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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用你的血来侵染我

邪神之影 无常马 4712 2025-03-12 19:08

  吊桥晃动的幅度更剧烈了,这东西本就横跨在深渊之上,两侧亦是尘雾弥漫,给人的感觉就像踩着暴风雨中起伏的甲板。他们小跑过桥,五人为一排,成百双靴子把材质不明的桥板踏得隆隆作响,当年袭击过法兰帝国的野兽人也涌向桥中央,冲向过桥的战线。

  当初在残忆中寻找菲瑞尔丝,塞萨尔只当那些袭击宫殿野兽人是古老的残忆,想方设法避了过去。如今这些古老的残忆竟阻挡在此,令他不得不去面对,实在有种避无可避的荒诞感。

  这些古老的野兽人都不是好啃的骨头。如米拉瓦所说,当年它们的族群迎来灭亡不是因为太过孱弱,而是因为它们大多战功显赫,手中血债累累,由此,法兰帝国才盯着它们杀了个灭族灭种。

  虽不知血骨有没有在此散布思想瘟疫,但是,仅靠它们袭击王宫一战时满腔的族群仇恨,就够它们站在这里不后退分毫了。

  长着鳞片背生尖刺的大猫往前飞扑,即使被长矛刺穿肚腹,也要抱着两侧的骑士滚落深渊。身体如同猿类的野牛挥舞着树干似的棍棒,敲碎木盾,砸凹金属,把人掀飞到半空中。塞萨尔自然认得出后者是纳乌佐格的同族。身为真神的勇士,即使族群灭亡,有些个体也会被铭记,近乎于永存,也难怪野兽人都带着股把死亡视为祭典的气质。

  另有大量混种拿着帝国的盾牌和盔甲针锋相对,掩护后方抛掷手斧和长矛和野兽。那些投掷物不如蛇行者抛出的巨物一般摄人心魄,但数量惊人,发出的嗡嗡声就像是蝗灾临头。

  看得出来,这两支野兽人族群乃是当年许多战争的主体,数目甚至多过畸形的混种,连最边缘的吊桥也在兼顾。其它更宽阔的吊桥上,还有更多族群的野兽人和帝国的骑士挤成一团厮杀,但都不如这两支族群规模庞大。

  野兽人一边把扑倒在地的骑士撕碎,一边大声咆哮,还把扯下来的头颅朝阵线后方抛出。法兰帝国的骑士一边高举盾牌阻挡投矛和飞斧,一边又把头颅扔回去,但他们扔回去的不是人头,是在交锋中砍下的野兽头颅,都给他们用手甲扣破了眼珠、撕烂了五官。对此混种野兽人并不在意,但那些受了灭族之灾的种群异常愤怒。

  米拉瓦奋力把剑刺进一头巨型野牛的心脏,叫两个骑士用盾牌抵着它往前,把它当作一面巨盾推着前进。

  “当年在帝国和北方接壤的土地上,野兽人和法兰人总是互相效仿。”年轻皇帝的声音在盔甲的遮挡下非常沉闷,“野兽在效仿人,人也在效仿野兽。”

  “你呢?”塞萨尔问他。

  “回应赫尔加斯特的意志。”

  米拉瓦迈出步伐,越过他刚杀死的野兽人,不顾它能当作巨盾往前冲去。他扣好面甲,握紧死去骑士的长剑,踩着浸满污血的桥板,直奔下一个咆哮着的野兽人。举盾的骑士如同一堵石头垒成的墙壁,他从墙壁中扑出就像枚楔子插入对方的阵中。

  此前老米拉瓦作战时,塞萨尔只投去过寥寥几瞥,不曾留心关注,如今看到这个披挂盔甲的年轻人,他才品味出了一种强烈的渴念,——在忘我的血战中生存和死去。

  这就是这家伙渴望的另一种归宿?亦或是另一种结局?如果萨加洛斯的意志是永无休止的变化,赫尔加斯特的意志会是什么,永无休止的争端吗?

  趁着蛇行者尚未起身,米拉瓦穿着洒满鲜血的盔甲步步往前,和那些疯狂的野兽正面相抗,就找敌方链条中最坚韧的一环动手。他身后的骑士则不断寻找着敌方链条中最薄弱的一环,一次突破就能配合米拉瓦撕开豁口。

  这位年轻的皇帝只管挥舞长剑,尽可能造成最大的杀伤,完全无视自己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他的盔甲链条束得极紧,似乎只要盔甲还能维持人形,那么哪怕他脖子已经断了,他还是能一样不断前进,冲击野兽人的防线。

  各处战线都在吊桥中央胶着,不止野兽人咆哮不止,骑士们也在狂呼乱嚎,武器碰撞声和肉体撕裂声每一刻都在发出,好似有鬼魂在歌唱。寒光闪烁,鲜血飞溅,尸体倒下然后被踩得稀烂,踢入深渊中。

