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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蛇血酒

邪神之影 无常马 4601 2025-03-12 19:08

  塞萨尔觉得自己有些骄奢淫逸了,不过青蛇的腰实在纤软,不时带着蛇类的习性缓缓扭动,有股奇异的韵律,触之光滑无比,手指几乎都要陷进去。那种感觉令人迷醉,仿佛不是他挽住了她的腰,而是她的腰缠住了他的手,怎么都没法放开。轻抚到现在,不仅环住她腰身的右臂放不开,他的左胳膊也想找点什么挽住,于是他把手搭在了狗子肩上。

  阿娅盯着他咬碎了一截硬骨头,发出沉重的嘎嘣声响。

  塞萨尔咳嗽了一声,“要不是许诺,这种事也不会落在你身上。”

  青蛇对他笑了一下,嘴唇微微侧裂,现出两条浅浅的缝隙来。“你的意思是,已经有很多成熟的果实了?”

  “每个人得到的果实最初都是许诺,也都有他们自己洒下的血,”塞萨尔回答说,“你的果实也一样。当然,我不是许下承诺就放着不管的人,我会指引你走过最初的一段路,在那之后,你也可以找我解决很多麻烦,打开很多关节。我们彼此之间......”

  “我不懂世俗的承诺。”青蛇面无表情地说,“我想要非世俗的东西,具体要什么,等我评估了自己贡献的价值,我会来找你讨要。”

  塞萨尔从狗子手中咬下一块鱼肉。“我随时等候,”他说,“顺便问一下,你是为了什么杀了一整个商队的人?就为了吃一些脆嫩新鲜的心脏?还是说主要是为了换衣服,顺带解决一下饥饿?”

  话说到这里,阿娅忽然偏过了脸,望向窗外,还若无其事吹了声口哨。

  “是你这位说不了话的仆人反应过激了。”青蛇对她吐了下蛇信,“有个人类刚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下一秒就当胸插在几米开外的树杈上,直接死了,鲜血喷了一米多高。我本来想找个契机了解人类世界,在那之后,我不得不弄死了整个商队的所有人。”

  “嗯。”塞萨尔咕哝了一声,咽下狗子喂了他满嘴的鱼汤。他张开嘴巴,又从青蛇碧绿色的指甲上咬下一块梨子。由于阿娅心虚,这下子完全没人对他的行为表示鄙夷了。

  “阿娅接受的武者之道,”他思索着说,“放在库纳人的宗教秩序里,地位应该仅次于神殿司祭。我听闻库纳人王朝阶级分明,甚至会体现在王族和贵族的体格上。如果有一些被认为是下贱的人把手搭在武者肩上,就会被视为冒犯和不敬。这家伙说是接受了吉拉洛的指教,实际上是智者在亲自培养她,有很多潜移默化的东西就连我和塞弗拉都很难说清楚。塞弗拉被视为库纳人的公主,她把阿娅当成仆人使唤,这没问题,其他人......”

  “我还记得法兰皇后想接近真龙的记忆,结果被她出其不意打飞了。”青蛇说,“我这一路上几乎没有靠近过她两步内。后来看到那个可怜虫,我更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塞萨尔皱起眉头,咬着青蛇用纤长的手指一点点撕下来的羊肉,一边咀嚼,一边思索。坟墓途中,阿娅几乎只和吉拉洛、塞弗拉还有阿婕赫共处。吉拉洛和塞弗拉自然不必说,阿婕赫也不会怕她忽然动手,但现在他们出了坟墓,回到现实,这家伙一些突如其来的行为就很麻烦了。

  尽管是塞弗拉的麻烦,不是他的麻烦,他还是得想点办法。阿娅只会对忽然接近自己的人动手,陪在她身边的人则不同,这一次是披着人皮的青蛇屠戮了整个商队,下一次又要换成血债累累的塞弗拉,怕是再过不久,就会有恐怖的地方故事流传开来了。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他说,“要不先从给她换点衣服开始吧,正好这边的裁缝店刚开不久,换点新到货的女装,至少能让她在气质上柔和一点。”

  阿娅立刻瞪了过来。

  “别这么瞪着我。”塞萨尔摊开手说,“虽然我和塞弗拉有些区别,但我也把你当成我的家人,在你完全洞悉自己的变化之前,从外在气质着手,总归是有那么点用处。你可以在荒野里穿你想穿的衣服,但到了城镇,我个人希望你穿点不那么杀意凛冽的。”

  阿娅睁大了眼睛。如果她能开口,她一定已经大声反驳了,可惜她不能。于是她只能瘪着嘴,看起来是想等见了塞弗拉再找回自己的场子。

  “所以你对萨加洛斯的神殿做了什么?”青蛇问他,“你又是从哪儿着手,觉得自己支持的派系能胜过大神殿?”

