也被刺痛笼罩。血从上下两处溅了出来,他不由加重了动作,结果她也咬得更重了。
等菲尔丝终于放开了他的手指,他咬她染血的薄唇,和她抱在一起亲吻。她托在他手心的臀瓣就像两个弧度光滑的天鹅绒垫子,触感娇嫩柔滑,手指抓在上面陷了进去,留下了清晰可见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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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起来,半是疼痛半是愤懑,一会儿要他放轻动作,一会儿又要咬他的脖子和肩膀,简直是在跟他缠斗。
“等一下,”她脸色晕红一片,惹人生怜,“我、我先施个咒,避——”她长叫一声,身体在他臂弯里向后弯曲,如同一枝柔软的柳条。
过了一会儿,菲尔丝一边喘气,一边流着眼泪紧紧贴过来咬他肩膀。“你这个混账,我还没避、避——”
“这个跟你怎样了没关系,只跟我怎样了有关系。”塞萨尔提醒他。
“是这样吗?”她咕哝了一声,扭了下腰,刺激得他吸了口凉气。“我不太清楚细节,”她说,“只知道要避免在这时候怀上小孩。只需要下个咒,然后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了。”
等菲尔丝的施咒完成了,他们相互挨着继续施为,在床上来回扑腾。第二次她还在因为渴望而身体颤抖,第三次已经完全失神了。“就、就这样吧,你明天还要去训练。”菲尔丝咕哝道,“现在你也该把钟楼上的事情忘掉了。”
塞萨尔把被褥罩上。在壁炉的暖意中,他觉得她皮肤发烫。她用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膛,看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让他有些痒。
“也许我们该先清洗一下。”他说。
“明、明天再说吧。”她声音有些紧张。
“为什么是明......”塞萨尔感觉身下有些麻木,“为什么它还是这样?你说实话,我都让你咬了这么多伤口了。”
“呃,我刚才神志恍惚,用错了里语言,导致配合表语言相互印证的两段语义出了偏差,结果就是本来该阻断你的生理活性,却又把它弄麻痹了。但是!”菲尔丝立刻声明,“为了表达歉意,你可以把它一直放在我身体里,等凌晨的时候效果过去了,我就给你上药。我保证它不会坏死。”
“我不知道这歉意有什么意义,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法咒也是第一次用,没有任何实际经验,你可以事先提醒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