  塞萨尔跟上这位正在回应战争和冲突之神意志的年轻皇帝,挥剑划过一头野兽。仅仅划出一条轻微的伤口,他就见那东西跌倒死去,连鲜血都未溅出,只有一片薄冰覆盖在那条弥漫着寒意的豁口上。

  一旁的骑士抬脚踩过,这野兽体内顿时传出了冰块碎裂的声响。塞萨尔看到米拉瓦在一片巨大的阴影前后退了一步,于是他往前两步,用肩膀撞开一头不止是蜥蜴还是猫的东西,撞得那巨大野兽仰面倒下。米拉瓦立刻提剑下刺,从其咽喉中拔出。

  “我现在的个头还是太矮了。”米拉瓦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中响起,“老米拉瓦在这年纪还在各学派求学游历,但我能干的比他更好。”

  眼看蛇行者越升越高,他们却没有法师和神殿祭司,只能尽快往前扑去。有曾在残忆中围攻过菲瑞尔丝的野兽人站在十多米外,手握长弯刀盯紧了米拉瓦,似乎是想要找他单挑,但米拉瓦身子一矮,往前一挥手,就有十多柄长矛封死了这家伙的所有去路。它连挡带躲,结果还是被一轮齐射贯穿,径直坠入深渊中。

  “而且我其实不喜欢比剑。”年轻的皇帝趁乱又是一剑劈下,号召骑士们看准时机扑向敌人。

  这时候,一道剧烈的啸声震撼了耳膜,塞萨尔来不及抬眼注视,只管带着米拉瓦扑倒在地,然后就感觉到一条巨大的金属长矛从头顶掠过,如同火炮的炮弹呼啸而过。

  蛇行者掷出的金属长矛掀起了剧烈的气浪,不仅扎穿了一连串骑士,钉死在吊桥的缝隙中,把两侧的人都震得站立不稳。桥上的尸体都被晃出边缘,坠入深渊中。

  人们来不及反应第一柄从天而降的阴影,接着就迎来了第二柄,第三柄。塞萨尔只觉十多米长度的阵线都被扫得一无所有,金属长矛穿透人体和甲胄时甚至未受阻碍,那些被贯穿并带入深渊的骑士尸体,看着就像是插在烧烤木签上的小鸡。

  这声势和挨了一轮炮击也差不了太多了。

  米拉瓦似乎感到野兽人要再次占据这部分吊桥,立刻颤抖着吸了口气,先屈膝支起上半身,然后自下而上一剑挥出,把打头的野兽人从胯到腰斜斜劈开。它另外半个身子转了个半圈,把血洒了几米远才坠入深渊中。

  年轻的皇帝正要继续前进,这时两支投矛忽然掠过,沿着他盔甲的缝隙扎入他腹部和咽喉。以此为讯号,从野兽人后方阵地里抛出大量飞斧和长矛,声势如同蝗灾临头。塞萨尔一只手抓住那头巨大的猿身野牛,把它拦腰抬起挡在他们俩身前。他和米拉瓦一起把纳乌佐格的古代同胞当成巨盾,分别挥砍从尸身两边扑来的野兽人。

  趁着有人占稳了最前方,他们身后十多米开外的骑士立刻发起冲锋,用更狂热的呼嚎回应野兽人的攻势。一柄长矛从粗壮的猿身中透出,擦过塞萨尔的脸颊划出道豁口,另有一柄长剑从他身侧划过,几乎要把腰腹切断,闪烁的寒光实在太多,只能堪堪挡开一部分。

  待到后方骑士补上战线,塞萨尔只觉自己满身都是窟窿和豁口,还能维持人形实在是个奇迹。米拉瓦原地跪下,因为喉中鲜血喷涌而说不出话。

  眼看这位年轻的皇帝还要起身作战,塞萨尔立刻把被戳烂的巨大野兽人放了下来,扣在他们俩头顶。满是窟窿的皮毛像是个巨大的毯子一样盖住了他们全身,其中的内脏器官早就洒了满地,兽血自然也淋得他们满身都是。

  米拉瓦皱着眉,不解地看着他。

  “就算是不死性也需要恢复。你不是老米拉瓦,那些血腥的作战都只是你的预见,不是你真正的经历。”塞萨尔挤出这些话,借着兽尸的遮挡揭开他的面甲,按住他的咽喉。还在涌血,但他记得老米拉瓦断了首级也可以自行止血,所以,这家伙其实没有学会老米拉瓦当时掌握的所有东西。

  米拉瓦勉强喘了口气,“只是些擦伤,很快就......”