  “从诸神的本质。”塞萨尔笑了笑,“当然,我不是说我洞悉了诸神的本质,我只是——你现在的表情很奇妙,你有镜子吗?看着就像眼前摆着你想要的血,结果你却动不了,只能等它慢慢流到你嘴里。”

  青蛇的尾巴几乎是无法忍受地缠在了他脖子上,在让他窒息的冲动中挣扎不定。伴着她蛇信焦躁的嘶嘶声,她青黑色的蛇尾巴一会儿缓缓勒紧,一会儿又稍稍放松,就像是在艰难地呼吸。

  “您的比喻让我很痛苦,先知。”她侧身靠在他怀中,一手抚上他的脊背,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胸膛。她的手白皙柔滑,碧绿色的长指甲却在他脊背和胸口缓缓摩挲,带着股匕刃的锐利感,刺透下去必定能剜出心脏。她苍翠饱满的嘴唇贴着他的脸颊,看着亲昵诱人,实则已经侧裂到耳根,似乎想把他的头颅和他脑袋里的思想一起给吞下去。

  “当商人需要耐性,青蛇。”塞萨尔只说,“你不能几句话就情绪失控,想要把人直接吞下去。”

  “我没有咬下去或者剜进心脏已经够克制了,先知大人,就算是驯养宠物也要安抚情绪。希望你还记得那头带着你们一路穿梭的巨蜥......”

  青蛇长叹一口气,整个身子都像断了骨头一样往后倒了下去,仿佛她的上半身只是挂在架子上的一堆衣服,外侧是丝绸,里头是人皮,更深处空无一物,只要伸手一推就拦腰折断了。随后她的尾巴缠紧他的腰一用力,又把自己提了起来,倚在他身上。

  塞萨尔取来酒杯,往酒里放了滴血,轻轻摇晃就把它散开了。他看着蛇行者向酒杯接近,却不把杯子递给她。“也用你的毒液给我弄点酒,”他说,“这也是一种交易,你觉得呢?”

  “我的毒液会致命,味道也称不上美妙。”

  “那就让它不那么致命,味道也想点办法。”

  “我尽力而为,我敬爱的主人。”她抱怨说。

  塞萨尔握着青蛇细柔的腰肢,目视她端起一杯酒来,皱着眉摸索起了自己的毒牙和分泌物。说实话,这一幕看着挺奇妙。阿娅睁大了眼睛注视蛇行者,先看着她被弄得晕头转向,然后就看到塞萨尔的目光游移到了自己身上,立刻朝他握了下拳头。

  他对她咧嘴一笑,“说回到神殿吧。诸神信仰的本质,是每一个神祇都代表了一个形而上的理念,世上的生灵吟诵着诸神的名字做出符合它们理念的事情,就能得到回应。我并不知道更深层次的理论,但我知道,诸神殿只是借着长久的研究和探索占得了先机,就像先一步探索法术的法师们结成学派,封锁了自己得到的知识。”

  “封锁了知识的法术学派们编织了无数辉煌的法术,最终却也因为知识的封锁什么都没留下来。一代代的旧世真知烟消云散,一代代新的真知法术又从最底层往上摸索,走前人已经走过的路。这种毫无希望的循环往复......倘若真如你所说,神殿和法术学派又有什么不同?”

  “法师们是在探索无边无际的迷宫,神殿的方向却一直在那里,就像你们野兽人追随阿纳力克一样,他们不会迷失,注定会越来越接近诸神。”

  青蛇端详着自己手中逐渐染上绿色毒液的酒水,轻轻晃了晃,又伸出蛇信舔了一口。“那为什么,你觉得一个分支派系能比大神殿更接近萨加洛斯?”她问道。

  “改变是个很特殊的理念。”塞萨尔说,“排除一些至今也没弄清楚自己在祭拜什么神祇的神殿,比如说迷失恶魔希耶尔,大部分神殿总是能在探索的路途中越来越接近诸神的真理。它们一步步巩固自己正统信仰的同时,也容不下任何分支教派争夺正统。但是,萨加洛斯不一样。”

  “自我矛盾?”