  虽然兽皮像个帷幕一样罩住了他们俩,但借着闪烁的光与影,塞萨尔还是能看到胶着的战线,就在他们身前四五米远的地方。他能看到挥砍的刀剑,能听到交鸣的剑刃,能感受到各种不同的血腥味。

  这一切隔着兽皮看起来朦朦胧胧,像是画卷上的油画,显得遥远而美丽。

  目前他们俩是在装死,但这种装死可没法持续太久,下一次战线被击溃回到这边,他们就必须爬起来了。

  “您手上有道豁口,把血流到了我咽喉的伤口上......”米拉瓦又说,他眼中带着惊奇,“就像故事里注定要发生的拯救一样。在我还什么都没有掌握的时候,你带我走过这些捷径,一步一步越过衰朽的老米拉瓦。”

  这家伙是真的很喜欢在意外和巧合里寻找意义,但塞萨尔也只能点点头。对于不同人,是该有不同的鼓励方式。接着这位年轻的皇帝阖上眼帘,把流进去的血挤出来,随后他又取下链条破损的盔甲,只余同样残破的内衬贴在他染满血的身体上。

  塞萨尔握住米拉瓦的细腰,感觉两人伤口相贴,鲜血交汇。他本以为这家伙也会被血腥和狂躁的气氛感染,却见他阖上了眼帘,手也搭在胸口一言不发,在鲜红色的血腥气映照下简直是个受难的少女。

  “请触碰我,老师,”他低声说,柔美的简直像是个妖精,“用你的血来侵染我......”

  “你可以不这么被动.......”

  “这些血腥味会让人发狂,我不知道怎么在战场以外的地方面对它。”

  塞萨尔只觉这家伙有一股吸引人去虐待的气质,他在战场和皇权中的权威越是明显,埋藏在背后的气质就越是被动,哪怕穿着骑士的内甲握着长剑,也像是用绳子把自己捆了起来任人施为。

  老米拉瓦确实能在自己长大的过程中把这些阴影逐渐克服,但对亚尔兰蒂从老米拉瓦灵魂中切出的这家伙,应该是怎么都不可能了。

  塞萨尔知道这众筹群④⑤陆壹②七⑨④零家伙受伤的部分主要在哪,也知道尽快让他伤口痊愈可以让他尽快返回战线,于是也不再多话。他把他的身子扭过去,从他背后揭开他的内衬。

  昏暗的光与影中,他洁白的身段已经染满了血,布满了伤口,但肌肤的触感还是像玉一样光滑,在鲜血的浸染下散发出朦胧的光泽。虽然他还是遮挡着前胸,但他细窄的肩膀精巧的惊人,脊背也似打磨过一般光滑无比,腰身曲线细柔美丽,一道剑伤从脊背往下一直延伸到后腰,几乎能看到骨头。

  塞萨尔沿着伤口往下抚摸时,只见年轻的皇帝双臂抱紧肩膀,一边压抑着喘息,一边忍着伤口迅速合拢传来的麻痒。

  随着染血的手滑过米拉瓦身体各处,只见他小腹起伏不定,嘴唇也越抿越紧,鲜血沿着他的后腰往下渗透,滑过他的臀缝。那些血流看着就像纹身一样贴在那对圆润的臀瓣上,汇聚在那条光润的臀沟上。

  米拉瓦仍然闭着眼睛,双臂抱紧肩膀,却逐渐压抑不住喘息声了,跪在地上就像对神祈祷要它宽恕自己的罪孽一般。这受难少女一样的姿势和血腥的战场有种强烈的对比,让塞萨尔以为自己在做一场荒诞不经的怪梦。此外他还有股微妙的犯罪感,因为这个在少女和少年之间徘徊不定的家伙实在太迷幻了,分明是个人,给他的感觉却像是个变幻不定的梦中精灵。

  直到最后塞萨尔把他的内衬衣服套好,盔甲下的棉甲用力扎紧,把他又现出耸尖的胸脯完全裹住,他才睁开眼睛,对他回过头,“我还以为您会忍不住欲望。”

  此外,这家伙还很擅长若无其事地挑逗。

  “战线太胶着了,我们俩不能装死太久,而且我们是同一边的。”塞萨尔说。

  米拉瓦轻轻颔首,在他的帮忙下套好盔甲,“那下次我们谁要是俘虏了另一个人,我们再来看看谁会忍不住吧。”

  又是一阵疯狂的啸声,塞萨尔抱着年轻的皇帝扑倒在地,眼看着蛇行者的长矛贯穿了一连串骑士,紧紧刺在他们身旁的吊桥缝隙中。

  桥梁疯狂摇晃,剑光再次交织,看来好不容易推过去的战线又要回来了。米拉瓦捧着他的脸,拿染血的薄唇往他的唇上吻了下,然后就像得到了弥补一样放下面甲,站起身来,一剑把兽皮和飞扑而过的野兽人同时刺穿。塞萨尔如今只希望这家伙自称的可以独自起势是真的,不然他的另一个学生就会领悟出了不得的东西了。

  他看到手中的长剑嗡嗡颤抖了两下,也不管亚尔兰蒂想说什么,一剑刺进前方的腹腔,搅碎内脏,染着冻碎的污物取了出来。这剑顿时叫的更剧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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