  “是的,自我矛盾。”他笑了,“改变这种理念,本身就和稳固的正统相互冲突。萨加洛斯的大神殿越是坚持他们的正统,就越是违逆萨加洛斯的神权。如今他们抓住贵族叛乱和王权倾颓不放,甚至为此投靠帝国,你不觉得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要我来说,追随萨加洛斯的信众就不该有什么正统和大神殿。”

  “但他们确实抓住了。”青蛇说。

  塞萨尔摇摇头,“这根救命稻草只是改变的一个阶段,”他说,“你该看到的,不是他们抓住了救命稻草,而是他们没有自行制造变革的能力。这是群目光称不上短浅,可也长不到哪去的家伙,特别他们的神选者看着不是很聪明,注定只能维护往昔。只要你能推动更彻底的改变发生,他们的救命稻草就会变成无根浮木,一转眼就会被后来的激流冲走。”

  “就当你比那位神选更有智慧吧。”蛇行者对着酒杯端详许久,终于是用指甲划开手心,挤出一股鲜血。“毕竟是你愚弄了老米拉瓦,还骗走了小米拉瓦的心。我还在这儿叫你主人,就是因为你到目前为止的预见都实现了。希望你能一直实现下去。”

  “你还真是一直都不忘威胁。”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个口气呢,”青蛇把满溢着青色酒浆的杯子递给他,“给,蛇血酒,还混了些不为人道的东西,我不太想说它们都是什么,我的主人。不过,为了安抚这条无家可归的青蛇,你能面不改色把它喝下去吗?”

  这条蛇完全是缠在了他身上,不止蛇尾巴沿着腰部、胸膛和脖颈缠了许多圈,混杂着青色蛇鳞的身子也软软伏在他怀中,散发着甜香和酒香。她的身子自然是又轻又软,臂弯中的腰肢则根众筹群四五六壹②柒九肆零本没有骨头,双手捧着酒杯递到他嘴边时,两臂间沉甸甸的胸脯挤得变形,如同要挣开衣衫。

  这酒混着毒液和血,散发出一股诡异的甜香,抿在口中让人舌尖发麻,还带着股轻微的刺痛。塞萨尔含着酒浆,在自己嘴里搅动了一下舌头,却觉得少了点东西,于是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瓣,把酒浆都渡了过去。

  塞萨尔抱紧怀里这条妖娆的青蛇,感觉她扭动了一下腰弯,把绕着他脖子的尾巴缠得更紧了。他一边呼吸她唇齿间的气息,一边深吻她柔软的唇瓣,胸膛享受着她沉甸甸的压迫,腰腹也享受着她蛇身紧密的缠绕。

  青蛇眼帘微眯,随着他们俩的嘴唇越吻越深,随着他用舌尖搅弄她口中唾液和酒液,挑弄她的香舌,过了不久,她纤长柔滑的蛇信已和他牢牢卷缠在一起。唇舌紧密相接之际,他只觉一股分泌物从她口中溢出,混入酒液,这才有一股麻痹的快感传遍全身,让人飘然欲醉,意识晕眩,几乎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塞萨尔一点点吸吮她的唇瓣,品着她献上的蛇血酒,期间还发现她自己也偷偷咽了些酒液,眼睛微微眨动,似乎是觉得品质甚好。咽下酒液后,她的娇躯微微发烫,鼻息也急促了不少,牙齿轻咬着他的嘴唇,发出柔软旖旎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他俩终于嘴唇分开。青蛇抿了下嘴唇,手指轻抚过自己纤细的脖颈,她两颊泛红,一缕缕蛇鳞浮现又消失,显得慵懒又妖艳。“是不一样。”她微笑着说,“毒液离开了主人,很快就会丢掉味道。”然后她端起塞萨尔的血酒,捧起来一饮而尽,脸颊再次泛起红潮,“另外,你的血不适合加进酒里,适合直接咬,对着血管吸吮。”

  “以后想尝的话,我该怎么办?”塞萨尔问她。

  “当然是从我唇间来取,我尊敬的主人。”青蛇把下颌搁在他肩上,轻声耳语,语气妩媚,“分泌物离开了我的毒牙,可就没那股迷醉感了。当然,下次您来找我讨要,一定记得找一条血管让我来咬,不然我情绪不佳,影响了分泌物的质感,酒的味道可就没那么美妙了。”

  塞萨尔耸耸肩,“好吧,讨论的成果不错,现在跟我上路。另外,鱼汤很不错,你不试试真是可惜了。如果你不打算尝一口,那就跟我从后门出去。”

  “我喝过你的血,还有拿我自己调的酒,这些世俗之物已经不值得关注了。”青蛇说着瞥了眼阿娅,脸上浮现戏谑的微笑,“要来试试吗,小女仆?试试比这鱼汤美妙得多的东西?”

  后者用力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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